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紫月說的聲音低,伴著兩位嬌小姐想要將她捉住當人質,奮起反抗的聲音,頓時讓人覺得牙疼。
曹曦和許玉環不愧是親姐妹,就算是動手,也是一左一右的夾擊,仿若在就配合了無數次一般。
嶽紫月甩開許玉環的手,一個翻身,直接將曹曦給摔了出去,聽著嘭的清脆響聲,不僅拿著繩子的衙役愣住了,就是許玉環麵對親姐遭罪的時候,都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曹曦再如何腦子聰明,也沒有料到嶽紫月會用這麽大的力氣。
地上的青石板磚,讓她的脊背痛的像是骨裂了一般,曹曦在地上疼的抽搐,也沒人攙扶。
嶽紫月才不管曹曦到底有多疼,將目光看向了許玉環,冷冷的說道:“怎麽,你也想試試這種滋味不成?”
她晃動著肩膀,陡然的發力,讓她的肩膀很是不舒服。
許玉環被嚇得向後退了一步,慌忙的擺著手,那些衙役根本更是不講情麵的很,毫不憐香惜玉的將許玉環給捆綁了起來。
而曹曦就沒有這個待遇了,她幾乎是被蠻橫的從地上拽起來的。
渾身都疼的發抖,還被如此蠻橫的對待,曹曦恨不得痛的暈過去。好在,將人捆綁起來,隻要保證不會跑就行,衙役直接將人又給丟到了地上。
若不是憑著一口心氣,曹曦說不準已經痛的暈了過去。
嶽紫月看著地上的人,以勝利者的姿態叮囑了兩個高傲的嫡出小姐,此時的她們,哪裏還有當初的高高在上?
“唉,禍不及出嫁女,本夫人給你們姐妹二人看了這麽多青年才俊,你們都沒看上,現在好了,路是你們兩個自己選擇的,就算是作為怨鬼,你們兩個也不要來找本夫人,畢竟,自己做的孽,還是由自己來償還比較好。”
曹曦的心思變換的快,可是看到嫡親姐姐痛的冷汗淋漓,這才歎了口氣。
“姐姐,我們都錯了,若是當年,我們姐妹二人不曾想打壓夫人,搶了管家之權,想來我們還活的好好地。”
楚夫人說的對,禍不及出嫁女,若是她們沒有被父親教養的太成功,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幅境地。
曹曦痛的緊緊地咬著壓根,可即便是隱忍著痛楚,還是能夠聽得出來一絲絲的痛苦的泄露。
許家,除外許知縣和嫡出的兩個姑娘,其餘的人還是很容易被捉起來,嶽紫月瞧著剩餘的女眷,也就沒有讓衙役將人給捆綁住。
“許家已經完了,大家同為女人,我也就告誡你們兩句。俗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是,這句話隻限於能夠承受一切的女人,如果你們沒有強大的心裏承受能力,該怎麽選擇,你們應該很清楚。”
這話,從她的嘴巴裏說出來,她也不怎麽好受,她雖然是大家出身,但是有些肮髒的事情,還是有不少了解的。
世人對女人苛刻,律法又對女人寬宥,隻是這種寬宥,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男人身上的。
即便是滅九族的大罪,這些女人,大多會被充入教坊司,更大程度上,是要被發配邊疆的,去犒勞邊疆的戰士。
嶽紫月話盡於此,便不再管這群女人是什麽選擇,直接帶著人回家去了,她心情不好。
閆木青知道之後,剛好打開了一個裝滿銀錠子的大箱子,箱子裏麵,還寫著“七成銀”的字樣。
將許家抄家完畢,閆木青將獲得的東西一股腦全都堆在了樊中良的麵前,便是身體不適跑回了家。
嶽紫月心情不好,坐在小池塘邊,拿著一把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風,看著冬至一手拿著魚食,一手拿著吊杆釣魚。
雖然,一隻魚都沒有上鉤,甚至還被吃掉了不少的魚食。
成恩公府已經沒落了,咩有實權,就是他每次大朝會的時候上朝,盡管是站在大殿之上,但是也沒有說話的權利。
可若是他這個外派出去的兒子回到京城,成恩公的地位就不一樣了。他們成恩公府,再也不是一個擺設了,好歹還有他閆木青是有實權的!
閆木青想的,正是他才將消息傳回去,他那個好“伯父”,第一時間將他的“堂弟”給派了過來。
看著石桌子上的信件,閆木青眼光很冷。
嶽紫月歎了口氣,很是憂鬱,“誰讓你當初非要給成恩公府送信的?現在好了吧?這麽一個大麻煩,就是想要甩掉,就甩不掉。”
閆木青是成恩公的嫡出三兒子,還有一個比他小兩歲的弟弟楚君言,誠然,嶽紫月是個喜歡逛街的大家小姐,也對這位楚家四小子沒什麽好印象。
倒不是說被成恩公夫婦捧在手心上的小兒子楚君言有什麽怪癖,天怒人怨,實在是楚君言一心向學,學的不知何為變通。
換句話說,就是死讀書、認死理的性子,特別表現在,隻要他認為是對的事情,就絕對是對的,別人都是錯的。
想到那樣的人要堂而皇之的進她的家門,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人已經安排進來了,你就不去瞅瞅?”嶽紫月拿著小木槌捶了捶大腿,糟心的感覺,一點兒都沒好。
好在,這位“清高的文人墨客”,因為秉承著非禮勿視的本性,拒絕了住在哥嫂子家裏的要求。
不,不是哥嫂,而是堂哥堂嫂的要求。
閆木青想起楚君言,也很是頭疼,不得不說,小妻子提醒他還是太及時了。“月兒,為夫去隔壁瞧瞧去,免得堂弟不熟悉南方的氣候,受不住。”
當初許家還是允判府的時候,隔壁院子就是空置的,等他們搬過來的時候,也沒見隔壁住過人,索性,嶽紫月這一次直接給租了下來。
閆木青整了整略有些淩亂的官衣,剛進院子,就看見他這位血親堂弟拿著一本《孝悌》再看。
楚君言聽見聲音,這才緩緩拿起一旁的書簽,將書折了起來放在了一旁。
“堂兄不是被刺史大人喚去匯報工作了嗎?刺史大人竟然沒有要求堂兄留下?”楚君言長得麵嫩,皺著一雙眉頭,很是秀氣。
閆木青雖然厭惡成恩公府的人,但是對於這位弟弟,還是很有好感的。
“堂弟此次過來貴陽府,可是有什麽打算?”他不太確定楚君言有沒有聽說貴陽府官銀丟失的事情,便將話題給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