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糾紛(3)
賀天章冷哼一聲,說道:“這火藥是燙手山芋,你們要拿走就拿走,我們不會管,可是其他貨物的運送與否,還得看趙老爺打不打算繼續了。”
而在台階之上,趙潤氣急敗壞地大叫:“最值錢的你沒給我保住,還想我繼續給你們白送錢嗎?廢物,都是廢物!”
賀天章無奈地回答道:“趙老爺,這就是你不講道理了,我們鏢局運送的東西都有專門規定,您偷偷摸摸讓我們運送火藥,就是置我們與不義啊。”
趙潤憤怒地說道:“廢物,都是廢物,現在你們就把車馬都給我留著,我的兄弟要把東西自己運走。”
“哎?可是現在……”
賀天章不知所措起來,他走了二十多年的鏢,就沒遇到過這麽奇葩的事情。
而駱坤冷笑道;“不好意思了趙老爺,你操縱商會沒有和我們鏢局合作,也是你的失誤,這次就請你把東西都留下,否則怕是回不去臨清城了。”
“找死!”
趙潤的表情無比難看,而他的身邊逐漸圍起了幾個人,不但有自己商會的那些男子,還有之前一直作為小妾侍奉他的女子,隻不過現在那些人的臉上也充滿了戾氣,完全不像是普通的生意人,而是及其職業的武人。
“嗬嗬,果然,趙老爺這種能把生意做大的,都得心夠狠。”
駱坤搖著頭感慨一般說著,對自己的人做了個手勢,那些人便是一個個衝向了馬廄,打算強奪那值錢的黑火藥了。
“你敢!!”
趙潤一聲令下,他手底下的人便抽出刀,身形如風地衝了下去和那些人砍殺在了一起。
客棧的大廳之前就被清了場,沒有其他的客人,當下便全是兩排的人,他們出刀出劍後才畢露鋒芒,每一次的劈砍和突刺竟是都不留情麵,直擊人的命門。
駱坤表情冷淡地後退一步,讓自己的小弟上去簡簡單單地收拾局麵,而他陰陽怪氣地對賀天章說道:“賀鏢頭,還得感謝你的協作呢,否則你鏢局的幾十條命堆上來,倒是也會讓我們有不少損失。”
賀天章冷聲道:“這次隻是因為我不占理所以按照法理處理事情。”
“哼,盡管如此,人情,卻也是混江湖必不可少的東西,想必這件事傳回去,你的鏢局就隻能在臨清城成為一個言而無信、連雇主都保護不了的三流鏢局了呢。”
“我們……會保護好趙老爺的安全的,等到他們打累了,我自然把他帶回去……”
賀天章眼身複雜地看著看了一眼趙潤手底下那些高手們,雖然他們的武藝確實強過飛龍鏢局的人
“不好說哦,你運氣真不好,還遇到了地頭蛇。”
駱坤哈哈大笑,看了一眼旁邊的那位陸佰。
陸佰桀桀地笑了,他背後的、身邊的人,無論是舉著火把的還是單純身負一柄劍的人,都穿著灰色的衣服,這就是他的灰衣劍幫,靠著統一的行動還有淩厲的行事風格,闖出了自己的事業,同時讓麥老爺相中了他,這就是典型的民間地頭蛇。
陸佰抽出劍,指著魏泰權說道:“終於輪到爺爺和你算賬了,今天你很囂張嘛,破壞規矩去保護那個小白臉,還不長眼地傷到了小爺我,你說要怎麽算啊。”
在一側的兩批人已經打成一團的情況下,這一邊的安然對話就顯得多了幾分詭異。
魏泰權也不慌,他背著手,一人就像一支軍隊,氣勢十足,淡然反問道;“你覺得要怎麽算?”
陸佰狡詐地眯起眼睛,他說道:“你今天能夠用內力傷我,看來你的內功修為很不錯,不過今日我帶來了灰衣劍幫的百人幫眾,把這裏層層包圍了,就算你是修為有五層內力的武功大師也沒有用,你把你修煉的內力法門教給我,我讓你今晚就走人,如果你不給,那你就和那個娘娘腔隨我走一趟我們灰衣劍幫。”
對於這人的叫囂,魏泰權的反應讓賀天章大為吃驚,因為他把皮球踢給了自己:“賀鏢頭,我可是付錢的沒違法的良民哦,你不會也不保護我吧?”
“當然不會,雖然這可能是九死一生的局,可該做的我不會不做。”
賀天章這次抽出了背後的霸王槍,見著後頭的小弟們都一臉畏縮,大聲道:“兄弟們,我們鏢局平日收錢,現在就是該有所出力的關鍵時刻了!”
“是!”
那些福林鏢局的一眾鏢師雖然慫的不行,卻也見到了自己這一行外地人被如此欺壓,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雖然知道真的開打也討不到好處,卻還是齊齊的怒吼出來,給自己增加氣勢。
然而,即使如此,賀天章也不是莽夫,他見著對方有備而來,而且是真正的地頭蛇,知道真的來個不死不休,自己恐怕除了徒勞地把鏢局數十人性命丟在這裏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他隻能賭一把對方也不願意死太多人把事情搞大,畢竟都是命啊。
他一揮槍,沉聲說道:“陸先生,我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沒有及時來灰衣劍幫拜訪您,我在這裏配個不是,可是這位魏先生確實是付給我們一大筆錢的客人,按照規矩我們要保他,所以能否通融一下,如果要秘籍、金錢我們都會滿足。”
陸佰無趣地打量了一眼這人,嗤笑道:“你還敢和我談條件?”
賀天章一本正經道:“如果來強的,想必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陸先生也不想貴幫過來的數十人有多少傷亡吧?”
陸佰破例地眯起眼睛,用奇特的態度打量起了這個人
他說的倒是沒錯,陸佰心說。
江湖不是單純的打打殺殺,如果什麽事都要靠打殺解決,江湖就是戰場了,也就沒有那麽多恩怨,隻有死亡了。
解決糾紛的辦法很多,自己確實沒必要之後為弟兄白出撫恤金。
念及此,他便話鋒一轉道:‘好,那你要如何?我都說了那兩個人是我的目標了,你不交,我如何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