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麵前這個近在咫尺卻遠的過不去的門,我恨不得自己有飛簷走壁的功夫。又或者是有著就像那些道士一樣的神奇的魔力,可以直接穿牆而過。
這個時候,手機突然彈過來了一條消息,是張蘭蘭發過來的。“怎麽還不下來,在想什麽呢?”
我突然感覺有點好笑,有一種被自己的智商給蠢哭了的感覺。張蘭蘭一定是早就料到了我進不去,所以聰明的沒有跟上來。
可是怎麽說呢,我有時候就是傻的自己都害怕。突然間,我感覺到一陣濃濃的無力感,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了。
於是我麻木的回了一條短信給張蘭蘭,“我在想啊,我什麽時候能像那些道士一樣學會穿牆的本事。你呢?你在樓下幹什麽。”
我的短信剛發過去,張蘭蘭就簡單明了的回了一句:“教訓小鬼呢。”
看到張蘭蘭這麽說,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也放下心來了,但是拿著手機,我在電話本裏麵不停的滑動,想打個電話給丹鳳,讓她回來開個門。
可是在我無數次掙紮著想要撥通的時候,我最終還是放棄了,如果丹鳳要是問我打電話給她做什麽。我又該如何回答?
直接說要進去她的家嗎?理由又是什麽!難不成,非要我直白的告訴丹鳳,因為我的口袋裏麵有一個小鬼,他要是不能馬上回到那個她給差評的花瓶裏麵,這個小鬼就要死掉的吧?
丹鳳估計會想都不想的就把我拉黑吧,就算沒有把我拉黑,大發慈悲的回來了。指不定也是一個花瓶砸過來。
我將手探入花瓶裏麵,捧出了那個小小人兒。才這麽短的時間內,他竟然就變得如此的透明了,如果時間再漫長幾分,他又要變成什麽樣子?
張蘭蘭不收掉這個鬼已經是業界良心了,我又怎麽好開口去求她幫忙呢?我著急得不行,眼睛幹幹的發澀,鼻頭一酸,眼淚就不停的奪眶而出。
順著我的臉頰,直直的滴在了這個小人兒的身上。我的雙手僵硬的直直捧著這個小人兒,眼睛一眨不眨的就看著自己的眼淚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想要把手給移開,可是隻見我的眼淚滴在他的身上後,他的身體竟然由原先的透明模樣變成了最開始的蒼白。
我好奇的打量著他,眼淚無聲無息的止住了。難道是我的眼淚可以治愈他嗎?想到這裏,我樂得不行,就想再流出幾滴眼淚給他,說不定還能讓他恢複原樣。
但是我卻哭不出來了,因為這個小人兒的恢複。導致我的心裏一點難過的反應都沒有。於是我拚命的去想一些悲傷的事情,想讓我的眼淚流出來。
我先是回憶了我之前生活的美好,碰到了一個對我不冷不熱的後媽。再回憶起被後媽送過去了宮家,嫁給了宮弦,還被他強要了好幾次。
可是無論怎麽想,我都哭不出來。有時候,我自己理智的我都害怕,對於已經發生過了的事情,我往往都是覺得再悲傷也不過是無濟於事。
於是我又開始想著,如果要是我達成不了一百個好評,或者隻要碰到一個頑固的不肯消除差評的顧客,那我就要死了。
但是對於自己的生命,我也是無悲無喜。頂多想到無法見到張蘭蘭會有一些難過。如果我要是突然有一天,見不到張蘭蘭了,見不到宮一謙了……
想到宮一謙,越想越覺得難受,宮一謙之前要跟我告白的時候,我因為家裏麵已經答應了宮弦的婚事,以及宮弦這個男鬼纏人的手段所以沒有辦法答應宮一謙。
到了現在,我已經名正言順的宮家太奶奶。宮一謙也有了自己的未婚妻,可是怎麽想著都覺得是我拋棄了宮一謙,宮一謙還要因為家族的原因不得不對這陸雅陪著笑臉。越是想,我就越是心疼宮一謙,越是心疼他,我就越是忘記了悲傷。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想著想著,我又糾結的繞回了差評,想著我接到了差評以後,如果我要是解決不了差評,那我肯定就要死掉了,這個沒什麽好說的。
但是想到了之前的那幾次差評,我不僅一點都不緊張,而且竟然還感覺一陣的躍躍欲試。因為我竟然處理掉了那個差評了,而且還完美的處理的幹幹淨淨。我簡直就是女俠啊。
想到這裏,我不僅哭不出來,而且竟然還不留神的笑出了聲。剛笑出聲,我就連忙用空著的那隻手捂住了嘴巴。
現在的我不僅應該悲傷,需要眼淚。而且還需要我不斷哭泣的,怎麽我不悲傷,竟然還笑了起來?
於是我連忙收起我對以往事情的不斷亂想,不行的在腦海中將我的記憶變成了一個走馬觀花的性質,可是我越是回憶能夠讓我悲傷的事情,我就越是想不出來了。
不被後媽疼愛,不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被陌生的男鬼給強上了,還打掉了屬於自己的孩子。差點被孩子的爸爸給殺掉了,一謙有了陸雅,因為宮弦的問題所以放棄了我。解決不了差評我就會死的很難看……
這些事情等等等等,這些都是我的大腦中能夠回憶起的最能夠讓我悲傷的事情了,可是如果這些都無法讓我難過,那我又應該找到什麽事情能夠讓我掉眼淚。
我還被困在回憶的死角裏,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手竟然空了。手中的人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我的手中給溜了下去,他那個透明又小的身體如同紙片一樣,直直的就穿過了房門。
當時,我就蹲了下來,眼看著這個小人兒準備穿過房間的門。就在他要穿過房門的一瞬間,竟然還嘲諷的對我說道:“真是個笨女人,不過看在你是第一個為我掉眼淚的人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那麽多了。”
說完,這個小鬼就直接從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在這個小鬼消失之後,我整個人都懵逼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究竟是的我的眼淚對它有效果,還是因為這邊靠近花瓶,而他吸收了花瓶的靈氣?
我胡亂猜測著,無法知道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麽。這一下午發生的事情,我覺得真的是將我的神經都給繃得太緊了。
我渾渾噩噩的走在樓梯的區間,感覺到全身一陣脫力。隨著我一路往下走,旁邊是不是有不同的人也走在我的旁邊。
男人,女人,小孩子。其中有一個男人停留在我的身邊,保持著一個聞著氣味的動作。但是也就一秒,兩秒的事情,他就離開了。
我也懶得理他們了,隻見那個男人離開後,有一個女人走在他的旁邊,小聲的說:“最近穩一點吧,你剛剛沒看著啊?電梯口那個女人簡直可怕死了。好幾個同胞都被她給殺了。”
除了這個聲音,也參雜著別人詢問我聲音:“小姑娘?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需要幫助嗎?”
旁邊有一個中年婦女本來是從我的身邊經過下樓了,又倒回來詢問我。我勉強的對著她笑了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神態到底有多狼狽,使得別人用這種奇特的目光來看著我。
我連忙說道:“不用,不用。謝謝了。”
那個中年婦女轉過頭來看著我,然後眯著眼睛笑了笑,之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電梯不知道由於什麽緣故停電了,走樓梯的人已經多的不行。在這麽多人中,也參雜著太多的鬼魂,我不想再繼續呆在這裏了,想想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剛除了樓梯口,就看到了張蘭蘭。她坐在一邊涼亭的凳子上,對著我招了招手。隻見張蘭蘭的麵前一個人都沒有,全是幾個零碎的小鬼。他們被綁在一邊的柱子上,身體被厚厚的黃色經文給包住,看起來痛苦的不行。
有的已經堅持不住,原形畢露了。露出了尖牙利爪的模樣,這麽一看過去,各種慎得慌。我唯唯諾諾的坐在了張蘭蘭的旁邊,小聲的問道:“你這麽樣,不怕被人給看見啊?”
張蘭蘭搖了搖頭,自信滿滿的對我說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現在給他們用的都是我回去潛心修煉自製的經文,對於這種鬼,完全可以抑製他們現行。”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了然了。但是看著麵前這些鬼痛苦的模樣,我突然動了幾分惻隱之心。“這些鬼,萬一都是好鬼呢?沒必要對他們都趕盡殺絕吧。”
張蘭蘭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幻莫測。半響,她才幽幽的說道:“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我不是那種什麽一定要為民除害的大好人。我隻殺惡鬼,我跟你出去做任務那麽多次,我放過的鬼,難道還少嗎?”
確實是不少了,就像是剛剛,張蘭蘭本身是可以將那個小鬼給殺死的。可是她卻隻是站在旁邊,適當的插手,但是並沒有趕盡殺絕。
“那你怎麽知道你麵前的這些鬼,他們是好鬼還是惡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