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選擇救誰？
究竟是怎麽回事，明明她在福利院裏被綁架還是幾年後的事情，怎麽會提前了？而且又是和白嫿一起被綁來同一個地方。
溫寧玉心裏正驚濤駭浪著，就見那個瘋子這時拿出了手機打了一個視頻電話。
“莫斂，這兩個女人你認識不？”一臉胡子拉碴的男人把手機鏡頭對準溫寧玉兩人，語氣玩味地問電話那邊的人。
“莫斂哥哥救我！”白嫿激動地看著手機鏡頭的方向喊道。
溫寧玉也看向了手機鏡頭，不過她什麽都沒有說。
手機裏靜默了片刻，才傳來莫斂沉穩的聲音：“說吧，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你的命，你要是自殺了，我二話不說直接放了她們。”男人臉上露出瘋狂的笑。
“不要，莫斂哥哥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閉嘴！”男人狠狠瞪了白嫿一眼。
這時手機裏傳來莫斂的聲音：“你要還是個男人，就把她們放了。我就在這裏，你想要我的命自己來拿。”
“哼，你的激將法對我沒用，主動權掌握在我手裏。”
手機裏沒了聲，那邊的人沉默了。
男人得意地笑了，他抽出一把水果刀在鏡頭前比劃，同時用戲謔的語氣說道：“莫斂你可不厚道啊，竟然同時和兩個女人牽扯不清，既然這樣，我幫你解決一個怎樣？”
說著，男人就拿著刀往溫寧玉這邊走，一邊用手機對著溫寧玉的臉，一邊用刀背在她臉上滑動，“這個漂亮，臉要是花了確實很可惜。”
溫寧玉此時出奇的鎮定，她看起來像是局外人，因為對於她來說這隻不過又是和上輩子一樣的遭遇而已，她甚至都能把每個人會說的話背下來。不出意外的，她也看到了白嫿臉上的鬆氣表情和隱隱的高興。
也對，如果她的臉被劃花了，最高興的絕對要屬白嫿了。
但是……
“莫斂你要放棄誰？這個，還是那個？”男人又把刀尖指向了白嫿。
“你傷害了她們，你也不能在這世上存活。”莫斂並沒有輕易跟著男人的意思做出選擇。
“我本來就不想活了，我數到三，你不選擇的話那我可就把兩個人的臉都劃了。”男人惡狠狠地說道，說完，他就開始報數，他報的很慢，卻給人更大的壓力。
白嫿已經哭了出來。
“……三！”“別傷害白嫿。”在男人報出三的時候，莫斂終於做出了選擇。
白嫿停止了哭聲，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
溫寧玉冷眼旁觀，但她也在笑，果不其然啊，莫斂心裏最重要的還是白嫿。
“白嫿是誰？這個嗎？”男人卻是故作不知，把刀尖指向溫寧玉。
“是我，我才是白嫿！”白嫿連忙喊道。
男人卻是突然調轉了刀尖，逼近白嫿。
白嫿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不妙，她驚恐地看著走近的男人，因為手腳都被捆住，她隻能拚命搖頭：“不不不，你不能傷害我，莫斂哥哥不會放過你的，你走開，莫斂哥哥救我——”
“喬子熙你想幹什麽？”手機裏傳來略微急促的質問聲。
男人哈哈笑了出來，他終於停下了腳步，調轉了頭又來到了溫寧玉身前。
“嘖嘖嘖，你是嚇傻了，還是真的至生死於身外了？”男人蹲下身，跟溫寧玉平視。
溫寧玉平靜地回視，她緩緩露出一個有點淡的笑容，語氣不在意地說道：“反正落在你手裏的時候身死已經不由我了，說不定我死了還能投個好胎。”
男人舉起水果刀，用刀麵輕輕拍了拍溫寧玉的臉，見她雖然有些緊張但並不害怕，他歎息了聲：“真是可惜啊。”
“喬子熙，你別動她，我可以給你錢，並且不計較你之前做的事情，讓你在國外安度餘生。”手機裏再度傳來莫斂的聲音，他的聲音又變得很冷靜了。
“嗬嗬，現在我們家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還能怎麽暗度餘生？我現在最想看到你過得比我還糟糕，我要讓你每天都活在痛苦中。”說著男人舉起了水果刀。
“喬子熙……”
男人卻突然起身，直逼白嫿身前，在白嫿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伸手就是一刀劃在了白嫿臉上。
“啊——”白嫿一聲慘叫。
“小嫿！”手機裏傳來莫斂擔心的喊聲。
而溫寧玉卻是笑了，還真是跟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走向，莫斂選擇不讓白嫿受傷，但一心想要他痛苦的瘋子肯定會反其道而行，果然這個瘋子又當著鏡頭劃傷了白嫿。
喬子熙得意地看著手機屏，而後他報了這個廢舊樓房的地址，讓莫斂過來，並且命令他隻能自己過來，不然就把兩個人都殺了。說完他就掛了視頻電話。
那邊白嫿還在痛苦地嘶叫，她很想用手去碰臉上的傷口，看到底有多嚴重，但她的手被綁在身後，隻能表情扭曲的哭泣，而含鹽成分的眼淚經過傷口則引起了更明顯的疼痛。
接下來的進展跟溫寧玉的記憶一樣，莫斂來了，而喬子熙用拿刀的手勒著白嫿的脖子，並用槍口頂著她的太陽穴，沒有站在任何可能會被狙擊的位置，而是背靠著牆麵站立。
一看到莫斂，白嫿就喊了出來：“莫斂哥哥救我！”
莫斂看到白嫿臉上的傷，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最終歸於沉靜。“我來了，你有什麽就衝著我來，放了她們。”
喬子熙沒動，反而把手裏的刀往白嫿脖子靠得更近了，他說道：“今天我也沒想活著出去，所以打算拉一個下去陪我，現在再給你一個選擇，你要選擇救誰？”
莫斂神色變化莫測，緊閉著唇，很難開口的樣子。
當然難選擇了，現在不是說他想救誰不救誰的問題了，而是在於他要怎麽選擇還會保護到他真正要保護的人。溫寧玉靜靜地看著熱鬧，心裏甚至還有了一絲說不出的痛快。平時論心理戰術她幾乎沒贏過莫斂，現在看莫斂被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弄得焦頭爛額，她就覺得異常的開心。
“我數到三，你要是不選擇，那我可就把兩個人都帶走了。”喬子熙語氣玩味而瘋狂。
“一。”
“二。”
“你等會兒，我有幾句話想跟她說。”莫斂指著溫寧玉。
喬子熙吹了下口哨，“好，給你一分鍾的時間，別想拖延時間找機會，我是不會再等的。”
莫斂看向溫寧玉，說道：“寧玉，對不起，剛才沒有選你不是我不想保護你，但小嫿曾經救過我的命，這是我欠她的。如果你因此毀容了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償還對你的虧欠。原本我以為我可以平靜地麵對任何事情，但現在當你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我發現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剛才的選擇嗎？”
溫寧玉看著莫斂，心裏滿滿的諷刺，又想跟上輩子一樣用她來做掩護？嗬！
之前喬子熙做的事情已經透露出了一點，莫斂在意的他就要摧毀。莫斂這麽聰明怎麽可能看不出這一點來，現在又變現出一副對她很愧疚想要保她的樣子無非就是想要讓喬子熙誤以為她才是莫斂心裏最重要的人。
她是看出了莫斂的意圖，但白嫿不知道啊，此時白嫿聽到莫斂的話後已經是瀕臨崩潰的狀態了。
“莫斂哥哥，救我！”白嫿哭著提醒莫斂。
莫斂眼神暗了暗，他語氣平靜地說道：“小嫿，之前我已經選擇你了，這一回我不能再讓自己後悔，如果寧玉不在了，我會覺得生活已經了無樂趣。你要怪就怪吧，欠你的下輩子我再來還，但現在我不想失去寧玉。”
“不，不要，莫斂哥哥你忘了嗎？你說過你會保護我一輩子的，你說過的。你不記得了嗎？當年你在醫院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跟我說，以後你會照顧我會保護我，你難道忘了嗎？你怎麽可以忘記，你和溫寧玉才認識多久，我們可是認識了超過二十年了，你怎麽能為了她放棄我，怎麽可以！”白嫿歇斯底裏地叫喊著，儼然她的情緒已經開始崩潰了。
這次喬子熙倒是沒有嫌白嫿吵，而是由著白嫿叫喊，等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他一把勒住白嫿的脖子製止了她的喊叫，而他的目光則緊緊盯著莫斂，似乎想要捕捉莫斂的真實情感。
正所謂最了解自己的就是自己的敵人，喬子熙隱藏在暗處那麽久都沒被抓到，說明他已經對莫斂有很深的了解了。所以剛才莫斂對溫寧玉的一番深情話語，他是將信將疑的。
白嫿已經被勒得喘不過氣了，眼睛都開始翻白眼。
“你如果把她勒死了，我就不用糾結選誰了。”莫斂這時說道。
莫斂顯然也是看出喬子熙的意圖就是要讓他在選擇裏糾結猶豫，所以他故意用漠然的語氣提醒喬子熙。
“也對。”喬子熙把拿刀的手稍微鬆開了一些，讓白嫿有了喘息的空間，而他把自己的身體嚴嚴實實藏在白嫿和溫寧玉身後，防止著莫斂的突襲。
“莫斂，現在到了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說吧，你要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