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他世界裏唯一的光(6)
卻讓少年整個身子都僵住了,淺茶色的眼瞳微微張大,一時間手足無措,原本眼尾的那一抹緋紅淺淺的浮現,眉目間盡是被少女突如其來的動作搞懵的疑惑。
他再次往後縮了縮,嗓音軟軟的,低聲道:“公主…這是做什麽?”
一貫冷淡的少年此刻露出這樣的表情來,祁夏都有點招架不住,卻也隻是想好好蹂躪他的想法。
她不緊不慢抬手把自己的衣衫拉好,轉身坐在銅鏡前,語氣散漫:“做本公主的男寵,這些不都是最基本的?本公主希望以後你是主動的那個。”
主動的那個……
容澤隻覺得自己的指尖都在發燙,原以為做男寵隻要…隻要每日夜裏與她做那種事就行,誰知道平時還要與她這樣親密接觸。
分明之前是討厭這位高傲自大的公主,現在卻對她的接觸一點都不討厭,不能說是可以完全接受她,隻是在慢慢的開始接受了。
這樣的接受不知是好是壞,對他的計劃會有什麽樣的影響,他現在通通都想不出來。
視線仿佛黏在了銅鏡前少女的身上,他望著她纖細身形,柔順的發絲,還有白皙耳垂,身上的每一處都好像是精心製作,生的完美無可挑剔。
這樣的人…也會需要男寵嗎?
應該會有很多人喜歡才是,不像他,隻能躲在黑暗中接受一遍又一遍別人的嘲諷。
他與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知道的。
默默呼出一口氣,他壓抑著心跳,走上前重新拿起銀梳為她梳發。
他們隻是合作,也僅僅是合作,各取所需,然後,生死兩隔,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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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容澤給祁夏梳洗完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祁夏吩咐他跟在她身後,在書房外等她。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皇宮內外已經傳開,公主收了二王爺送去的三個奴仆,還把其中一個納為了男寵,整日帶在身邊,極其寵愛。
公主府內的言逸軒自然也聽說了,原本這個男寵應該是他當的,憑什麽被那個白臉給搶走?
之前還警告過他,他還敢這樣做,那他就好好給他點顏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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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祁夏與皇帝最終也沒商量出來戰役的指揮權該給誰,出了書房後,她準備帶著容澤去周邊逛逛,順便商量下該怎麽弄死郡主。
郡主的身份其實很複雜,明麵上是二王爺的養女,實際是皇帝的養女,寄養在了二王爺名下而已。
因為隻有她一個親生女兒,皇帝的“父愛”無處散發,又在機緣巧合下在寺廟下撿到了戚雨兒,便應了高僧的話把她撿回去養在皇宮裏。
為避免口舌,皇帝讓二王爺收養了戚雨兒,但誰都知道戚雨兒深得皇帝寵愛,實際上是皇帝第二個“親生女兒”。
這也是為什麽戚雨兒不怕祁夏的原因。
戚雨兒與她一向不對頭,若戚雨兒死了,她的懷疑最大,所以要想不知不覺幹掉她,還得付出點代價。
輕眯了下眸子,她帶著容澤去了公主府內的湖邊,揮退了身邊的丫鬟和太監,隻餘兩人。
容澤看著現在這情況,想起不久前公主對他說的話。
“本公主希望以後你是主動的那個。”
所以她是在給他機會,讓他主動。
容澤嚴肅了下神情,耳尖卻迅速漫上一層紅暈,默默往前一步,他輕捏住女孩的肩膀,帶著她與自己麵對麵。
白淨膚色染上緋色後很漂亮,透著淡淡的粉,少年默不作聲的垂眸看著祁夏,白皙指尖勾住她放在身前的手,修長手指一寸一寸的貼合,直至十指相扣,他才停下動作。
祁夏一臉懵的任由少年對她做這些事,剛想開口問,便見少年忽而俯下身來,緋薄唇瓣輕輕在她唇邊落下一吻,溫軟氣息貼近又離開,他似乎有些窘然,垂著長睫不敢抬頭看她。
察覺到麵前的少女愣著沒有動作,容澤怔了下,慢吞吞想著自己是不是還不夠主動。
畢竟她為了給他主動的機會,連周圍的丫鬟太監都揮退了,他不能辜負她。
這麽想著,他捏了捏她溫軟指腹,另一隻手攬在她纖細腰肢間,低頭湊了過去,白淨臉頰在她頸窩處蹭了蹭,他一貫冷淡的聲線也軟了幾分,小聲道:“這樣…可以嗎?”
少年微屈著長腿,整個身子都俯了下來,祁夏鼻尖盈滿了他身上清冷的氣息,分明是看著矜貴淡漠的人,無理撒起嬌來,還有幾分軟糯。
“嘶,你這是做什麽?”
祁夏眯起眼眸,內心毫無波動。
“啊?”
聽到這問話,容澤微微愣住,慢慢放開少女纖軟身子,指腹處似乎還留有少女溫軟觸感,他輕輕摩挲了下,問:“不是你讓我主動嗎?”
“……”
祁夏怎麽也想不到少年突然的擁抱和親吻是因為她早上告訴他的主動。
有些無奈的扶額,麵對這張極致的美貌,她也發不了火,隻能撇開眼不再看他,聲線平淡道:“嗯,做的還行,以後就這樣吧。”
少女嘴上說著讚美的話,麵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即使被他吻了眸色都沒有一點點變化,一直都是冷靜淡漠的模樣。
容澤呼吸微窒了下,收回牽著祁夏的手,低著頭沒再說話。
她是不滿意,還是覺得他不夠吸引她?
分明他剛剛摘下麵具了,為何沒有一點反應。
微微有些氣結,容澤咬住下唇,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以至於祁夏在他耳邊說的所有計劃都沒有聽進去。
直到祁夏說完後空氣良久的寂靜,他才慢慢反應過來,眨眨眼望著祁夏,無辜問:“公主方才說什麽?”
這下輪到祁夏氣結了。
感情她剛才說了那麽多,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那到時候自己受傷可別怪她。
祁夏瞥了容澤一眼,語氣涼涼:“本公主方才什麽都沒說,自言自語來著。”
“…好吧。”
少年糯糯動了下唇瓣,乖巧的垂下眸,月白衣衫勾勒出點點矜貴氣質,卻像個小孩一樣站在她麵前,微咬著唇,一副受了委屈的嬌氣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