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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啞謎

  墨易被他搶白的老臉一紅,讓那原本因受傷而慘白的臉多了絲紅潤,倒是看起來沒那麽虛弱了“之前多有得罪,還請陸公子見諒,隻是我家少君身受重傷,危在旦夕,還望聖姑能伸出援手!”說著深深一拜,正式而又鄭重行了個大禮。


  陸拾叁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就那般大刺刺的受了他這一禮,白隙爻微微側身想要躲開,卻被陸拾叁拉住,沒有避過,隻是見他神情誠懇真摯,對陌涯的輕易不似作假,略一遲疑,便想告知對方陌涯的真實情況,又被陸拾叁上前半步,在她開口之前先道“墨易長老莫不是沒將陸某的話放在心上?陸某說過,你們少君已經服下你們魔族的秘藥,如今就算不死也是半個傀儡之身,在這般情況下,要我師姐用尋魂之術幫你們找人,可知對我師姐的影響的有多大?若是尋回的是已經完全成為傀儡的陌涯你們又將如何?”


  陸拾叁太過了解白隙爻,在她遲疑的那一瞬間便已明白,自己之前的猜測沒有錯,陌涯當真是被她帶走的,此時的陌涯怕是不大好,甚至很有可能已經被煉化成了傀儡!

  白隙爻雖然吃過不少苦,但因接觸外人比較少,性子依舊單純,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說白了就是看不透人心的複雜,與任性的多變。


  若是此時的陌涯是清醒的,陸拾叁不會阻止她將實情說出,但是如今這般情景他絕對不會讓白隙爻承認,就算此時這些人在得知真相之後不會發難,也要防止日後有心之人利用這件事對她不利。


  他這話問的直白,也讓墨易等人問的默然,隻是此時在他們這些人的心中顯然陌涯此時的下落更是他們迫切想要知曉的,因而墨易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依舊沒有半分的退卻“是我等唐突讓聖姑為難了,隻是墨某仍希望姑娘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伸出援手,墨某感激不定,日後定會報答聖姑的援手之恩!”


  這話是他的承諾亦是退步,無論成功與否,都會記下今日之恩!

  同時也希望隨著陌涯的那個白臉男子,也是陌涯身邊的兩大護法之一左護法左華中,能夠趕在陌涯被煉化成傀儡之前將其找到,卻又存了一絲僥幸,陌涯沒有人被人算計服下那魔族秘藥,哪怕是被鬼穀幽禁也可以——在他的心裏陌涯的強大總是無敵的,哪怕是走火入魔也能清醒好轉,更遑論隻是幽禁?


  此時的墨易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隻要陌涯活著沒有被煉化成傀儡,哪怕是修為全廢被人關押禁錮也是好的。


  隻可惜他這一願望注定是要成空了。


  陸拾叁了解白隙爻,同樣白隙爻也是了解他的,在他開口之時便已明白了他的用意——雖然她事事沒有陸拾叁看的透徹明白,卻並不傻。


  陌涯在她手中之事再也不提,因而沉默,一切交由陸拾叁來應對。


  果然,陸拾叁在墨易話音落時便又開了口,沒有給白隙爻插嘴的機會,這般看來,倒像是他一力阻攔,不願白隙爻因著他人受傷,事事以她為先為她考慮罷了。


  “哪怕是要你背叛魔族也可以?”


  眾人麵色一變,魔族眾人皆是憤怒的看著他,覺得他今日當真是欺人太甚了,處處阻撓針對不說,還將他們的退讓當軟弱,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又因著求人之事不得不憋屈的將這口氣咽下,當下這裏麵的許多人都黑了臉,恨恨的瞪著陸拾叁。


  若是眼神能當刀子的話,陸拾叁身上應多是窟窿。


  但也有人有異心不願受辱的,表現出一副被激怒的模樣,罵道“陸拾叁你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此事我們求的是鬼穀聖姑,可不是你!越俎代庖,阻止我們與鬼穀交好,其心可誅!”


  這最後一句帶著挑撥的意味,隻可惜,沒有看清白隙爻最在乎的什麽——陸拾叁對她報以赤子之心,處處維護,她回的自是全身心的信任與感激。


  她的親情緣太過單薄,才會被她珍而重之,哪怕不堪,也不忍斬斷!

  因而那人的話剛落,白隙爻便不喜的開口“在我心中,無事是拾叁不能代為決定,他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這句的分量太重,歧義也大,知曉的明白她重視的是親情,不知曉的便會往歧義上去想,那之前開口之人被她的這句話噎的麵色通紅,無話反駁。


  那邊一聲冷哼,卻是一直旁觀的顧南樓冷冷的開了口“白姑娘這話的意思是,哪怕是姑娘的終生大事陸道友也能做主了?”說著微微一頓“就是不知此話若是被那柳曳華聽到回作何反應?”


  白隙爻微微一怔,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話中的意思,憶起多年以前以前的那場婚禮上他與她曾合力演過的戲,原來十多年過去了,至今仍然會有人將他們聯係在一起。


  再想到之前在鳳羽山看到的那些紙鳶上的字,突然有些想念善與的活波與任性,那樣鮮活的一個人,如何能不討喜?但是想到善與自然也想到了那個曾經與她相似的人,如今竟變的那般冰冷寡言,那雙靈動的眼眸之中除了寒涼和怨恨之外,她竟已找不到半點過去的熟識影子。


  終究是她害了她!

  顧南樓看著她眼中閃現的懷念與黯然,以為她心中想的全然是那柳曳華,心中暗恨,看著他的目光更帶了幾分的嘲諷與不屑——這樣的女人,想要帶著洛秋玄的孩子另嫁他人,簡直是做夢!


  陸拾叁不知顧南樓這前前後後的態度轉變是因為什麽,難道隻因著去了那個能遮擋滿臉的大胡子就以為別人認不出他來,才這般肆無顧忌的挑釁,露出了本來麵目?

  但不管顧南樓是因何轉變了態度,陸拾叁都不會與他客氣,當下便嗆聲道“陸某倒是不知顧樓主去了胡子竟是這般小白臉的模樣,這裝嫩的本事顧樓主做的倒是嫻熟,就連禦獸之術,也做的得心應手!”


  顧南樓眼眉一挑,目光卻是瞥向了其他眾人,魔族弟子雖然鎮定,但那微微閃過的一抹訝異和瞬間變得幽深的目光還是被他捕捉到了,倒是白隙爻麵容沉靜,似是早已知曉——在初初聽聞他提起柳曳華之後的一怔已經恢複了常態。


  顧南樓絲毫不在意他戳穿自己的身份,輕笑道“陸道友倒是倒是好眼力,想來那之前所言能看透人心的話也是不虛了?不過陸道友可能看到此時本樓主是因何而來?”


  陸拾叁毫不示弱的迎上他的目光,似笑非笑的道“因何而來?顧樓主不是一直都目標明確嗎?這反複的將主意打到我師姐身上,所求自是與他人不一樣,起初是意在他人,如今想要拿走什麽東西?”


  這般打著機鋒的話,似是將對方的老底已經抖了個幹淨,又似是什麽都沒說,啞謎之所以被稱為啞謎不就因著隱晦嗎?兩人心知肚明,不願說開,又或者不知裝知,說的似是而非,炸對方的話

  目光相對,火花四濺,誰都沒有退卻,亦沒有服輸。


  顧南樓嘴角彎彎,酒窩淺淺“說來說去,白姑娘還未回答本樓主的問題,你一直越俎代庖的替白姑娘回話,那感情的事你也能代替嗎?還是有人移了情?這般推脫不敢回答就是讓你說出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嗎?那具體呢?本樓主的真實意圖你可能說的清楚明白?”


  他也是剛知曉洛秋玄有孩子的事,剛冒出要替他接回孩子的想法,他不信陸拾叁能夠猜的到,更不信他能知曉他與洛秋玄的關係,至於看透人心一說,他覺得揣摩這個詞倒是更恰當一切。


  但顯然比做狐狸陸拾叁要更勝一籌,在對方挑釁的目光下,似笑非笑的無聲的吐出兩個字,看著後者明顯的一僵之後,又說了句“心有齷齪之人,所想他人亦是齷齪,以己度人不錯,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是過了”


  顧南樓看著那無聲的口型,目光冷凝,臉上的笑瞬間僵硬起來,卻又很快恢複如常,冷嗤了句“拿無知當知,誆騙誰呢!”卻再也沒有提及柳曳華半個字。


  陸拾叁看著他笑的意味深長,但若是了解他的便會知曉,在他的眼眸深處還藏著一股冰冷的狠厲,那是被觸及底線時不顧一切的狠厲!


  很顯然陸拾叁那句無聲的試探,並未得到滿意的答案,還引起了他的警覺與殺意!

  而顧南樓自以為掩飾的好,卻忘了那一句看透人心所滲透出來的一層意思。


  他們這般打著啞謎,旁人並不願意猜,於魔族眾人來說最重要的仍舊是他們少君的下落,因而聽著被帶的越來越偏的話,心中著急亦是惱怒,但也不妨礙別有用心之人將這些對話聽出另一層意思來,個中打起不一樣的算盤。


  聽著越扯越遠的話,墨易一張慘白的臉變得鐵青,隻得將求助的目光轉向白隙爻,希望她能應承下他們的請求,自然他們這些人中也有相信陌加葉,對他所說的陌涯在鬼穀一事堅信不疑,看著墨易與陸拾叁白隙爻周旋心焦不已,卻又壓抑著自己的性子耐心等待,隻能對方露出一個端倪,知曉陌涯所在將其救出,並為其報仇。


  白隙爻卻在聽聞顧南樓的反問和陸拾叁的那句禦獸時,不期然的想到了她與洛秋玄那段溫馨的日子裏,洛秋玄曾提過一人,一個小小年紀便能驅使萬獸對他有恩的人,還曾承諾有朝一日會將那人介紹與她認識,讓她看萬獸奔騰的畫麵,亦曾說過若是他們有了孩子便讓其與那人學習禦獸之術,飛天入海皆不需人教。


  唇瓣翕合,想要問的話終究沒能出口,默然又黯然,眼眸轉動看到墨易祈求的目光,終究沒忍住心軟,點頭答應“既然十三說你們是追尋到此處的,不知可有憑借?讓我一觀?”


  她這般答應的猝不及防,讓與顧南樓鬥氣的陸拾叁始料未及,卻也沒有再阻止——他相信白隙爻,知曉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不會一意孤行。


  同時也打消了一些眾人心中之前的念頭,隻是他們這些人從未與白隙爻接觸過,不知她的秉性,本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心思,在一陣遲疑之後還是取出一塊碎裂的小碎片遞給了白隙爻,上麵還留著暗紅色的血液。


  白隙爻知曉這便是陌涯的本命玉了,之前她在幫陌涯斬斷那道聯係曾感受過裏麵的一些氣息,隻是著塊殘存的碎片上的氣息更淡些而已。


  本命玉碎便預示這陌涯已經身死,他們僅憑著這一小塊玉找到這裏也算是本事,隻是這玉裏的另外已成玄機卻沒有被看透,若她所料不差,便知這玉與傀儡之間有很深的聯係,深到縱使是在她的夢境之中亦不能將其與之隔絕,隻能斬斷!


  白隙爻握著這一小塊碎片,微微閉目,於外人看來便是在用尋魂之術為他們找人,也有一些會認為是惺惺作態,唯有白隙爻自己知曉她這是在參這玉中的玄機,好爭取早日為陌涯擺脫傀儡之身,或是讓其更好的控製自己的傀儡之身。


  約莫半刻鍾的時間,白隙爻又將玉片還給了墨易,看著他的滿是關心殷切的目光微微有些動容,但最終隻是搖頭道了句“無能為力”,卻又不忍看他的黯淡下去的目光,還是加了句“我你那能感受到的時他此時已是傀儡之身,被藏於水底,隻是哪日醒來就不得而知了”


  至於藏在何處,便被她自動掩去了,縱使墨易等人追問,她也咬緊了牙關沒說,但看著他們失望而又憤怒傷心的紅了眼的樣子,心中終究不好受,末了片刻“若是日後能找到其人,將他送到我這裏,我想辦法讓他擺脫傀儡之身的控製”


  這話便相當於又給了他們希望,傀儡之身不死,縱使他們今時找不到,也可慢慢的繼續找。


  隻希望陌涯能夠早日融合了自己的記憶醒來,也好叫他們的免些煎熬。


  墨易等人謝過便匆匆離開,縱使那些心有不甘認為陌涯就在鬼穀之人,也被前者強硬的拉回,自然也有人對她這最後一句擺脫控製上了心,若是迷藥不能成就秘術,被他人輕易破解,那它存在的意義便已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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