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陰謀
次日,張浩一大早便到了校場之上。
今日是正式練兵的第一天,張浩這個指揮使怎麽說都應該再講上幾句的。
昨日這些兵丁把紅燒肉帶回去讓許久不能填飽肚子的家人吃到了葷腥,對進入新軍便更沒有排斥了。
在張浩出現在校場時,那些兵丁差不多也都到了。
隻是未經訓練的兵丁有些懶散,就那麽三三兩兩的席地而坐著,吵鬧逗趣聲音在整個校場中回蕩著。
“都起來,指揮使來了。”王黑子跟在張浩身旁喊道。
王黑子一聲呼喊效果並不明顯,張清行走在人群中喊道:“起來,都起來.……”
半晌過後,才終於把這些人都集合起來。
雖說是都站直了身體,卻都站的橫七豎八的,典型的一群**。
張清以前好歹也是個百戶,手下也是有百十來號兵丁的,瞅著這群兵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操起手中的鞭子便向著眾人揮舞過去。
一邊打,一邊罵道:“都站好了!”
鞭子上來還是很管用的,經過一圈嗬斥鞭打後,幾列兵丁終於站得筆直了些。
不過與訓練出來的精兵相比還是差些火候的。
一切準備好,張浩才幽幽開口道:“爾等進入新軍或許是為了填飽肚子,或許是將來能混一個差官,不論出於何種原因,你們之中恐是無一人敢拍著胸脯說,你們入新軍是為了保家衛國吧?”
在肚子都還填不飽的時候,又如何談保家衛國這麽高深的事情。
“但今日我想與你們說,新軍組建是朝廷的新鮮嚐試,同時也必將得朝廷重視,將來一旦有戰事,東山衛首先被派上去那是必然的,所有說,為了你們的性命,第一操練那是必不可少的,你們要做好平時多留汗,戰時少流血,新軍總共才一百人,那可個個都是朝廷的寶貝,你們不珍惜自己性命,朝廷還不想不培養了你們,所有爾等務必要不惜力氣好生訓練。
其二,本指揮使還想說,東山商行為你們家人安排了住處,安排了營生,你們家人完全不用再擔心顛沛流離的日子了,一切皆都安頓好了,沒有了後顧之憂,你們可有無想過要努力做出番功業,為你們,也算是為你們的後代子孫,增添一件當你們老去之後,能在孫輩麵前炫耀的資本。
將來有一日,新軍已是大明最精銳的軍隊之一,到那時,你們與孫輩說,你大父當初還是東山為的兵,然後你孫輩必會問你,大父,講講你參加過的大戰,你怎麽說,難道說,我沒參加過?你們都年輕,也該努力奮鬥一番,為將來老去之後炫耀之時增加些砝碼了。
第三,本指揮使想與你們說,爾等皆為大明子民,這片土地養育了你們,為了這片土地,為了這片土地上的親人,你們也該明白擔當與責任二字,好好保護這片土地,好好保護你們的親人。”
三點內容,張浩以通俗易懂的方式講了出來。
全部講完之後,張浩這才又道:“過會盔甲衣物兵器便會分發下去,半歲時間,希望半歲之後,當我再問起你們到這裏的原因是什麽時,你們可自豪的道上一聲,保家衛國。”
之後,張浩又介紹道:“往後,便由張百戶和楊教官負責你們具體訓練之事,這半歲的訓練分四部分,第一乃為體力訓練,第二為思想文化訓練第三便是火器訓練,最後便是協同訓練,一月之內,會從你們之中擢升小旗河總旗,至於誰能出任,便靠你們自己的努力了。”
時間本來就緊迫,張浩也講了這麽多,也便不再耽誤時間了,直接揮手道:“好了,我就講這麽多,後續便由張百戶組織你們訓練吧。”
從營地出來,張浩便直接回了他那小院。
“黑子,你去安鄉伯府跑一趟,請張管家幫忙幫我在東城買處宅院。”
他現在好歹也是個伯爵了,也是該有處自己住的地方了。
另外,他雜事較多,來找他的人也不少,在安鄉伯府那裏不方便,而在東山小院子禮也有些寒酸。
最關鍵是,他也得置辦些產業為他將來考慮了。
畢竟他是要在大明朝待一輩子的,總不能一直憋在東山這處小院中。
當初朱厚照也承諾了,東山上所有產業對半分,現在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發展,他手裏也積攢下了一些錢財。
另外,他封爵以及平日的俸祿也有不少,置辦處宅院也綽綽有餘了。
“嗯,好。”王黑子應道。
王黑子還未到京師,便聽聞過張浩的名字。
畢竟他們都是奔著東山來的,總不能連張浩都不知曉。
既知曉張浩,那便必然知曉安鄉伯。
伯爵雖是最低爵位,但一門兩伯爵,卻也足夠稀奇,因而王黑子也知曉安鄉伯乃是張浩的親生父親。
“這個事情你與張管家一塊去辦,跟著他熟悉一下京師,往後的一些事情少不了你單獨去辦的。”
這倒是實情,張浩培養王黑子就是要讓他幫著做些這方麵的事情。
類似這些事情,總得是有個自己人來做的。
把這些事情安排給王黑子後,張浩也開始忙了。
豹房之事馬上就要收尾了,他也有必要嚐試一下玻璃的製造方式了。
他好歹也是穿越而來的,怎麽著都要讓豹房變得窗明幾亮才行。
就在張浩忙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沒想到有人卻是盯上了他。
南昌,寧王府。
一個帶著幾分富態的中年男子,坐在正堂的主位上,朝下方一個道人詢問道:“道長,現在該怎麽辦?原本想巴結著劉瑾,待本王有了力量再一舉出擊,把正德小兒從皇帝位置上拉下來,哪能想這才數月,劉瑾便丟了腦袋,本王好不容易恢複的護衛又被裁撤。”
那個帶有幾分富態的中年男子便是寧王朱宸濠,而下方那道人名為李自然。
朱宸濠此言出口,李自然不慌不忙,幽幽吐出一句道:“王爺不必著急,此乃上天對王爺的考驗,王爺隻要能忍受住,將來一舉黃袍加身也不是難事了,貧道觀王爺麵上帝王之氣不減,反而愈盛了許多,另外在城外東南角也有紫氣環繞,恭喜王爺,不久之後大事必將成矣。”
道人說了半天,沒一句有用的建議,不過卻把朱宸濠說的心花怒放。
片刻後,便朝外麵喊來了一家仆,吩咐道:“去把龔真和世子喊來。”
很快,一個留著一指長須的男子和一個陰柔的少年先後出現。
“龔教主,不知對現在此種情況,你有何看法?”
男子還未說話,那個少年便道:“王守仁巡南贛之地明顯就是對父親的敲打,當此之時當蟄伏以做修養才是,萬不可讓王守仁抓到把柄。”
這少年是朱宸濠世子,名朱拱樤。
“世子此言詫異。”留著一指長須的男子隨即出言反駁。
這男子便是龔真了,是白蓮教教主。
“劉瑾倒台之後,所有經他手之事都恢複了往常,並不隻是王爺這一件,至於王守仁巡查嘛,他願巡查便讓他去巡查,這也影響不了王爺與京中實權之人相交啊,在下以為,現在最關鍵之處還是先得與京中能說上話之人攀尚關係才是。”
“那龔教主覺著,誰才是這個有實權之人?”
“自然是張浩啊,當初他便與劉瑾一同受命營建豹房,本以為劉瑾跟在正德小兒身邊時間久些,會更得正德小兒信任,卻沒想到隻不過風光了幾月便被張浩一個毛頭小子扳倒,若當初,直接結交張浩,也便不會有護衛被裁撤之事,不管怎麽說,護衛恢複乃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