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隻她一人
洛秋玄再次從極淵之海入了太淵穀,隻是這次因著他體內封印的破解,修為大增倒也沒了上次的凶險,卻依然有些狼狽不堪。而他卻顧不得這些,帶著玄天鏡急急的往烈無炎的住處走去。烈無炎的住處與上次洛秋玄呆的水南山的住處不同,烈無炎住的是一棟三層小樓,另有兩層儲藥煉丹的地下密室,此時的烈無炎正在看守他那一爐寶貝丹藥,一臉的凝重認真
洛秋玄不報而入,身影猶如鬼魅,幾乎瞬間便到了烈無炎位於地下二層的煉丹室,看到他急切的喊了聲“舅舅”將白隙爻放出玄天鏡“救她!”
烈無炎本一心等著自己的丹藥問世,因而摒棄的外感,無法探知外界的一切,洛秋玄的到來讓他驚詫之餘更是多了幾分的驚怒,特別是一向自傲倔強從不相認低頭的洛秋玄還是為他人求時,心中更是不滿,因而訓斥道“臭小子,上次不說一聲就走你也就算了,難道你忘記了我煉丹時最恨別人打擾麽?萬一毀了我這一爐子的丹藥,你賠得起麽?”
此時洛秋玄一心想要救白隙爻,並不遠與他理論,口中依然道“請舅舅救她!”
洛秋玄的再次請求,讓烈無炎起了好奇之心的同時也有些不滿,從他身上的傷口一看就又是從那極淵之海過來的,上次九死一生,若非被他發現救的及時此時他縱使未死也是廢了,如今竟又不知悔改的再次從那極淵之海過,當真是不知所謂!
列無炎哼了一聲上前,待看清白隙爻的樣貌時驚了一下“你從哪裏找來的這樣醜陋的丫頭?還是自裁……嗯……這是……”說著又向前湊了湊“呀”了一聲,道“這是引天劍?”列無炎仔細的查看過白隙爻的傷勢拍了拍手,對洛秋玄道“小北淵啊,這女子與你是什麽關係你竟不惜用玄天境來護她”
煌煌天威以劍引之,罰天下,滅萬物!引天劍引的便是天罰,天罰之力這世間又有何物能夠與之抗衡,縱使他之前以極張狂之態渡了天劫,令世間雷電退避三舍,可是天罰……他的心驀地收緊,渾身冰涼“舅舅可有法子救她?”
列無炎看著他眼中的急切,心中不滿更甚——怎麽就沒見這臭小子對自己這麽關心在意過?!因而賣個關子“嗯,無大礙,隻需我用秘法讓她沉睡上萬兒八千年的自己就好了,嗯,運氣好些的話千兒八百年也是有希望的,引天劍威力雖大卻也是極為護主之物,若是別人被此劍所傷怕是即使是你這玄天境也護不了她,可她這是用了這劍來傷自己睡上一睡也就好了……”
“舅舅!”洛秋玄喚了一聲,略一沉吟緩緩道“她是我的妻子!”
此言烈無炎瞬間瞪大了眼睛,看看白隙爻又看向他,上前一步“你說她是你的妻子?”見洛秋玄點頭,差點蹦將起來“你竟然娶了個這麽醜的丫頭?!”說著似是想到了什麽,驚道“你也去了腐水之淵?還遇上了那條老腐龍?”
洛秋玄點頭,烈無炎雙眼瞬間放光“你們動手了?那腐龍角你有沒有得手?”
“我那時封印還未解除隻有逃命的份!舅舅,你先幫我救她!”
烈無炎瞪了他一眼“急什麽?人都已經來了,我還能讓她死了不成?”說著隻見他一手反握,仿佛握住了刺入白隙爻心口的那柄藍色的劍,一手按住她的胸口,猛一用力,鮮血噴灑而出,濺了他一身,還有幾滴滴落在他的皮膚之上,仿佛帶有灼烈的熱讓他整個手臂都顫抖了一下,烈無炎輕咦了一聲,左手中有藍光一閃而沒,鑽入了白隙爻的體內,烈無炎也不管它,一邊為白隙爻止血療傷,一邊仔細的觀察著她的血液,須臾驚歎了一聲“誰人有這麽大的手筆?居然拿往生蓮為她續命?!”還有她的血液是怎麽回事?縱使的是往生蓮也不可能讓她的血液如此特殊、灼熱,隱約還有種攝人心魄的魔力。
烈無炎看了眼站在一旁瞬也不瞬盯著白隙爻的洛秋玄道“去,喊你大師伯來”
洛秋玄心髒一揪“很棘手嗎?舅舅一人不行?”水南山醫術不及烈無炎,但道法高深,又見多識廣,往往有些出其不意的想法與手段,因而很得烈無炎的推崇
烈無炎不答,洛秋玄轉身便走,不敢有半點耽誤。烈無炎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麵色有些古怪,取出一個小瓷瓶,裝了不少白隙爻的血液,在洛秋玄回來之前將一切收拾妥當,又看向洛秋玄忘記收走的玄天鏡,手指在上麵摩擦了幾下,眸中有了些許的傷感與擔憂“絕兒,這樣的北淵與你當初是何其的像,我怕他會走上你的老路……”父神一脈的人都執念太深,當初滄奈一劍劈了仙界,如今傾絕傷逝,皆因那放不下的執念,而他於丹道一途亦是有些世人難及的執著!
烈無炎的目光轉向一旁的白隙爻“他為了你不惜求到我這裏,可見你就是他心中的執念,如今他不在意你的音容樣貌,若你日後敢負他,我定不輕饒!”在烈無炎心中洛秋玄自然是最好的,能配的上他的自然也不會差,此時白隙爻容顏盡毀單這外貌一條便不符烈無炎的心意,但他也未迂腐到單憑外貌就否了一個人,即是洛秋玄喜歡的自然會有她的過人之處。
洛秋玄去的很快,回的也很快,隻是在他的身後除了水南山還有歐陽絕與灡秋水,一見烈無炎灡秋水就道“師兄,北淵是要救什麽人?這麽火急火燎的,連話也沒說清楚”
烈無炎朝著白隙爻在的地方抬了下下巴“呐,臭小子帶了個妻子回來”
話音未落,灡秋水就急急上前,待看到白隙爻的容貌時“呀”了一聲,退了半步又止住“怎麽傷的如此之重?”
水南山越過她上前,在看到白隙爻的樣貌時,瞳孔幾不可查的微縮了一下,伸手在白隙爻身上一拂,一層透明的光照將白隙爻的籠罩,透過那曾光照仿佛能看清白隙爻身上所有的傷勢,隻是在看到她小腹中那似遊曳的遊龍時目光一凝,手指錯開,一滴水狀之物從他指尖滴入白隙爻的腹中,隻見那遊龍回首將那水滴之物吞噬又轉瞬吐出,似還有些嫌棄的用尾巴甩了一下,將那滴水給拋的遠些了這才作罷,水南山被它的小動作弄得微微有些詫異“有意思”
眾人對他的話不解,烈無炎道“什麽有意思?師兄,我讓北淵請你來是讓你看看她的血,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水南山的手沾了些白隙爻的血,在指尖研開,血液仍有餘溫,其內的異樣還未消失“這是往生蓮?還有岩毒和癡願花毒?還有……”水南山的話的戛然而止……腐龍與鳳凰?怎麽回事?她的血液之中怎會摻雜著這麽多東西?水南山不解,手指探上白隙爻的脈搏,許久,掐指算了片刻“她身上的往生蓮的功效還未散盡尚可能護上她一段時間,且引天劍本就是護主之物,縱使是傷了她也不至於要了她的性命,有人花費如此多的手筆為她續命保命,想來也是大能之輩!隻是她的這具軀體早已到了極限,縱使那人另辟蹊徑,怕也撐不了多少時間,但也不是完全無法”
洛秋玄聽聞此言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鍾道子,整個鳳鳴山乃至白隙爻身邊的所有人,隻有他一人對白隙爻用盡心思的對她好,不惜得罪整個離心島為她偷盜了往生蓮。隻是……洛秋玄看著白隙爻想到她之前的決絕心中沉痛,她就這般寧死也不願與他一起麽!
“是何方法?”洛秋玄問道,但凡有一絲的可能他也不會放棄
水南山輕笑了下“你看到的她並不是真的她,亦真亦假!”
洛秋玄驚了驚“請師伯解惑”
水南山微微搖頭“我也看不真切,但她魂魄有異,命數有些難測些,不過我看她身上有那鳳鳴山的信物,怕是她活命的機會會在那裏也說不定”
“鳳凰涅盤!”洛秋玄一驚,若是她沒有鳳凰之身卻能浴火重生……心中隱隱有些明白那鬱離子為何會對她有所忌憚、甚至刁難
水南山微微一笑“這就要看她的機緣了,不過,我聽聞那梧桐樹之火非鳳凰之身不能入內,她縱使入內怕也是九死一生”說道此處他轉身看著洛秋玄“且依我看來你那天命的姻緣也並未應在她的身上”
“我的妻子隻她一人!”洛秋玄眸色一沉,不知為何竟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