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親切而溫暖的微笑
莫裏亞蒂開門見山地表明來意。
“在下登門打擾，還勞煩到伊莎貝拉小姐當介紹人，主要是為了搞清楚一個問題。”莫裏亞蒂的身體稍稍往前探了探，鄭重地問：“消息泄露的事，是不是李維先生或者女皇陛下幹的？”
李維道：“我可以很誠實地告訴閣下，消息不是我和陛下放出去的。但是，閣下，或者說閣下的父親，真的願意相信嗎？”
“相信，當然願意相信了！其實我也早就預料到，消息並非你們泄露的。以李維先生和陛下的智慧，絕不會幹出這種蠢事。得到閣下的親口確認，我便更加確信這一點。”
“那麽閣下覺得，到底是誰幹了這蠢事？”李維反問莫裏亞蒂。
莫裏亞蒂笑道：“此事隻會為你和陛下帶來麻煩，卻一點兒好處也沒有，所以我才會形容為蠢事。但反過來說，對於兩位的敵人而言，便是大大的好事。”
居然英雄所見略同，李維不由得重新審視麵前的男子。
莫裏亞蒂接著說道：“幕後黑手的真正身份，我其實並不在意，因為深究下去，並不符合我的利益。我隻想解決消息泄露所帶來的麻煩。”
李維疑惑地問：“閣下為何會說是為了個人利益，難道不該說是為了貴國的利益嗎？”
莫裏亞蒂毫不忌諱地道：“因為我是私生子，所以我的國籍是奧籍，沒有理由去操心天輝共和國的國家利益。
不妨與李維先生實話實說，我之所以主動摻和此事，是因為此事若處理不慎，我的父親很可能會因此而被撤掉職務。
父親的權位為我帶來不少便利和好處，我自然不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
莫裏亞蒂給出的理由合情合理，但李維總覺得，這家夥似乎表現得有點兒過於老實了。
能夠一下子看透此次事件本質的聰明人，說話不該是這種風格。
可惜李維如今雙目失明，無法看到莫裏亞蒂的神態表情，否則或許能窺探出一些端倪。
“我打了閣下的父親，閣下似乎一點兒也不感到憤怒。我能冒昧地問一句，這是為什麽嗎？”李維好奇地問。
“閣下打的是父親又不是我，我為何要感到憤怒？不過話說回來，倘若閣下把父親打死了，我確實會為此感到困擾。”莫裏亞蒂微笑著道。
李維感到有些無語，原來這家夥是個‘戴孝子’。不過轉念一想，莫裏亞蒂是私生子，與父親有些矛盾，也並非不能理解。
接下來，李維和莫裏亞蒂討論了處理麻煩的辦法，得到一致共識之後，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
因為莫裏亞蒂生物學教授的身份，二人聊得最多的，還是生物學相關的話題。
若不是洛菲絲、伊莎貝拉在旁，李維還想向莫裏亞蒂請教一下關於莉莉婭的那個疑問。
二人相談甚歡，莫裏亞蒂臉上始終掛著親切而溫暖的微笑，但李維總覺得有些異樣，卻又實在說不出哪裏奇怪。
莫裏亞蒂拿出口袋裏的懷表看了眼，說道：“我也叨擾得各位夠久了，這便告辭吧！”
“快到午餐時間了，要不莫裏亞蒂先生就吃完午餐再走吧！”李維也沒真想要把莫裏亞蒂留下來吃午餐，但禮貌上還是得客套一下。
莫裏亞蒂也很懂，婉拒道：“李維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下午一點我有研究實驗要做，現在必須回學院了。”
“原來如此。”李維作出一臉惋惜的表情，又隨口問了一句：“不知道莫裏亞蒂先生做的是什麽實驗呢？”
“我研究的項目由帝國軍方資助，必須嚴格保密，請恕我無可奉告。”莫裏亞蒂沒有正麵回應，卻透露了一個令人驚訝的信息。
泄密的嫌疑暫且不說，軍方、保密、生物學這三個要素，讓李維聯想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你做的研究，該不會是人體實驗吧？”李維忍不住驚訝地問。
莫裏亞蒂擺擺手，微笑道：“當然不是！帝國軍方怎麽可能做出如此邪惡的事情？我的研究在總參謀部有備案，以李維先生的能耐，如果真有興趣，想必能夠查閱到相關檔案。”
伊莎貝拉也幫腔道：“雖然我跟莫裏亞蒂先生不算熟悉，對他沒有足夠的了解，但守夜人的大夥，都說他是個老好人。”
大家都說是好人，那就真的是好人了嗎？人前人後兩幅麵孔的人多的是！
但當著莫裏亞蒂麵前，李維也不好教育這個涉世未深小丫頭何為人心險惡。
李維伸出手，與莫裏亞蒂再度握手，道：“莫裏亞蒂先生，與閣下的交談非常愉快，我非常高興能夠認識你！請慢走！”
“李維先生謬讚了，認識閣下是我的榮幸。”
莫裏亞蒂離開李維的住處，在大路上攔截了一輛出租馬車，乘車返回帝國理工學院。
回到學院後，莫裏亞蒂在學生餐廳隨便吃了個午餐，便立刻前往他的工作地點，一座保密級別為‘絕密’的綜合實驗室。
大名鼎鼎的魔導加農炮，當初就是在這裏研究並製造出來的。
實驗室是一棟六層建築，地上四層，還有兩層地下室，有專門的帝國士兵把守，出入都要經過嚴格審查。
莫裏亞蒂的專屬實驗室位於地下二層，在一般情況下，隻有莫裏亞蒂能夠進入此處。
實驗室裏擺放著四個水晶箱體，箱體裏裝滿了某種微微發黃的透明液體，浸泡著四具不同黑暗種族的標本，巧合的是，那些標本竟然全都是年輕美麗的女性。
實驗室中央的試驗台上，平躺著一名血族少女，手腳都被鐐銬鎖死。
莫裏亞蒂沒有欺騙李維，他所做的研究確實不是邪惡的人體實驗，因為他的實驗對象是黑暗種族！
莫裏亞蒂拿起工具桌上的一把手術刀，用消毒液清洗一遍，再仔細擦拭幹淨，隨即來到實驗台前。
血族少女清醒著，神情崩壞眼神空洞，遲鈍地察覺到莫裏亞蒂之後，立刻露出恐懼的神色，眼淚嘩啦啦地直流。
血族少女的嘴巴不斷張合，發出嗚嗚的聲音，卻根本沒辦法慘叫，她的聲帶已經被莫裏亞蒂用某種手段徹底毀掉。
莫裏亞蒂洋溢出一個親切而溫暖的笑容，柔聲說道：“克裏斯汀娜小姐，讓我們開始今天的研究課題吧！”
莫裏亞蒂說罷，用手術刀輕輕地剖開了血族少女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