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第268章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你服用的那種藥物,催情的作用隻是其次,更大的作用是控製人的心智。也是說,從此以後,你的眼裏心裏便隻有在你服藥後與你在一起的那個女子了。你想想,她控製了你,那她還用在乎我麽?愛情有了,孩子有了,名分地位也永遠保住了。真的可謂太劃算了。隻是她們沒有料到這種藥與李雲輔開給你服用的藥衝突,結果不僅目的沒達到,還因此丟了兩個人的性命。不。確切來說,應該是三個人的性命。”
尹月搖頭歎息。
南宮瑾懷疑惑地說道:“你方才不是說黎玉漱還好好的麽?怎麽會是三個人的性命?”
尹月歎道:“還有一個,是黎玉漱腹中才兩個來月的孩子……”
南宮瑾懷聽了,不由恨恨地說道:“像她這種狠毒的人就不配有我的孩子!死了更好,省得日後成為鬧心的孽障!”
“唉。這可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尹月搖頭。
“她活該!”
尹月拍了拍他的手,“好了好了!事情過去了,就別去想了。好好休息罷。”
“好。你別走。”南宮瑾懷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放到臉邊緊緊地貼著。
“嗯。隻要你乖乖地閉上眼睛休息,那我哪兒也不去,就坐在這裏守著你。”尹月點頭,在床邊坐了下來。
“你在這裏,我很安心。我累了。”南宮瑾懷輕歎一聲,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不過一會兒便響起了輕淺的鼾聲。
尹月並沒有立即起身離開,而是又坐了一會兒,確定他睡得深了,這才悄悄地將手從他手裏抽了出來,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剛出去,一直在外麵等得焦急的魏後便起身就往裏衝,尹月急忙攔住了她,低聲說道:“母後,大皇兄睡著了。您呆會再進去罷?”
魏後莫名地懊惱,“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說了算?!讓開!”
尹月一愣,苦笑一聲,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魏後如旋風般闖了進去,不過一會兒,裏麵便傳出她無法忍受的啜泣聲。
南宮坷走到尹月身邊,溫柔地說道:“你別介意你母後對你的態度。她是念子心切。這輩子,她唯一的指望便是你大皇兄。”
尹月點頭,輕聲說道:“月兒理會得。月兒心裏並沒有不舒服。”
“朕知道你總是最寬容最善良的。”南宮坷點頭,問道,“方才你大皇兄可對你說了事情的經過?”
“說過了。”尹月將南宮瑾懷對她說過的話大致地說了一遍給南宮坷聽,隨後遞上手裏的小木盒,“這小木盒一定厲害得緊。紫玉當時瘋了似地想打開來,大皇兄本能地知道不妙,所以及時地阻止了。這便是那紫玉為什麽死狀如此詭異的原因。”
“好大的狗膽!不但想用巫藥操縱太子,更想用蠱蟲害人性命!”南宮坷大怒,臉色陰沉沉地像要下雨,厲聲喝道,“來人!將紫玉金蟬的屍首拖出去,鞭屍一千鞭,五馬分屍之後,再扔到亂墳崗喂野狗!”
“是。”有候在門外的侍衛應聲而進,將早就死得僵硬的紫玉與金蟬像拖死狗般地拖了出去。
蔡健又令宮人提了水桶進來將地上刷洗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看著那亮得可以照得清人的大理石地麵,尹月幽幽地歎了口氣,“父皇,月兒是真的很想念叢林裏的生活。或許您真的該放我離開。雖然那裏沒有這裏的繁華,可是至少沒有人千方百計地想要奪人性命。月兒可以活得自由瀟灑,不用這麽累……”
南宮坷凝視著她,低聲說道:“煥兒需要你。就算朕真的放你離去,你又放得下煥兒麽?”
尹月點頭,苦笑道:“是啊!我不能走。他需要我,我也委實放不下他。”
南宮坷聽了,心裏一陣陣泛酸,背過身去淡淡地說道:“那就為他留下。從此以後,斷了離開的念頭罷。朕知道,皇宮確屬凶險之地,稍有不慎便會一命歸西。可是,朕相信你有能力應付一切。要不然,今天站在這裏的不該是你,而是黎玉漱,不是麽?”
尹月一驚,抬頭看南宮坷,卻見他已經掀簾走進了內室。
而這時,南宮景煥也匆匆走了進來,一見到她,立即將她拉到一旁,低聲問道:“你沒事罷?”
尹月搖頭,“我沒事。有事的是大皇兄。他差點就沒命了。”
南宮景煥點頭,扼腕歎息,“我聽蔡健說了個大概。真的沒想到黎玉漱竟然變成這樣了!曾經的她很單純很美好很善良,對誰沒有壞心。如今怎麽成這樣了?”
尹月聽得刺耳,卻隻淡淡地說道:“再單純再美好再善良的人,一進了皇宮這個大染缸,還想一成不變?你我又何曾不單純美好善良過?我弄不懂你有什麽可意外的!”
南宮景煥聽了,無話可答,隻低低地說道:“你沒事便好。一路過來,我甚是擔心。”
“怕我死了罷?”尹月冷笑。
“我是真的擔心你!”南宮景煥著急地重複。
“嗯。我相信。我若死了,還會有誰像我一樣能讓黎魏同盟如此迅速地瓦解呢?”尹月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南宮景煥皺眉,搖頭歎了口氣,轉身匆匆入內。
接下來,魏後衣帶不解地陪在南宮瑾懷身邊三天三夜,直到看到他精神好了不少之後,這才在尹月等人的勸說下回去了。
一回到仁壽宮,也顧不得洗漱休息,便對沈嬤嬤說道:“去將李雲輔叫來罷。當日當著皇上的麵,我不好多問。這幾日又忙著照顧太子,也沒時間好好問他。現在難得有空,趕緊把他叫來罷。本宮該好好過問一下他的診治方法了。”
“是。奴婢這就去。”沈嬤嬤領命匆匆而去。
沒多久,沈嬤嬤便帶著李雲輔匆匆趕到。
魏後示意沈嬤嬤退下後,見四下無人了,這才對李雲輔問道:“先生,前幾天你在東宮的診斷可還有其它的話沒有說?”
李雲輔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茲事體大,所以小的並未完全說真話。”
魏後聽了,隻覺得頭暈目眩,身子一晃險些摔倒,急忙伸手伸住了桌沿,緩緩地說道:“本宮猜也是。現在四下無人,你可以言無不盡。”
李雲輔歎了口氣,“太子本體受傷太重,隻怕藥石無醫,娘娘您最好早作準備。當然,小人也不會就這樣放棄,一定會努力地想辦法幫助太子恢複男兒本色。隻是整天呆在這深宮裏,沒辦法做更多更好的研究。求皇後娘娘給小人一年時間,讓小人重返藥王穀,那裏不僅有各種罕見的藥材,更有不少猿猴之類的動物可供小人實踐。小人相信,假以時日,一定可以研究出讓太子病愈的靈藥的!”
魏後聽了,又絕望又痛恨,她知道李雲輔這是想臨陣脫逃了,這一走,隻怕再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她閉上了眼睛,慢慢地做著深呼吸,並沒有立即說話。
李雲輔見她臉色難看,心下不禁惴惴不安,深恐她睜眼之後便殺機畢露。
此時的氣氛十分壓抑緊張,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讓人感覺到窒息。
正倉惶不安之際,魏後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李雲輔溫和地說道:“先生說的話極有道理。本宮一直相信先生的醫術,也親眼看到太子在先生的醫治下日漸康複。隻可惜天意弄人。如今也無其它辦法可想,那麽一切就就依著先生所說的做罷。先生此去路途遙遠,加上研究一定要花費不少銀兩,所以本宮就贈先生一萬兩白銀罷。”
李雲輔見她不僅相信了自己,更如此慷慨地贈予銀兩,一時之間不由又驚又喜,急忙跪下磕頭謝恩,“小人多謝皇後娘娘。娘娘放心,小人一定夜以繼日地研究,絕不敢負娘娘!”
魏後笑著點頭,“嗬嗬。這就好。”
她揚聲叫道:“來人!”
沈嬤嬤應聲而進,“娘娘有何吩咐?”
魏後淡笑著說:“去拿一萬兩銀票來罷。再將本宮的玉如意拿來。”
沈嬤嬤點頭,轉身進內室,不一會兒,已經將一疊銀票,還有一支溫潤通透的玉如意呈了上來。
魏後接過銀票,親手遞給李雲輔,“望先生一定要好好利用,莫負了本宮的希望。”
李雲輔雙手恭敬地接過,“娘娘請放心,小人一定……”
話未說完,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銀票撒落一地。
他雙手撐住地麵使勁地搖了搖頭,想讓這股突如襲來的暈眩感盡快過去。
可是眼前凶相畢露的女人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舉起玉如意對著他的頭頂一下又一下地用力砸了下去。
他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此匍匐在地一動不動。
可是魏後仍然沒有停止她的舉動,她的手舉著玉如意高高掄起再重重砸下。
很快,李雲輔的頭成了一顆血球,腥紅而散發著淡淡熱氣的液體從他頭部的四麵方麵流了出來,滴濺到光亮鑒人的大理石地麵上,就如地獄裏怒開的冥花。
魏後突然的瘋狂與凶殘上沈嬤嬤暗暗心驚,嚇得作不得聲。
良久,當李雲輔的五官都變得血肉模糊之後,精疲力盡的魏後這才將已經變成血玉的玉如意遞回到沈嬤嬤的手上,淡淡地說道:“拿帕子擦拭幹淨。然後好好處理了他的屍體,務必要做幹淨,對外隻說本宮準他出宮返鄉去尋找診治太子之病的良藥去了。”
“是。”沈嬤嬤急忙應了,從懷裏掏出帕子將玉如意仔細擦幹淨了,收回寶匣內放進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