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大奇跡日
李維胸有成竹地說道：“麵對烏賊戰術，一共有三種應對方式。”
蘭斯遞給李維一根煙，並且親自為李維點火，微笑著道：“願聞其詳，請總幹事閣下賜教。”
李維抽了一口煙，道：“第一種辦法，就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對方當烏賊，我們就當章魚，互噴就完事了！我們應該還掌握著一部分報章雜誌吧？”
“還控製著大約四成的媒體，最大最權威的每日郵報也還在手上，因為我們革新派的一位同儕是每日郵報的大股東之一。”蘭斯如實回答道。
李維點點頭，道：“采取第一種辦法，雙方的支持率都會狂掉，最終很可能會漁翁得利，便宜了信徒派的博羅先生，而且這種戰術對名聲影響很大，不利於日後的政治前途，我反對使用這種戰術。”
伊莎貝拉插嘴問了一句：“漁翁得利是什麽意思？”
異世界並沒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個典故，李維便簡單地給二人解釋了一下。
蘭斯微微點頭，又問：“那第二種辦法呢？”
“第二種辦法，就是單純的防禦戰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方造一個謠，我們就澄清一個！
但有所謂‘造謠張張嘴，辟謠跑斷腿’，雖說謠言止於智者，這世上智者極少，傻逼卻極多！
故此這辦法雖然有用，但效果微乎其微，關鍵是累死人，我不反對，卻也不讚成。”
伊莎貝拉聽了亦頻頻點頭，兀然發現自己竟然正在讚賞李維的觀點，又立刻猛地搖頭‘抵消’掉點頭，那傻乎乎的樣子，煞是可愛。
“總幹事閣下言之有理，那第三種呢？”蘭斯接著問道。
“第三種便是以不變應萬變，他們潑他們髒水，我們宣傳我們的理念，越是不理他們，他們越摸不著頭腦越著急！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希望伊莎貝拉小姐也能若無其事地去上學，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這樣能展示蘭斯先生的高風亮節，雖然可能會輸掉眼前的選舉，但對長遠的發展最為有利。
況且對方發起烏賊戰，那就是非贏不可，而我們又不是一定要贏，目前已經遠超預期目標，何必弄得自己一身肮髒腥臭呢？”
“那你是建議我采取第三個辦法了？”
“當然！”李維點了點頭，擺出一副無賴的樣子，笑道：“對我而言，第三個辦法最省事，不會增加工作量，我可不想再加班到12點了。”
蘭斯細細考慮一番，認為李維的分析精準合理，拍板道：“那就按照總幹事的建議行事！咱們‘以不變應萬變’，大家別管那些負麵不到，做好我們的正麵宣傳即可。”
洛菲絲看待李維的眼神，愈發地崇拜了，她原以為‘以不變應萬變’是李維胡說八道，沒想到居然真的是至理名言。
頓了頓，蘭斯又道：“我們很需要李維你這樣的人才，真的不考慮一下加入我們革新派嗎？或者下一屆萊恩郡的市長候選人便是你，而且很可能當選。”
這是蘭斯第二次對李維拋出橄欖枝了。
李維婉拒道：“抱歉，我還是希望把時間用在修煉劍術上！”
蘭斯早知道會是這麽個結果，若有所失地歎息一聲，道：“那就預祝閣下早日成為聖劍士吧！能擁有聖劍士的誠摯有意，那也是我蘭斯-阿克曼的榮幸。”
“承你貴言！”
另一邊，孔蒂的競選團隊預演了好幾套方案，準備對蘭斯發起窮追猛打，在他們的預計當中，蘭斯一方最晚下午就會召開記者招待會，澄清報道上的謠言。
然而蘭斯一方的反應大出他們所料，不僅不開記者會澄清謠言，甚至還六點鍾準時下班，全體人員到隔壁叔叔餐廳聚餐。
孔蒂在六點三十五分，收到線眼回報的消息，整個競選總部陷入一片沉默之中，所有人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蘭斯到底在搞什麽鬼。
如是便到了公開辯論會舉行的日子。
公務員向來有在選舉中保持絕對中立的傳統，這一場辯論會最合適的主持人，非‘卑微的公務員’漢弗萊莫屬。
漢弗萊身穿燕尾服，係著蝴蝶結，邁著優雅的步伐登上舞台，先清清嗓子，隨即開始致辭，並向聽眾們介紹三名候選人。
漢弗萊說的都是些客套的官方語言，發言雖然得體，卻乏善可陳。
辯論分三個環節，第一環節是申論，第二環節是問答，第三環節是總結陳詞。
為公平起見，三個環節的出場順序依次輪換，第一環節博羅先出場，第二環節孔蒂先出場，第三環節則是蘭斯先出場。
漢弗萊介紹完三名候選人，緊接著道：“以下有請博羅-伯納神父上台作申論發言。”
博羅以前在別的教區當神父，退休之後才回到家鄉萊恩郡，大家依然會以神父之名稱呼他。
博羅走到講台前，做了一個祈禱姿勢，道：“願女神眷顧著大家！”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漢弗萊有些愕然，回過神來，博羅已經退到場邊的休息區坐下。
漢弗萊有些懵逼地問了一句：“神父閣下，您的申論發言……”
博羅隻點了點頭，便開始閉目養神。
漢弗萊幹咳一聲，有些尷尬地說道：“那接來下，有請孔蒂-馬力諾先生作申論發言。”
孔蒂的發言，又在玩那一套身份政治和人身攻擊，或許是因為壓力太大，他發言時不斷偷看藏在衣袖裏的稿子，還時不時要拿手帕擦擦額頭的汗水。
這表現，實在讓支持者直搖頭。
接下來便是蘭斯！
蘭斯的發言保持了一貫的高水準，全程脫稿、感情真摯、熱忱真誠，就算不聽實質內容，也勝過孔蒂。況且蘭斯講的都是市政方麵的實事，而且有條有理言之有據，孔蒂根本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到了第二個環節，孔蒂第一個發問，第一個問題就是關於蘭斯逼迫伊莎貝拉出賣色相，勾搭拉攏李維的事情。
蘭斯按照李維製定的策略，直接無視了孔蒂的問題，把回答問題的時間，作為申論的延續，盡管這顯得有點答非所問。
接著輪到蘭斯向孔蒂反擊，問的又是市政相關，孔蒂給出的答案還算可以，就是說話結巴得讓人難受。
博羅神父保持了一貫的高人形象，輪到他問問題，他祈願女神眷顧大家，別人問他問題，他還是祈願女神眷顧大家。
兩個環節下來，博羅就是把同一句話，重複了五遍。
第三個環節，蘭斯第一個總結陳詞，而孔蒂則是第二個，二人的發言跟第一環節差不多。
博羅最後一個作陳詞，緩緩地走到講台之上，說出了大家預想中那句話：“願女神眷顧著大家！”
正當大家以為博羅要下台時，博羅卻又意料之外地繼續開口說話了。
“借著這個機會，我向大家宣布兩件事！
第一件事，我博羅-伯納，正式宣布退出此次市長補選，並且希望我的支持者、最為虔誠的光明信徒，轉而支持蘭斯-阿克曼先生，投他神聖的一票！”
博羅的話引發一片嘩然，李維、蘭斯、泰蕾莎、孔蒂、洛克菲勒、費迪南，所有人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