第230章 香翠的悲慘遭遇
第230章 香翠的悲慘遭遇
“什麽意思?!宋蘭芝還對你做了什麽?!”尹月又驚又怒。
“她……她親手拿掉了我的孩子,更在我身上鑄就了一件黃金褻褲……”香翠臉色蒼白地低語。
“什麽!”尹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力將香翠拽起,掀開了她的衣服,當看到她身上那條幾乎與肌膚融為一體的黃金褻褲時,她又痛又怒。
她以為這輩子見慣了殘酷冷漠的事情,對於一切早就麻木了,可現在看到香翠的慘狀,她才知道這是比殺頭還要嚴重的懲罰與酷刑!
宋蘭芝竟然想出這麽狠毒變態的方法來折磨香翠!
看來是不把香翠折磨死便誓不罷休!
她咬牙拖著香翠就走,“我現在就要給你主持公道!我會讓那對狗男女比你痛苦百倍千倍!”
香翠卻索性躺在了地上,竭力掙紮著,哭喊著,“姐姐不要!不要這樣!香翠已成廢人了,活不了多久了,就讓香翠好好地多留在張赫石身邊些日子罷!您別管我了行不行?就當香翠已經死了罷!香翠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聽著這一聲聲淒慘而愚蠢的哭叫,尹月禁不住感覺到一陣陣無力,顯然香翠已經完全沉醉於張赫石刻意編織的溫柔裏無法自拔了,無論她說什麽,香翠也不會放棄。
可這樣拖下去的話,不過是死路一條!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香翠受盡折磨屈辱地死去!
她要利落幹脆地徹底解決這件事情!
尹月放開了香翠,沉默地坐在了香翠的旁邊抿緊了唇。
香翠怯愵地看看她,慢慢地坐了起來,伸手輕輕地推了推尹月,細聲細氣地說道:“香翠無用,姐姐不值得為香翠這樣無用的人氣壞了自己。”
尹月沒有吭聲,轉頭定定地看著她一動不動。
香翠縮了縮脖子,努力地扯了扯嘴唇,露出一個極其卑微難看的笑容。
尹月歎了口氣,平靜地問道:“真的愛張赫石罷?”
香翠點頭如搗蒜。
“想讓他明媒正娶?”
香翠苦笑,緩緩搖頭,“香翠不奢望。姐姐什麽都別為香翠做。香翠不希望一輩子成為姐姐的負累……”
尹月不理會她,繼續問道:“宋蘭芝生得好看麽?”
香翠點點頭,難掩自卑之色,“不僅長得好看,還飽讀詩書,很是大方得體。張赫石不止一次在我麵前誇她慧質蘭心……”
“好個大方得體,好個慧質蘭心!”尹月禁不住冷笑。
香翠喃喃,“姐姐別生氣。這是香翠的命……”
“我從不認命!你也不準!”尹月狠狠地說道。
“是……”香翠被她眼中凶狠的眸光嚇到,不敢再惹怒她。
尹月深吸一口氣,放緩了語氣,“今天她也跟來了麽?”
“嗯。”
“遠遠地指給我看一眼,我倒真的想見識見識張赫石眼中的佳人是何等慧質蘭心!”
“好。不過姐姐答應我,千萬別找她的麻煩。我不想和張赫石鬧僵……”香翠一臉哀求地看著尹月。
“放心。我不會。”尹月伸手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了起來,“帶我去看看她。”
“好。”香翠點頭,舉步蹣跚地往前走。
看著她消瘦的背影,遲鈍的步伐,尹月心如刀割。
尹月隨著香翠走過草地,走進了一片小樹林,在快要出樹林的時候,香翠頓住了腳步,伸手一指低聲說道:“他們就在那兒。”
尹月抬眼一看,隻見張赫石正挽著一個烏發白膚身材高挑窈窕的女子緩步在湖邊散步。
女子一襲白衣勝雪,烏黑的秀發挑起一綹在頭頂簡單地挽了一個髻,斜插著一隻珍珠發簪,其餘的頭發則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後,光亮順滑。
她的五官很是精致,一顰一笑皆顯得溫婉而嫵媚,體態輕盈,走路婷婷嫋嫋,不疾不緩,整個人顯得高雅大方,確實是一個絕色佳人。
看來張赫石看中的不僅僅隻是她家的錢財,不得不承認她本身也是一個容易讓男人激起占有欲的絕色尤物。
可是有誰會想到在這副如仙女般美麗的皮囊背後,隱藏著一個變態凶殘的惡魔麽?
尹月冷冷一笑,“她確實長得極美。”
香翠點頭,卑微地說道:“這樣美的女子,哪個男人不愛?說句褻瀆姐姐的話,她是香翠見過的唯一可以與姐姐媲美的女子。若不是她出身在輕賤商賈的西周,隻怕她不會滿足僅僅嫁與張赫石的。”
”嗯。說得不錯。這樣的美人兒,不應該讓張赫石消受。這實在有些委屈她了。”尹月淡笑,掩去眼中的算計,“走罷。我現在見識了她的美貌,也能理解你受她折磨的心理了。”
香翠臉色越發地白了,低頭不再吭聲,默默地隨在了尹月的身後。
走出林子,尹月看向漸漸西沉的夕陽,“你們怎麽住的?是住一個帳篷,還是分開兩個帳篷住?”
“倒是有兩個帳篷的。不過我想我要獨占一個帳篷了。他們倆雖然還未成親,不過早就暗渡陳倉了……”香翠苦澀地笑。
“那你們的帳篷在哪?離我住的近麽?”
“所有的皇室成員都在南邊背風的地方居住,而大臣及大臣的家眷們則在北邊居住。不過並不遠,相距不過十來丈的距離而已。我就在右手邊第四個帳篷住著。姐姐要不要去我那看看?”香翠邀請道。
“也好。”尹月點頭。
倆人親密地牽手前行,人們也並不見怪。
沒多久,尹月便站在香翠的帳篷裏直皺眉頭。
這帳篷設置得極其簡單,地上並沒有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而隻是簡陋地鋪上了一層油氈。
偌大的帳篷,隻有一張小桌子,兩張椅子,一張簡單的床。
不過床上鋪著厚厚的墊子,墊子上麵擺放著華貴的被褥。
床腳下還鋪了一張草席,上麵隻擺放著一個粗陋的布枕,除此之外便什麽都沒有了。
尹月皺眉,“這帳篷是準備給你和宋蘭芝住的?”
香翠不安地點點頭,急忙加了句,“她一定不會回來這裏睡的。所以這裏隻有我一人,我想睡哪都行。”
尹月咬唇,知道香翠平日裏一定過得比這還淒慘,對宋蘭芝更是恨上幾分。
她深吸一口氣,轉頭竭力地笑著問道:“既然她不回來,那你一個人呆在這裏也沒意思,不如今天晚上,你過去跟我一起住罷。”
香翠聽了,眼睛裏折射出渴望的光芒,“我可以麽?”
“你是我妹妹,誰敢說不行?”尹月伸手用力握住了她的手,“今晚就在我那裏歇下,我會讓人跟張赫石打招呼的。”
香翠淡笑,“打不打招呼都無所謂。他今晚應該忙得連看我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那你也別看他。”尹月握著她的手慢慢前行。
倆人剛進帳篷,曲荷便匆匆迎上來,跟香翠打了聲招呼便衝尹月使了個眼色。
尹月便讓香翠到一旁休息。
香翠很是知趣,遠遠地走到一旁坐下。
曲荷壓低了聲音,“公主,方才無意中經過魏後的帳篷,正好看到幾個太監架了一個年幼的宮女出來,隱約聽到其中一個太監似乎不小心提了句祿公公,立即便引起為首的太監一陣痛罵。曲荷覺得這件事情實在太蹊蹺,不知會不會失先前失蹤的那幾個宮女有關聯?”
尹月聽了,看了一眼靜靜坐在角落木然發呆的香翠,便點了點頭,“這消息很重要。難為你費心了。”
不出她所料,祿初元為了對付她,果斷地搭上了魏後。
而魏後為了讓他對自己死心塌地,自是會時不時給他些甜頭的。
祿初元什麽都不缺,獨獨缺的是男人的自尊,魏後是何等人,自是一早就將祿初元的那點小癖好摸得清清楚楚了。
那被責罰的宮女,名為拖下去打死,隻怕卻是悄悄地送到了祿初元的床上!
這份禮物實在是來得太及時了!
“這是曲荷應該做的。”曲荷不安地看了香翠一眼,低聲問道,“張夫人這是怎麽了?多日不見,竟瘦成了這副模樣。臉色也臘黃得嚇人,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奴婢去請太醫給她診治診治?”
“不礙事。時間不早了,去端些新鮮瓜果來,再去看看晚膳什麽時候供應。我想她一天都沒吃什麽東西,應該早餓了。另外,記得要一壼酒,我和她多日不見,得好好共飲幾杯才是。”尹月吩咐道。
曲荷應了,轉身便欲走。
尹月想起什麽,急忙拉住她低聲問道:“祿初元有自己單獨的帳篷麽?”
曲荷點頭,“有啊!離皇上的帳篷並不遠,不過是相隔兩三丈遠的距離。這樣方便皇上隨時可以召喚他。”
“知道了。”尹月心下已有計較。
曲荷也不疑有它,轉身自匆匆離去。
尹月走到香翠身邊坐下,香翠惆悵地說道:“香翠很羨慕曲荷。”
“羨慕她做什麽?”尹月一愣。
“羨慕她可以陪在姐姐身邊,羨慕她不僅得姐姐信任,更得姐姐庇護。在她眼裏,香翠看不到大多數宮女那種戰戰兢兢仿佛隨時可能大禍臨頭的眼神。她活得很安逸。她把姐姐當作了家人……”香翠苦澀地笑。
“如果你願意,隨時可以回到我身邊。”尹月聽得心酸,伸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我從來就沒有放棄過你。”
香翠點頭,輕輕地說道:“我知道。我也很懷念呆在姐姐身邊的日子。那時候有姐姐在,我覺得天塌下來也有姐姐頂著,我實在安逸得很。隻是,隻是如今我回不來了……”
說著說著眼圈兒又紅了。
尹月歎了口氣,溫柔地說道:“我尊重你的選擇。我也想告訴你,我這裏的大門永遠是向你敞開的。”
“香翠明白。正因為這樣,那宋芝蘭再恨我,也不敢真的置我於死地呢!”香翠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