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老瘋子
來者是姬家一位老祖，為尋姬紫月而來，他與李若愚交手試探數招之後就相互停了下來，客套兩句就騰空而起，向著遠空飛去，與太玄門故人見麵
短短幾招，卻讓葉陽受益良多，對自然之道的領悟愈發深刻，最終他有所明悟，他終究不能像李若愚老人一樣，在這一道上遠行
他雖兩世為人，卻沒有閱盡世間紅塵，從繁華歸於平靜的返璞歸真，他追求的是極致的力量，心境過於浮躁，在自然之道上走不長遠
不過他並不失落，自然之道本就不是他的道，隻不過是將之作為養料融入太極玄清道之中，強大己身罷了
突然，姬家老祖匆匆回來，找到姬紫月，讓她繼續呆在太玄門，說是有要事，就急忙遠去
不久後，太玄門的掌教與名宿也飛出一百零八座主峰，向著遠方衝去
“發生了什麽？”
太玄門內，很多弟子都在議論，掌森與太上長老同時出動，這是多年未有的事情了
直到一日後，才有消息傳來，一個瘋瘋痛痛的老人出現在魏國境內，疑似六千年前的絕代高手
葉凡聽到消息後，心中震動，他一下子想到了老瘋子，一定是他
葉陽暗暗盯著葉凡，知曉又是他的機緣要到了
葉凡這幾日一直準備離去，不斷在太玄門中轉悠，想最後努力一番，不斷向人了解，開啟域門需要哪些條件，門派才放行
葉陽停下了修行一直陪著他行動，不想錯過一段機緣
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大半邊天空，他們來到一條極其荒涼的山嶺上，這裏蒿草叢生，枯藤遍地
就在這時，葉陽有所發現，山嶺上朝向西方的一塊大青石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側躺在上，麵對夕陽
他衣衫襤褸，看起來非竄古舊，根本不像是這個時代的服飾，口中在喃喃著什麽，渾濁的老眼掛著兩行淚珠
正是老瘋子
血色殘陽下，枯藤繞青石，林鳥歸巢，一片淒靜
老瘋子躺在大青石上，麵對夕陽，老眼中有著無限的眷戀，同時有傷感的神色，兩行淚水在老臉上顯得格外醒目
這本是一個驚天動地的蓋世強者，六千年前便已經在東荒難尋對手，而此刻卻蜷縮在這裏，枯瘦的身軀瑟瑟發抖，讓人心生同情與憐恫
“前輩……”
葉陽和葉凡走上前來，在大青石前蹲下身，凝望老瘋子，他們心有同情，但卻不知道如何幫助這個老人
老瘋子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而後又轉頭看向即將沉下去的紅日，世間一切似乎都難以引起他的注意，唯有那輪血色的紅日，才能吸引他全部的心神
“那一年，夕陽如血，天璿喋血；那一天，萬物凋零，天璿殞落……”
老瘋子活了這麽大的年歲，卻不斷的淌淚，一雙老眼如都渾濁了
忽然，老瘋子的雙眸中突然射出兩道奪日的光華，一下子洞穿了虛空，傷感之色盡斂，他騰的一下子坐了起來
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如絕世利劍出稍，鋒芒畢露，讓山嶺上一片寂靜，所有鳥獸都戰戰兢兢
葉陽和葉凡都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一瞬間竟然有了窒息之感
“他們的氣息……”
老瘋子凝望葉凡，而後一把抓住了葉凡的手臂，雙目一下子深邃了起來
葉陽轉頭，他想起來葉凡和他分開的三年裏，又闖過荒古禁地，接觸過那些‘荒奴’
老瘋子在葉凡的身上一拂，刹那間天璿聖女的影跡浮現而出，活生生的立在半空中，明眸皓齒，體態輕靈，風姿如玉，絕美無雙，活靈活現，近乎完美
老瘋子再拂，無盡白骨，密密麻麻，出現在山嶺上
葉陽和葉凡在一旁瞠目結舌，這是怎樣的一種神通？輕輕一拂，就拘禁出活生生的影跡，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突然，老瘋子抱住自己的頭顱，痛苦的長嚎了起來，如孤狼悲啼
“哈哈哈……”
最終，他又仰天大笑了起來，狀若瘋狂，不成仙，便瘋魔！
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情緒失控，讓人覺得可憐複可歎
天璿聖女端莊秀麗，冠絕群芳，讓星月都要黯然失色，立身在空中
無盡白骨陰氣森森，像是真實的降臨在此，圍繞著老瘋子轉動，場麵非常的詭異，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老瘋子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而後霍的抬起頭來，正視天璿聖女還有那些白骨，眸子中射出兩道璀璨的光芒，竟在天空中刻下一個“道”字
隨後，他昂首而立，雙手緩慢而有力的劃動，所有人影都被刻印在虛空中，成為一幅巨大的圖案。
裏麵，白骨無盡，屍山血海，正中央天璿聖女白衣勝雪，黑發如瀑，栩栩如生，像是有靈魂一般
“這……”
後方，葉陽與葉凡心中吃驚，以虛空為圖，烙印靈韻，這種手段，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今日親眼所見，實在讓人震撼
老瘋子雙手劃動，竟有道的氣息在流轉“鏘”的一聲震音發出，他在那幅圖案上刻下一個“仙”字，光華燦燦！
那個“仙”字像是有著奇異的魔力，將圖案內的人影全都照耀的暗淡了下去，到最後仿佛隻剩了一個“仙”周圍隻有一些影影綽綽的虛影，連最中央的天璿聖女都模糊了
圖案流轉出迷蒙的氣息，“仙”字道韻無盡，竟給人以大道無邊，道法自然的感覺
老瘋子伸出一指，點在自己的額頭上。
天空中的巨大圖案，化成一道烙印，衝進他的頭顱，他臉上露出喜怒哀樂等各種不同的表情
“鏘”
老瘋子的額頭，那道烙印浮現，內部的影跡越來越暗淡，隻留下一個光華燦燦的“仙”字
直至過去很久，老瘋子才平靜下來
“啪”
這時，他在大青石上輕輕拍了一巴掌，頓時有朦朧光暈閃現，浮現出一幅神秘的圖案
毫無疑問，這一刻他是漆醒的，並不是胡亂拍打青石。
葉凡心中一驚，凝神觀看，雙目蘊集神光，朦朧的光暈，在青石上閃耀，像是鬼畫符一般艱澀，似曾相識，看著非常眼熟，他有極其熟悉的感覺
葉陽心中驚喜，雙目中精光爆閃，透出兩道湛湛神光，沉下心思，運轉‘靈訣’，體內道術不斷顫動，好似真實的書頁在翻動般嘩嘩作響
“殘缺的行字秘”
這幅圖案乃是繁複的道紋，非常的深奧與艱澀，二人集中全部精神，就記這幅神秘的刻圖，光暈迷蒙，衝入他們的雙眸，化成圖案，刻在他們的心間。
就在這時，青石粉碎，化成了齏粉，什麽也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