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探病
第252章 探病
南宮瑾懷也不介意,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後。
他們前腳剛走,黎玉漱和金蟬便從偏殿走了出來,看著他們並肩而去的背影,黎玉漱臉色陰沉沉一片。
金蟬不滿地說道:“幾日不見,這太子爺簡直像變了個人一樣。從前又冷又傲,見著誰也沒個笑臉。現在倒好,成天笑嘻嘻地討那尹月的好。眼裏除了她便再容不下別人了!奴婢便不明白了,太子爺這是中了那女人的什麽蠱,放著小姐這樣冰清玉潔的大家閨秀不愛,偏偏去愛那個被幾個男人糟踏過的女人!這樣明目張膽地秀恩愛,難道就不怕別人說他穿兄弟的破鞋麽?”
黎玉漱聽她說話說得粗俗露骨,禁不住不悅地喝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豈能容得你如此肆無忌憚地編排主子的不是?你這是還嫌我現在混得不夠慘麽?”
金蟬急忙擺手,低聲說道:“對不起。小姐。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口無遮攔。奴婢隻是替小姐委屈得慌。”
黎玉漱咬牙,“再委屈也得忍著。紫玉一天不回來,咱們便得忍一天!”
金蟬點頭,“紫玉若是能早點回來就好了。她一定會帶回來小姐想要的東西。”
黎玉漱臉色陰冷,“放心罷。算算日子,也該回來了。說不準就這兩天便到了。”
“嗯。奴婢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金蟬很有些興奮地說道,隨後又提醒道,“小姐,等解決掉那個大麻煩之後,小姐得加把油努點力了。在這皇宮裏,一向是母憑子貴。隻要您能夠為皇上添上一名皇孫,皇上一定會更寵著你的。到時候,就算太子爺再橫,也不敢真的拿你怎麽樣。”
“這一點,我自是知道。可現在,你也看到了,太子爺的心魂兒全都給那女人勾去了,平日裏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又豈會與我有夫妻之實?”黎玉漱一臉頹廢地苦笑。
“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金蟬斬釘截鐵地說道,“小姐,太子爺再喜歡別的女人,到底也是個血氣方鋼的男人,隻要小姐您肯服點軟,再撒點嬌,施展一下女人的嫵媚,奴婢相信太子爺一定會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的。再不行的話,咱們就來硬的。悄悄地在太子爺喝的湯藥裏加點春藥,到時候即便是他不想,隻怕也由不得他了。”
“就算當時得逞了,事後呢?隻怕他會大鬧一頓的!你這出的是什麽鬼主意?”黎玉漱紅著臉啐了她一口。
“哎呀。小姐,這種方法可是女人慣常用的方法。保不準皇後也用過呢!奴婢可聽說過,這皇上對皇後娘娘也是不太歡喜的,可皇後娘娘能夠誕下太子,在這宮裏一枝獨秀,您真的覺得她就沒使過什麽特殊的手段麽?而且這種事情,做了便做了,哪有秋後算帳的道理?說出去不也丟人麽?更何況,奴婢曾經暗中聽皇上再三叮囑太子爺一定要對您好,即便是娶了尹月,也一定不能慢待您,要學會雨露均沾。所以小姐,您就別顧忌什麽了。早點行動早點懷上孩子,才是您在這宮裏唯一的出路啊!小姐,話糙理不糙,奴婢這番話,您可一定要聽進去。”金蟬苦苦地勸說誘導著。
黎玉漱聽了,緩緩點頭,咬牙說道:“好!那我們便找個機會將這件事情辦了罷!我就不信他能做柳下惠!更不信他能因此再大打我一頓!就算他不在乎我,也不能不在乎爹爹!”
金蟬見她終於想通了,喜得拍了拍手,“對了!小姐這樣想就對了。夜長夢多,今天晚上,咱們便將這事兒給辦了罷!”
“今兒個太急了。等幾天罷。要知道太子爺喝的這個湯藥每天都是由沈嬤嬤親自端來的,不經任何人轉手就直接送到了太子爺手裏。若是突然接過去,隻怕顯得太突兀。還是等咱們和沈嬤嬤弄好關係再說罷。”黎玉漱深思熟慮地說道。
金蟬點頭笑道:“到底還是小姐想得周到。那就依小姐的罷。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一陣風吹來,黎玉漱生生地打了個寒戰,抬頭看看蔚藍如洗的天空上那金燦燦的太陽,禁不住歎道:“到底是冬天,即便是這麽大的太陽當頭照著,卻還是感覺寒冷。”
冷的到底是天氣,還是她的心?
黎玉漱心裏一片苦澀。
南宮瑾懷與尹月坐著馬車出了宮,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南宮景煥的府邸。
南宮景煥像往常一樣站在門口相迎,看到南宮瑾懷從車上下來,很有些意外地急忙迎上前,笑道:“今兒個是什麽風把皇兄也吹來了?皇兄的身體可大好了?”
南宮瑾懷推開他的手跳下了馬車,淡淡地挑眉,“你看我現在像有事的人麽?”
南宮景煥笑道:“的確很是精神。看來是已經大好了。既如此,那趕緊請進罷。難得皇兄來此,今天中午就在這裏一起用午膳罷。”
南宮瑾懷伸拳不輕不重地在他胸口捶了一拳,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不說,我也是要叨擾的。我可不會跟你客氣。”
尹月跳下車,笑道:“你們兄弟倆就在這裏慢慢寒喧罷。我可不奉陪了,我得去看看香翠。”
她說著舉步就往裏麵跑,不過一會兒,就已經不見了人影。
南宮瑾懷不禁皺眉,歎道:“她對旁人倒是上緊得很。”
南宮景煥笑道:“那可不是旁人。在她心裏,香翠可是家人。或許比你我重要多了。”
南宮瑾懷嫌棄地看他一眼,“她討厭的是你,可不是我,別把我也搭上去。我跟你可不是一路人。”
南宮景煥苦笑,“是是是。你們才是一路人。我是外人,成不成?”
“知道就好!”南宮瑾懷冷哼一聲,甩袖背手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
南宮景煥淡然一笑,緊隨其後。
南宮景煥請南宮瑾懷在大廳坐著喝茶,南宮瑾懷卻四下張望,皺眉道:“尹月去哪了?怎麽她對這裏比我還熟?”
“這些天,她幾乎天天來這裏,這園子也就這麽點大,她能不熟麽?”南宮景煥笑道,“皇兄,您到了這就放心坐下喝口茶休息會罷。她跑不了的。”
南宮瑾懷擺擺手,“我既然來了,就得隨她一起去看看香翠那丫頭啊!不是你說的麽,那丫頭是她家人,我得對她家人好一點。別廢話了,趕緊帶我去見見罷。”
“臣弟現在相信皇兄是真的愛著月兒了。既如此,那請皇兄跟臣弟來罷。”南宮景煥無奈地笑道,轉身領著南宮瑾懷往後院走。
南宮瑾懷一路走一路不滿地說道:“七皇弟,你這可有點不厚道啊!這麽大的宅子,這麽多屋子,你怎麽偏偏要將香翠安排在後院下人住的地方?月兒也沒意見麽?”
“大皇兄,您不知道,香翠這病有些怪,放在前院的話有些太吵,而且這也是她自己要求的。”
“是麽?”南宮瑾懷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
說話間,倆人已經來到了一排低矮的小屋前,尹月就坐在一間小屋前的椅子上,眼睛死死地盯著門,眉頭緊緊地蹙著,一臉的痛苦與擔憂。
而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正一聲高過一聲地從裏麵傳了出來。
南宮瑾懷不緊眉頭深鎖,“七皇弟,你這到底是在治人呢,還是在殺人?”
南宮景煥歎道:“不知月兒可曾跟皇兄您說過這香翠的情況?”
“說過一些。可並不詳細。怎麽?”南宮瑾懷疑惑地問道。
“宋蘭芝為香翠量身打造了一件黃金褻褲,如今,它與血肉早就長在了一起,要將它取下來,可謂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情。可如果不取下,香翠遲早要因此死去。所以……”
“所以現在你請的大夫正在幫她取?”南宮瑾懷想像一下那個過程,都覺得痛苦難耐。
“不錯。月兒來的時候才剛開始,隻怕要持續兩個時辰之久,才能完全將它取下來。取下來之後,還將有漫長的治療過程。過程並不好受。”南宮景煥歎道。
“這宋蘭芝果然該死!虧她竟然想出這麽變態的方法來折磨人!有時候,女人嫉妒起來,比男人可怕多了。”南宮瑾懷聽著那一聲聲瘮人的慘叫聲,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是……”南宮景煥想起母親的慘狀,臉上的笑容情不自禁地消失了,人也變得沉默下來。
南宮瑾懷又聽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就算取下來了,隻怕那身體也毀了罷。再不能像個正常的女人一樣生育了罷?”
“不錯。不過在此之前,宋蘭芝便毀掉了她生育力。而現在,她不僅沒了生育力,而且失去了一個做女人的基本特征。”南宮景煥沉重地點點頭。
南宮瑾懷詫然,“這意思是她連那個都不成了?”
“是。”
南宮瑾懷不由恨恨地說道:“難怪月兒要那樣懲治宋蘭芝!她真正是活該!月兒還算太心軟了!換作是我,我才不會讓她如此痛快地死去!那樣可真的是太便宜她了!”
南宮景煥默然。
南宮瑾懷看了他一眼,“這件事情,張赫石負有不可推諉的責任,你打算怎麽處置他?不會就這樣放過他罷?”
南宮景煥苦笑,“這張赫石原也不知道。而且,當初若是香翠硬要留在他身邊的,所以這原也怪不得張赫石。”
南宮瑾懷聽了,冷哼一聲,卻沒再說什麽,舉步向尹月走去。
南宮景煥看他走近尹月,伸手將她攬入懷裏,心一痛,怎麽也看不下去,便索性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