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殘酷狠手

  許笙笙期待著,要麽奇跡發生,自己直接殺了他,否則就用行刺聖上的方式讓魏泰權被株連。


  她的劍,意誌堅定,火花燦人的熱浪撲麵而來,魏泰權在雨中顯得步步為營,在抵擋之際,腳底踩出了一朵朵水蓮華。


  “狗賊!死!”


  “厲害,厲害,可惜,這麽厲害的人,隻能活到今天為止了。”


  魏泰權搖了搖頭,仿佛感慨著紅顏薄命,不過語氣輕淡的仿佛是驚歎於今晚的突降暴雨。


  許笙笙咬牙,她身形如雷,快且強,一瞬間閃到魏泰權背後,對著他的脖子劈過去。


  同時,她還不抱希望地大吼:


  “我究竟是誰家的女兒?我的家人呢?在你死前,告訴我。”


  “哼,誰知道,也許是街頭撿來的棄兒,也許是被我抄家誅九族的某官人族女,反正本座就喜歡讓仇敵的子女從小被抹去家族痕跡為東廠賣命,哈哈。”


  魏泰權漫不經心的嘲笑,讓許笙笙殺氣淩然。她的憤怒無以複加,握著劍的手已經爆出了青筋,仿佛下一刻血管都要破裂了。


  “殺了你!!!!!!!!!!!”


  她真的很努力地想要殺掉這個人,這一刻,她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成功複仇,光是當下自己全力壓製他、給他如鯁在喉壓力的感覺就讓她複仇的快感滿足一大半了。


  不過,在死前,她其實很好奇,自己的父親是什麽樣的人。如果不是這個閹賊,自己是否能和那個宮女一樣,因為父親的一個香囊就露出竊喜的表情。


  鐺。


  鐺!

  鐺鐺!!!


  刀與劍連續撞出5聲,仿佛5聲驚雷。


  許笙笙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敗了。


  因為,內力終究是枯竭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而自己不知道都對他發起第幾次的攻擊,小女兒家的身體終究沒有深厚底蘊,此刻渾身肌肉和經脈在過載後,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反觀魏泰權,一直都是冷漠如冰山,沉穩如豹子,他不急於殺死許笙笙,也不羞於示弱後退,所以在與她周旋的時候,一直是繞圈圈且戰且退,甚至有點享受這種戰鬥中對話的感覺。


  而現在,基本把這女人的底摸透了,魏泰權也就沒有了興趣。


  (說白了,就是個中二的叛徒吧,既然有了一顆自由的心,你就自己跑唄,硬是要蚍蜉撼樹。)

  他沒來由地憂鬱了起來。


  因為,他覺得這女人著實可憐,就像自己在讀書時候看過的某一日本特攝《雷歐奧特曼》一樣,年少的時候,實在是太弱了,卻要和強勁的對手作戰。


  雷歐有賽文幫著陪練,你有什麽?

  幾分鍾後,她就會死掉,死法可能是窒息,也可能是斷頭,也可能是毆打,總之一定很慘。


  許笙笙的內力不足了,她也早已疲憊不堪,散亂的頭發被打濕,黏在臉上,看起來十分狼狽,貴妃華麗的宮裝現在就像是落水狗的一層皮,緊貼著身體,勾勒出青澀的曲線。


  下一刻,魏泰權丟掉了刀,一掌拍在許笙笙胸口,女孩口吐鮮血飛出幾米遠,背部重重地著地。


  許笙笙躺在地上,冷雨打在臉上,她隻覺得氣血翻湧,渾身劇痛無比。


  要死了。


  不,不能死……自己沒有達成目的。


  既然殺不死魏泰權,至少……要讓皇帝知道,自己是魏泰權義女,要造反……要造反!


  她抗拒著脫力、疼痛造成的麻痹,痛苦的緊咬住牙,要把頭抬起來一樣輕動著。側過了身體,她手臂撐地,努力地要站起來。


  而魏泰權僅僅是簡單地說了一句:“雖然你和慕容玉一樣,大概都是被我殺了全家還要利用的工具,不過你的螻蟻精神還是讓人佩服。”就讓許笙笙怒火攻心,卻又氣息不穩,一下子癱軟在地,她的臉貼著濕漉漉的地磚,在那死死瞪大的眼中,淚水滴落而下。


  這幅楚楚可憐的場景,讓人憐憫。


  包括魏泰權。


  也許本來的他早就秒殺掉這個女人,而不是陪她玩,給她一絲絲希望。


  現在的他精神沒有被閹割,還帶著幾分現代社會的文明。現在他開始糾結,要不要死掉文明的皮。


  (啊啊啊啊,這人有點可憐哎……可是管我什麽事?我都不知道她被做了什麽耶,而且罪都是魏泰權,不是我做的啊!煩,似乎不能放過這麽個天才仇敵。)

  魏泰權在心裏急得直搔頭,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個棘手的人。


  如果是那個58歲的老太監,許笙笙可活不過10秒,可現在魏泰權心裏還在打顫,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心理年齡退化的厲害。


  不過,這具身體,終究擁有了長久養成的霸者之氣,即使不痛下殺手,他是不可能讓這個女人毫無痛苦地活著的。


  魏泰權在瓢潑大雨中走向了許笙笙,一把扯住她的頭發,把她腦袋拎了起來,女孩無可奈何地仰頭,像是一灘軟泥,隻有那痛苦不堪的表情讓人心疼。


  魏泰權獰笑了起來。


  “原來你的錢,都是變賣陛下的恩賜,這可真是大不敬啊……哦?你這不還有嘛,看來你也知道不能賣的太明顯,還知道佩戴飾品呢。”


  他粗暴地把許笙笙脖子上的金項鏈扯下來,然後把女孩往地上一摔。許笙笙剛因為脖子的痛而叫出聲,又是被摔的頭腦發暈,意識模糊地癱在地上。


  可惜,她很快就不得不清醒了。


  魏泰權狠狠地、毫無預警地把金項鏈塞進了無法抵抗的許笙笙口中。


  “背叛本座的人,必死,你許笙笙也不例外,不過你可以慶幸了,本座親自動手的次數可不多。”


  “嗚嗚!!”


  許笙笙杏目圓瞪,她淒慘的嬌顏看起來有些滑稽,口中含著金項鏈,半截金色從齒縫中露出,還在熠熠生輝。


  而魏泰權對著這樣的她,毫無憐憫地踩了下去,第一腳,踩在她的手臂關節。


  “嗚嗚嗚!!!”


  含著金項鏈的女孩痛得身體扭曲,可是她連翻個身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悲慘地低吟。


  第二腳,在她的小腿。


  第三腳,在側腹。


  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拳打腳踢,魏泰權是在毀掉她的武道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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