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中途改製
宣讀過演講的先後順序後,正式演講很快開始。
對於這個演講,楊廷和這些人其實從一開始就不甚滿意的。
平日這些為官者在百姓麵前向來都是趾高氣揚,高高在上的。
雖說,這些人平日裏也認可百姓的口碑,更期待自己卸任之後能得百姓贈送的萬民傘,可突然有朝一日,要讓百姓當麵評價他們治理一方的好與壞,他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更何況於雙還是堂堂的翰林侍講學士,前途光明,竟也參與其中。
這就讓楊廷和這些人更為鄙夷了。
楊廷和等人不屑一顧,張浩和朱厚照就更不抱任何期待了。
就張浩和朱厚照從心底來講也是不願於雙成功的。
人張浩和朱厚照已然是對浙閩之地有了無限美好的構想了,豈容於雙這種出身商賈之家的人來搞破壞。
若是不小心真的讓於雙這樣的人中選了,張浩月得想辦法把他搞下去的。
既然皆都沒抱什麽希望,藏身在府衙裏麵的人自然也丟保持著一副頗為懶散的態度了。
而相比較裏麵的懶散,外麵的於雙卻是一副頗為自信的態度了。
為官又去參加這次選拔的可不是隻有他和嚴連兩人,可中選者卻隻有他和嚴連兩人。
而且他比嚴連還高上兩分呢。
不管怎麽著,他都必須留在這裏的。
想著這些,於雙直接大踏步走上府衙門口的台階站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各位父老鄉親,在下於雙,現任翰林院侍講學士,因在下對浙閩有著別樣的感情,在下特意放下現在官職參加了此番的考核,為此在下挑燈夜燭通讀了此番考核的所有書籍,才終於獲得了名利前茅的名次從而拿到了這次站於這裏的機會。”
於雙說了一大堆,卻始終沒步入到正題當中。
由於是第一次參加這類事情,下麵的百姓也沒什麽經驗,隻能任由於雙喋喋不休的說下去。
坐在裏麵的張浩卻有了些不耐煩,悄聲與一旁的朱厚照抱怨,道:“陛下瞧吧,於雙他肯定無法選中的。”
朱厚照也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選官方式,聽到朱厚照這樣說,立即出聲問道:“你怎知?難不成你已有所準備了?”
這也就是朱厚照,若是別人存有這個懷疑,張浩肯定會抓著他的衣領與他好生說道說道的。
“陛下哪裏話,臣從始到終可不曾搞過任何小動作的,臣之所以這樣說,是因於雙的方式,他以為賣慘就能得到百姓的同情不成?人生在世皆有不易,他若是覺著他做這個事情太累,那完全可以挑選別人來參加,真的不是隻有他才行的,百姓其實最關心的乃是這兩地將來該如何?他們需要的乃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安居樂業,聽不到這些,百姓真就不會買賬的。”
張浩一五一十的解釋過後,朱元璋收起了玩笑的語氣,道:“官雖為治民,卻也先當使民滿意方為首要,民能滿意也才能安定,如此選官也不失為上上之策。”
在朱厚照與張浩所言幾句之後依舊沒聽到於雙說到之後的治理,長篇大論多說的都是些自己為參加這次競選付出了多少雲雲。
既辛苦,那又何必在這裏競選。
說了幾炷香的時間,於雙依舊沒有停止的架勢。
不僅張浩有些不耐煩,就連楊廷和那些人也不耐煩了。
若隻是張浩一人不耐煩,楊廷和這些人定能找出長篇大論來質疑。
可現在楊廷和這些人也有不耐煩,事情倒是好辦多了。
張浩先與朱厚照小聲嘀咕了一番,這才起身走至楊廷和身邊出言道:“楊公,如此競選本就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很多事情多有想不到之處,一些地方方式得改改才行,就如於雙這般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沒了,所有的官職競選完畢怕是沒有個一年半載的阿下不來的,某想著還是當規定個時間才行。”
於雙畢竟不是楊廷和的人,楊廷和並不希望於雙能夠成功。
因而對張浩的意見並未一竿子打死,詢問道:“那依照忠義侯的意思,該怎麽改?”
詢問之後,張浩這才回道:“每人演講時間定為一炷香吧,於雙演講遠超一炷香,便算是嚐試了,從於雙之後開始,一炷香燃盡之後無論講完與否必須結束,如何?”
對張浩這個意見,楊廷和開口便是問道:“忠義侯不會已規定東山書院的學生按照一炷香去準備了吧?”
楊廷和這些人的門生並未按照一炷香的時間訓練。
定下一炷香,若東山書院的學生沒有提前規定時間的話,那占便宜的也就隻有於雙一人,倒也不算什麽。
可若東山書院的學生提前規定了時間的話,那吃虧的可就隻剩下楊廷和這些人的門生了。
麵對楊廷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懷疑,張浩倒也不見慍怒,笑了笑回道:“那這樣,除卻東山書院的學生,其他人皆可不做規定,此番競選之人中,東山書院的學生占據了大部分,若降低東山書院學生的演講時間,也是能夠節省掉不少時間的。”
張浩這麽做也是有把握的,他深刻知曉東山書院的學生動培養之初便隻是著重於在為官之後如何治理一方。
這些內容簡單的很,一炷香時間足夠了。
更何況這些百姓識字之人並不多,即便隻是做這些演講也不能長篇大論說上一大堆,簡單總結一些就行。
對於文化水平不高的人來講,講的越多越是負擔。
張浩的讓步沒想到更讓楊廷和這些人懷疑了。
話音落下,未等到楊廷和是與否的回答,王瓊直接急吼吼地道:“忠義侯不是說如此選官是為了公平嗎?壓縮東山書院學生的演講時間就是所謂的公平,還是說忠義侯如此說本就是為給除東山書院學生之外的士子下套?”
你大爺的。
張浩和顏悅色的臉上終於帶起了不快,語氣頗為冰冷地問道:“那王尚書你說怎麽辦吧?”
王瓊這些人也不願真在這裏待上一年半載的,麵對張浩如此直白的詢問,想都沒怎麽多想,直接脫口而出回道:“要一炷香那便皆都一炷香。”
還以為能想出什麽不一樣的辦法,說來說去也不就是個這。
聽了王瓊的回答,張浩臉上的不快倒是消失了幾分,轉而又詢問了楊廷和等人道:“楊公的意思呢?”
王瓊怎麽說都是自個兒一個陣營當中的,若在這個時候否認了,對自己的形象也將會有影響的。
更何況即便縮減為一炷香時間對自己這方有影響,卻也不能讓自己這方去搞這個特殊。
到時候自己這方若是勝出,也會存在作弊的嫌疑了。
很快,楊廷和直接斬釘截鐵地回道:“就按王尚書所言辦的,若要定為一炷香便應皆定為一炷香,怎能有搞特殊之人存在。”
等的就是這句話。
聽了楊廷和的回答,張浩應了一聲之後,直接吩咐身旁的錦衣衛校尉當著所有百姓的麵宣讀了每個的演講限定在一炷香的事情。
突然之間有了時間的限定,東山書院的學生詫異片刻之後倒也鎮定下來了,其他參選之人可就不淡定了。
在他們的想法當中,這些未開化的百姓根本就聽不懂三言兩語之言,需要的是如老太太裹腳布那般,又臭又長的解釋才能夠聽的明白。
因而,他們預先準備的演講內容皆都遠在一炷香之上。
準備了這麽久,突然之間縮短了時間,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張浩派出來的校尉自是不會管他們的想法,繼續宣讀了以朱厚照身份發出來的旨意,道:“陛下有旨,餘留一炷香時間,一炷香之後,演講繼續進行。”
餘留的這一炷香時間可以讓東山書院的學生有個準備。
對於其他人來講,即便多出了這一炷香與沒有也差不多,依舊會是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