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好艱難一頓飯
“竟然是隻龜?”賀嬌嬌盯著白明心抱來的狗東西,怔然道。
白明心晃了晃攤在手心中的紫玉耳墜,又問了一遍,“賀小姐,這是你丟的那隻耳墜嗎?”
“啊?”賀嬌嬌從怔楞中回過神,接過那紫玉耳墜看了看,方點了點頭,“不錯,正是。”
“那就好,那就好,不好意思哈,我們也不知道這狗東西還有這毛病,萬幸沒有給你咬壞。”白明心歉意地笑道。
“這狗……竟然是隻龜?”賀嬌嬌笑了笑,看向白明心。
“額,是,也是機緣巧合,起了這麽個名字。”白明心撇了撇嘴,無奈地看了一眼白明風。
卻不想一旁的賀嬌嬌低著頭喃喃道:“是了,是了,合該是這樣的。”
聽到這話的白明心眨了眨眼,一陣莫名中帶著揮之不去的尷尬。
“哎呀,看我這記性!”抬起頭的賀嬌嬌已是換了一張笑臉,笑看向眾人,“說是請幾位過來敘敘的,這當下備好的酒菜都快要涼了,小環,堂屋那裏都備好了嗎?”
“都備好了!”一旁的小環緊著聲道。
“竇大娘,剛才諸多得罪,還望您不要掛在心上。”賀嬌嬌歉意地朝竇氏點了點頭。
竇氏撇了撇嘴,沒作聲,眼看著賀嬌嬌已移動著如山般的身子往外走去,氣得胸膛起伏,白明心直憂心二伯娘的肺會不會被氣炸了……
席間,自是……賀嬌嬌賀小姐以為的賓主盡歡。
酒喝到微醺,飯吃到過半,白明心幾人笑到臉半僵,場麵話也已說了一籮筐,賀嬌嬌摁著白明風兄妹兩人誇了個天昏地暗,在白明心快要免疫這樣的話時,賀嬌嬌突然看向白明風問道:
“白公子,不知你未來有何打算,從文或是從武?可有去京城一展宏圖的想法?”
白明風怔楞了一瞬,咽下嘴裏的肉,“這梅菜扣肉做得挺地道的……”
賀嬌嬌直笑看著白明風不作聲,在座的幾人也是愣了愣,詫異著賀嬌嬌為何會有這一問。
“京城倒是想去,隻是我也不同你說那些虛頭巴腦的,我這文武發展比較均衡,都是半吊子,一時半會兒那是去不了的。”
白明風放下筷子認真道。
“我看白公子才智過人,俠肝義膽,不如拜入永安侯府,永安侯言侯爺是我舅父,白公子若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幫白公子引薦一下。”
賀嬌嬌擦了擦嘴角,矜持道。
白明風還未有什麽反應,倒是白明心和祝安青執筷的手頓了頓,兩相對視了一眼,才智就不說了,俠義這種特質,白明風有嗎?咋自己家人都沒看出來呢……
白明風剛要搖頭,賀嬌嬌又笑著道:“到時候你可以把伯父伯母和明心妹妹都帶去京城,在京城給明心妹妹尋一個好人家豈不是更好!”
“大可不必啊,大可不必!”白明心和祝安青齊齊搖著頭,不知道為什麽,對這種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兒,母女兩人出乎一致地內心抗拒。
“多謝賀小姐的美意,眼下瑣碎之事纏身,我也知道自己的斤兩,這會兒就不去京城現眼了,文不成武不就的,到時候再丟了賀小姐你這位引薦人的麵子。”
白明風也擺了擺手,拒絕著,眼看賀嬌嬌還想說些什麽,白明風笑著夾起了一塊肉,“這梅菜扣肉做的是真地道,得空了能否讓我跟這位大廚學一兩手,省的我日後再想這道菜。”
“自然沒問題,”賀嬌嬌看向祝安青笑道,“對了,我瞧著這龜頗為心喜,它叼了我這耳飾也算是有緣,不知能否將這龜讓與我,價錢什麽的都好商量。”
“這恐怕不行,相處久了,都有感情,狗東西現在是我們家的一份子,千金不換!”祝安青在白明心的高壓注視下婉拒道。
“無妨,是我強求了。”賀嬌嬌溫和笑了笑,沒再說話。
這一頓飯吃得像打了漫長的一仗,那賀嬌嬌硬是拉著白明風扯一堆有的沒的,天南地北,山南水北,就沒有賀嬌嬌不了解,不能聊的,反倒是那所謂的減肥的法子,賀嬌嬌倒是甚少問及。
祝安青是真不放心自家寶貝兒子一人留在賀嬌嬌那,生生扯著白明心陪到了最後。
直到月上中天,幾人才回了自家小院,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倒頭就睡,多說一句話都能要了老命了。
一夜無話,直至清晨正在揮拳弄掌的白明風嗷了一嗓子,真如一記炸雷驅散了小院中的寂靜。
“嗷!”
“怎麽了?怎麽了?”白明心直接披散著頭發就從屋裏跑了出來,祝安青起得早些,也從廚房探出頭往外瞧著。
隻見白明風正指著牆頭罵罵咧咧地揉著屁股,“你幹什麽呢?好好的人不做做鬼,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過分了啊!”
“小姐讓我問問,你們要不要來一起吃早飯。”白聽看了看院中幾人,麵無表情地蹲在牆頭問道。
“不吃了,不吃了。”白明心和祝安青連連擺手,白明風也連根著搖著頭,這賀小姐的飯,好吃不好往下咽。
白聽低頭看了看院中三人一臉的拒絕,點了點頭,便轉身跳下去了。
“你們來收拾收拾,飯好了,還是自己家的飯吃得舒心。”祝安青喚了一聲繼續忙活著。
白明心一邊走著一邊搖著頭咂舌道:“從下往上看也好看,這位白小哥哥真的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啊。”
“沒見你這麽誇過自家的白老哥哥,而且明顯我更帥……”身後的白明風撇了撇嘴,背著手酸酸道。
清粥小菜,雖算不上精致,可最是舒心。
“這陣子,可得看好狗東西,別亂爬,再爬丟了可就真找不著了。”飯桌上,白明風難得麵色嚴肅地叮囑道。
“我知道,也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那賀小姐對你和狗東西格外地上心,哥,你也注意著點兒。”白明心也點著頭,一臉認同。
“行了,不管那邊懷的是好意還是壞意,咱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注意著點兒自己的言行,我瞧著那邊不像是想撕破臉做什麽的。”
祝安青喝了口白粥,朝隔壁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