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狗東西這是怎麽了
“哎!來啦!”堂屋外間白明風安排著鍾意如落座後,方撩起簾子進了裏間,“怎麽了?”
“哥,我怎麽聞著咱爸媽這床底下酒香味兒這麽濃呢?”白明心仍舊跪伏在床邊地上指望床下望,白明風進來她都沒抬頭。
“你管這個做什麽?就不興老爹嘴饞了往床底下藏兩壇好酒?”白明風皺著眉吸了吸鼻子,這裏間的酒味兒是香!真香!
“哎呀,哥,我好奇嘛!”白明心終於將視線從黑漆漆的床底下收回來,仰頭望向白明風,順手扯著他的褲腳,晃了晃。
“行了,行了,起開,礙事兒!”白明風輕踢了下腿,一臉嫌棄地將白明心拽到了一旁,擼起袖子伏下身往床底下掏著。
白明心笑著利索地爬起來,拍了拍褲腿衣袖,撐著膝蓋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
床寬而低,所以床下的空間又矮又深,白明風隻能將胳膊送進去憑感覺一點點摸著。
“這是……”白明風一邊摸著一邊翻著白眼思索著摸到的是什麽東西。
“啥?”白明心緊瞅著。
隻見白明風從床下摸出一盒子來,兩人細瞧,正是那放千機冊的盒子。
“這玩意兒放的還挺深!”白明風嘀咕著,“我敢打賭,咱媽肯定又把這個往裏推來著!”
白明心捧著盒子,吹落盒麵上的灰,細嗅了嗅,“不是這個,哥,你再摸摸!”
“費這勁兒呢!那傅弋帶來的桃花酒不就在那擺著嘛,倒一杯就是了,我不掏了,胳膊再給我抻著嘍!”
白明風活動著肩膀,頭扭得遠遠地斜眼看著自己胳膊上蹭的灰,一臉不情願。
“這情形太不正常了,平日裏咱媽可是限著老爸喝酒的,不可能就這麽大方地讓老爸把酒藏床下,這麽濃的酒香在床上都能聞醉了!”
白明心皺著眉頭分析道,然後伸著一根手指在白明風眼前晃著,“哥~你再掏一次!最後一次!”
“去去去,拿走你那黑爪子!”白明風不耐地拍開白明心的手,將袖子又往上擼了擼,向床下的黑暗發起第二次進攻。
白明心笑嘻嘻地收回手,又反複看了兩遍,不黑啊!我們白著呢!
白明風真的是盡全力往床下更深處摸了,摸著摸著,突然間表情變得複雜,動作也頓住了。
“啥?發現了幾壇酒?”白明心瞧著自家哥哥這樣子,一雙大眼亮晶晶地問道。
白明風縮回胳膊,空著手什麽也沒拿。
白明心張口欲問,突然就被自家哥哥伸到她口鼻前的手嚇得嗆了口水。
“咳咳咳……咳咳……哥,你幹嘛!”白明心咳了好一陣,緩下來後,疑惑地拉過白明風的手,細細聞了聞。
“這是桃花酒的味兒啊!咋?床底下的酒壇子沒蓋蓋子?”白明心眨著眼,酒壇子不蓋蓋子,酒精豈不是都要揮發完了?
“我反正是沒摸到蓋子。”白明風可惜地咂了咂嘴,酒味兒都散發後,香味不足、水味重加,床底下那壇酒算是廢了。
然而等白明風將所謂沒蓋蓋子的酒壇扒拉出來時,兄妹倆都傻了眼了。
隻見那所謂的酒壇正是白明風從現代帶過來的神仙寶貝小盆盆,裏麵汪著兩三捧香味四溢的桃花酒,更令人崩潰的是,興師動眾在全村找了大半天的狗東西此時正趴在盆沿處一動不動。
白明心好一陣都沒找到自己的聲音,眼睛眨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忙捏起狗東西的龜殼將它抓出來放到了屋裏地上,才抬頭顫聲問道:“哥,狗,狗東西不會是死了吧?”
“不會吧……”白明風也滿是不確定地看著狗東西。
“那狗東西怎麽一動不動的呢?背著殼兒,也看不出來它是不是在喘氣。”
白明心蹲在狗東西旁邊,左看看右看看湊近看看又拉遠看看,大龜殼兒一擋,根本看不出呼吸起伏。
“我記得誰說的來著,烏龜喝了酒會死。”白明心輕聲說著,眼巴巴地看向白明風,這個時候她特別希望有個人鏗鏘有力地反駁她——不!你記錯了!
“我也記得有人這麽說過……”白明風沉吟著,不知在想什麽。
白明心小臉一垮,整個人都不好了,起身尋了塊布,將狗東西包了起來。
“你做什麽?”白明風看著自家妹妹的一舉一動,疑惑地問道。
“我打算看看有沒有條件把狗東西製成標本,放在我工作台上,就好像它還在一樣。”白明心語氣中滿是低落。
“為……為什麽不把它埋起來,入土為安呢?左右它也是被我從土裏掘出來的。”
白明風結巴著,完全理解不了自家妹妹的腦回路,雖說不是人隻是一隻龜,可將一個逝去的生命製成標本還擺在自己的工作台上,是不是有點兒……有點兒百無禁忌?
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白明風也不好意思說什麽資源利用,將狗東西烹了的事兒……
“明心啊,你們弄好了嗎?我怎麽聞著這酒的味道更濃了?”鍾意如隔著布簾子問道。
“啊,啊好了!”白明心應著放下狗東西,從傅弋帶的酒壇中倒了一小碗桃花酒,反正小盆盆裏的桃花酒是不能喝了,狗東西都泡過澡了。
端著那小碗桃花酒出去前,白明心還示意自家哥哥將寶貝小盆盆和千機冊的盒子都放好,財不外露,這兩個物件可都是關係自家身家性命的事兒。
“來,意如姐,我爹他愛酒如命,這桃花酒可是他老人家的心頭愛,可不能讓我爹知道這事兒!”白明心小心翼翼端著酒碗送至了鍾意如麵前。
“你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鍾意如閉著眼深深吸了口氣,“香!”
邊喝邊品,幾分鍾的功夫就將碗中的桃花酒喝完了。
“好喝!”撂下酒碗的鍾意如眼神已有些朦朧,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直看得白明心微微詫異,不會吧,看著鍾意如像是個能喝的主兒啊,怎麽就這麽一小碗桃花酒就上頭了?!
撩簾子出來的白明風看到鍾意如的樣子也是眉頭跳了跳,明心給這鍾姑娘喝啥了?怎麽感覺她有點兒不正常呢?
“這不是明心妹妹麽?”鍾意如晃了晃腦袋,突然拉著白明心的手抿嘴笑道。
待看到一旁的白明風,鍾意如更是一臉嬌羞地半遮著麵,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意如見過白公子!”
好家夥,直驚得白明風一蹦八丈遠,驚悚地看向白明心:“明心,你給她吃什麽了?這還是昨兒差點兒把桌子拍爛的那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