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指使
歪嘴男名叫張沖,他的小弟大痣男叫田大強,另外兩個小弟一個名叫周大,一個叫劉豹。
幾人被壓去府衙后,由錢知縣親自審問。
這幾個地痞流氓錢知縣早就想辦他們了,奈何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沒想到幾個混混竟自己送上了門。
幾個混混和順子一同跪在堂前,順子給錢知縣仔細敘述了事情的原委。
錢知縣驚堂木一拍喝道:「張沖,田大強,劉豹,周大你們幾人為何蓄意敗壞瓊樓名聲?」
張沖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跪姿都顯得懶懶散散,他故意口齒含糊的說道:「小民就是看那店剛開,想訛點銀子。」
「好大的膽子。」錢知縣見他如此囂張,怒目橫視的沖幾人喝道。
張衝壓根不怕錢知縣,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對著錢知縣趴伏道:「知縣老爺,是不是要將我們關大牢啊?是的話就快點。」
錢知縣冷笑出聲:「自是要關的,不光要關,你們幾人目無法紀,更是囂張至極毫無悔改之心,先每人打上十個板子.……來人……」
錢知縣將紅頭簽丟在張沖面前,喚來衙役將幾人按倒準備施以杖刑。
張沖等人臉色瞬間煞白,掙扎著想說些什麼,可只喊出知縣二字板子就已經落下。
此起彼伏的痛呼聲響起,順子在旁邊看著都忍不住直縮腦袋。
板子打完后,錢知縣對著順子問道:「溫姑娘對幾個歹人有何說辭否。」
順子跪伏:「稟告知府,我們大當家說了,這幾人蓄意敗壞我們酒樓生意,要求他們賠償我們店鋪的名譽損失費.……五百兩.……」
錢知縣眉頭一皺,什麼?名譽損失費?
張沖等人還疼的爬在地上哀嚎,一聽要賠五百兩,也顧不得屁股的疼痛,指著順子罵道:「狗娘養的,五百兩?你他媽想訛老子?」
錢知縣再次拍響驚堂木,怒聲道:「大膽,公堂之上還敢口出穢言……來人……掌嘴。」
一個衙役手持著竹木片,走到了張沖身前,抓住他的頭髮用力向後扯,強行讓張沖抬起頭來。
衙役用竹木片狠狠抽打了兩下,張沖的嘴巴瞬間就高腫起來,嘴角也溢出血跡。
順子聽到張沖又挨打了,嚇的沒敢抬頭,就這麼一直伏在地面也沒有看見錢知縣的表情,順子保持鎮定接著說道:「我們家大當家說了,沒錢賠償就請知縣按吏律判其牢獄。」
錢知縣嘴角露出難以察覺的笑意,他正好不想輕易放過這幾個人渣,不過按照這幾個混混的欺軟怕硬的尿性應該是不敢惹上溫家姑娘的呀?看來有人指使啊!
錢知縣心中篤定,嘴上慢悠悠的說道:「看幾人也是拿不出銀子的,就判入獄二十年吧!」
錢知縣話音剛落周大就哭喊了起來:「青天大老爺饒命啊!我們是受人指使的,請大老爺明查」
「可有此事?」錢知縣厲聲問道。
張衝口中吐出一口血水低聲罵了句:「他奶奶的,五十兩銀子換老子兄弟幾個二十年牢獄之災……我呸!老子他娘的不幹了……」
張沖高聲喊道:「是的,知縣大人,我們幾人是受人指使的。」
錢知縣:「何人指使?」
張沖支支吾吾了半天:「他帶著面紗,說是先給了我們二十兩銀子定金,那人還說無論成功與否都會再給我們兄弟三十兩銀子,如果成功了我就自己去取剩下的,若是沒成功被抓了就叫個人,明日亥時去城東頭堤壩下取剩下的三十兩銀子。他還跟小的說,這芝麻綠豆大的事頂多就關上個十天半月的也就放出來了。」
張沖幾人對著錢知縣一頓磕頭哀求道:「求大老爺饒小的們這一次。」
錢知縣扶了扶自己的烏紗帽,面上沒顯露太多情緒道:「既然你們是受人指使那這銀兩就不用你們賠了,但你們收取錢財故意尋釁滋事也是可惡至極,本官判你們,罰款二十兩,入獄三月以示懲戒。若有再犯定嚴懲不貸……」
張沖等人懊悔不已,挨了頓板子還要受牢獄之苦結果一分錢沒有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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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客潮褪去后,府衙的小哥帶著順子等夥計回到了瓊樓,衙役小哥尋了溫知露,對她拱了拱手。
溫知露給小哥倒了茶水又送了些點心。
衙役小哥受寵若驚的道:「溫姑娘太客氣了,知縣大人讓我來通知您,那幾個地痞流氓的嘴撬開了,說是有人指使卻不清楚是誰,只是說了讓張沖幾人明日亥時在城東堤壩下取剩下的銀子,錢知縣的意思是想問您,是您自己派人去抓還是我們幫您走這一趟.……」
溫知露聽了衙役的贅述,心裡就猜到了七八分。
溫知露笑著說道:「這就不勞煩你們了,我明日派人去看看若是捉到了再送去衙門。」
衙役小哥起身說了句:「好,那沒事我就先回去了,謝謝溫姑娘的熱情招待了。」
溫知露讓玉兒又裝了兩份雞蛋糕抵給衙役小哥:「一份你幫我帶給錢知縣,不是值錢的玩意讓他千萬別推辭,這一份你帶回去分給其他兄弟們嘗嘗。」
衙役小哥連勝道謝,眉開眼笑的離開了瓊樓。
溫知露也一直將他送到了門口,看著他走遠后才進了門。
衙役走後玉兒跑到溫知露跟前小聲詢問道:「明日亥時要不要讓三哥或者五哥去一趟,將那人給抓回來?」
溫知露張開雙臂撐了個懶腰說道:「抓什麼人?別想了,明天沒人會去送銀子的。」
玉兒不解,可再想問兩句時溫知露已經回到了后廚。
因為生意太好,瓊樓下午也是賓朋滿座,忙的眾人連飯都來不及吃,只能輪流的回后廚胡亂塞上幾口。
趙掌柜沒想到生意這麼火爆,連店裡準備的酒水都買了個乾淨,無奈只能帶著夥計出去採買酒水和一些用完了的菜品。
溫知露整個人累的眼神都有些渙散了,店裡請的跑堂和廚子是有些不夠用的,而且溫知露也不放心,凡事都要自己自己親自過手才行,這才累的她連腰桿都快直不起來了。
她坐在櫃檯後面讓玉兒給她捏了捏肩膀,這還有一個晚上要挺呢!她想清楚了,做老闆的還是不要太操勞為好,不然再這樣下去兩天,她非散架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