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鼓動
洛秋玄微微抬眸看著那抬起的龍頭的蛇身,冷哼一聲,父神一脈的血脈之力全部釋放出來,直接向那一龍一蛇碾壓過去,硬生生的昂起的蛇身又盤了回去,更是壓的那龍頭不得不低下。
手中翻動,那滲入祭台內裏的神霄劍,猶如旋風一般在祭台內不斷盤旋穿梭,迅速尋找著這祭台的胎心。
神霄劍如影,每穿梭一下都留下一道劍痕,終於在那夢境被破時發現了一個胎盤似的東西
那類似胎盤之物正處在祭台內的正中,四周的石壁被整齊的切割成一個正正方方的空間,猶如一間石屋一般,那胎盤正緊貼著這石屋頂層,上麵的秘密麻麻布滿了血色的血管,血管往上伸展,猶如樹根般往外擴散,盤根錯節,直接插入石壁之上,順著那紅如墨的岩石一點點往上伸展,一直到祭台的表層,在表層之上又組成了一幅幅猶如石刻的畫,與祭台相融,沒有一絲的違和福
在胎盤之下是一個單獨的橢圓形石塊,直直的墜在胎盤之下,遠遠看去猶如的母體中蜷縮的嬰孩一般。
神霄劍便是順著順著那血管似的東西穿行,劍影滑過最終落在了那胎盤的附近,劍身微顫,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卻讓上麵的洛秋玄精神一震。
他看了眼應對有些狼狽的白隙爻,略一遲疑,還是順著被神霄劍弄出來的裂痕狠狠的一跺,硬生生的從祭台打出一個洞,順著神霄劍走過的痕跡快速來到那胎盤之處。
洛秋玄看在那墜在正中的橢圓形的石塊,眸光一凝,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神霄劍揮出,直接站落在那吊著石塊的血管之上,在上麵的割開了一個口子。
血噴灑而出,染紅了半麵的牆壁,卻隻在那暗色的牆壁上留下一個深色的痕跡,緊跟而出的是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從那割裂的口子中傳出,淒厲而又刺耳。
洛秋玄幾乎在這個聲音響起的一雙便關閉了自己的耳識,但即便如此,耳中仍舊一陣轟鳴,眼前發黑,一口鮮血直接吐在了那吊著的石塊上。
血液滲進石塊,啼哭聲戛然而止,最外層的石質外衣脫落,隻剩下一個透明的罩子,罩子裏麵是一隻萌萌的猶如剛睜開眼的“奶貓”,洛秋玄麵色不便,再次揮劍斬落在那破開的血管之上,連續斬了了三四下,那綴著的罩子才完全脫落。洛秋玄伸手將其抓住,領著它就往上走,哪知還未走出的這個石屋,那些血管猶如一條條猛蛇一般,向他襲來,目標顯然是想奪下他手中的那隻“奶貓”。
鮮血四濺,處處皆是濃重的血腥氣,又夾雜著一股不出刺鼻的惡臭,那味道很是奇怪,猶如腐屍的惡臭,又帶著馥鬱的花香,星星點點的落下,如下了場血雨般。
隻不過隨著這血雨而來的,還猶如比毒蛇還要毒的血管,僅僅是與之擦過,也會在裸露的肌膚上留下一塊腐蝕的傷痕。
洛秋玄將從那祭壇中吸收的神魔之力,籠罩全身,將自己死死護住,硬生生的從那漫的血玉與血管中穿梭而出。但盡管如此,洛秋玄還是被那些血雨與血管沾染,衣服與身上落下不少的傷痕,那模樣比當初大戰腐龍時不知狼狽了多少倍。
洛秋玄在這些血管的追殺下,勉強吐出的衝出祭壇的,而在他衝出之時,應該是當他手中之物離開祭壇的之時,那追殺他的血管瞬間的癟了下去,猶如的枯萎的落葉一般失去了生機,將那祭壇的上的石畫弄得一團糟。
而當洛秋玄下入的祭台內部時,沒了洛秋玄的壓製,那盤踞的龍與蛇,瘋狂的向白隙爻進攻,連帶著擊碎了那一個個獨立的夢境。
夢境碎獸魂出,白隙爻以一敵多,在沒有武器傍身的情況下,處處占於下風,好在她修煉出來的鳳凰之火屬陽,對這些見不得光的獸魂有生的克製,在加上夢道之術的輔助,雖處於下風,卻也不至於落敗。
隻是這些獸魂的強大比之真正的凶獸還要強悍,單是一隻就已比的過尋常大修士,如今十六隻齊出,白隙爻早已白隙爻左支右拙,在那一個又一個凶猛的攻擊,壓根無法再布下夢境將其困住。
在十六隻獸魂與那兩個雕像以及魔猿的聯合攻擊下,那被她布下的禁製也轟然倒塌,魔猿終於如願的進入了祭台之中,興奮的甚至在那祭壇上蹦跳了兩下。
本以為這魔猿會是那些獸魂的幫手,白隙爻也做好了對抗它的準備,哪知曉它剛一上台,就直接衝著那些獸魂而去,鋒利的爪子猛地拍下,將那隻離它近的獸魂都拍的猛地顫了一下,讓那猶如實質的龐大的身子瞬間變得透明了起來。
這樣的突變,顯然惹怒了那些獸魂,立馬有兩隻包圍白隙爻的獸魂調轉頭來,將它圍,那一聲憤怒的獸吼恨不得要將魔猿撕裂。
震得魔猿有些許的恍惚,仿佛看到了一隻凶猛的怪物,將他的頭蓋骨掀起,吸食它的腦漿,讓它的身體猛地一顫,本能的後退,抱著自己的腦袋蜷縮一旁。
那兩隻獸魂看著它這副模樣,輕蔑的打出一個響鼻,猶如看待螻蟻一般看著它,其中一隻獸魂邁著優雅的步子上前,深處那鋒利的爪子在它的腦袋上拍了拍,做了個吸食的腦漿又咀嚼的動作,那模樣無一不在,在這魔猿還未被煉化之前,是這隻獸魂吸食了它的腦漿。
魔猿似是也感受到了它的氣息,蜷縮的身體更加顫抖了起來,但那抱著頭的雙臂,卻微微分開,露出那雙幾乎已經紅到發綠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這隻獸魂,而後猛地一撲,將這隻獸魂乒在地,瘋狂的捶打著它的腦袋,任由這獸魂如何掙紮也不放手,那瘋狂的模樣與之前他想要破壞的血魔池時一模一樣。
恨意洶湧,連另外一隻獸魂都忍不住打顫,在怔愣之後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自責,怒吼一聲,向著魔猿撲去。
魔猿被撲離那隻獸魂,不甘的起身,再次出擊,兩那兩隻獸魂的戰在一起。
整個祭台上熱鬧無比,唯有那被踢到一旁的瞞石,巍然不動落在一旁,仿佛沒將誰放在眼中,又或是誰都已將它忘記。
而纏繞在白隙爻手腕處的那條骨蛇與轉生蛇也異常的沒有出來,老實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在沒有助力又沒有趁手的武器下,白隙爻能堅持到現在已是她修為過硬,但即使她被逼到極致,依舊堅守著洛秋玄下去的洞口,不讓任何一支獸魂靠近,亦不肯退讓半分,哪怕受傷亦不允許。
就在她支持不住想要將這些獸魂都拘禁夢境之時,洛秋玄猛然從祭台中竄出,同樣狼狽的他,卻讓白隙爻看到了曙光,看到了那狼狽之後的堅硬挺拔,猶如神一般。
白隙爻心下一鬆,放開了打,硬讓她打出了一個漂亮的反擊。
隻是,這些獸魂在洛秋玄衝出的那一刻,皆是暴躁異常,那紅紅的眼眸中散發出綠油油的光芒,盯著洛秋玄憤怒的咆哮,凶猛的要提升好幾個層次,讓身處戰圈中的白隙爻頗有壓力。
但祭台未毀,白隙爻不知曉這在洛秋玄口中的血魔池算不算被毀,依舊不敢懈怠,將這些凶獸死死的壓製在祭台之上,不讓它們都打擾洛秋玄。
洛秋玄看著那處在獸魂中的白色身影,眸光幽深閃爍,薄唇微抿,將拎再在手中的那個罩子打開,抓起那猶如奶貓的生物,在它的脖頸處猛地一劃,帶著馥鬱花香的血灑落,滴在那祭壇之上,在上麵砸出一個又一個的坑洞,讓整個祭壇都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而那一直“裝死”的瞞石,也在這血灑落的一瞬,從祭台上一躍而起,那本隻有拳頭大的身體,瞬間變成山般大,攔截這些灑落的血,猶如久旱的大地吸取甘霖一般,無賭就讓人看出了貪婪的意味。
不過它也隻吸收了那麽一點,就反轉身體,狠狠的砸向祭台,將那兩條龍與蛇瞬間碾壓成碎片,隨著這兩條的蛇與龍破碎,連帶著那些雕像一起碎裂,眨眼間,那些猙獰的讓人看不清模樣的雕塑的全部化為碎末。
而這些雕像的碎裂,讓那些獸魂徹底的傻了眼,憤怒的咆哮聲猶如無家可歸的孩子般,瞬間讓戾氣襲遍了全身,盯著白隙爻與洛秋玄的眸子充滿了仇恨的光芒。
就連那一心對付魔猿的獸魂也將後者棄之不顧,直接撲向了洛秋玄,洛秋玄鬆開手裏的“奶貓”,任由其在空中翻滾跌落,那灑下的血猶如最強大的利刃一般,但凡接觸者皆被重傷,而那些獸魂更是直接化為虛無。
但從始至終,哪怕是在洛秋玄將那“奶貓”從罩子裏拎出再在它的脖頸處劃下一劍,那隻萌寵的般生物都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隻有那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從迷蒙中猛然睜開,懵懂的看著洛秋玄,帶著疑惑與……委屈。
洛秋玄麵無表情的看著下方,沒有任何的波動,隻是在餘光看到那瞞石為白隙爻當下那散落的血,又鑽入她的眉心時,眉頭緊蹙,瞬間移到白隙爻的身邊,將圍攻她的獸魂一劍劈開,伸手撫上她的眉心,卻隻摸到光滑白嫩的肌膚,那瞞石又已穩穩妥妥的在她的眉心處安家。
洛秋玄眼中的懊惱一閃而過,認真的看著白隙爻的反應,卻見後者隻是微微一怔,似在疑惑那瞞石的去向,又在好奇他的動作,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反應。
洛秋玄凝眉,漆黑的眸子盯著白隙爻的眉心閃過一抹狠厲的光,還不待他有其他的動作,白隙爻已猛地拉過他的身體,迎上了那從背後攻擊他的獸魂,左手火焰噴湧而出,右手化出一柄如鏡麵般的利刃,直直的坎向那隻獸魂,將那具獸魂的身體都斬的幾近透明。
洛秋玄沒再去糾結她眉心的瞞石,與她並肩而站,瞬間便將她那邊的壓力給收攏了過來,與此同時,那被洛秋玄拋下的生物,以直直的砸在祭台之上,血灑出了大片。
緊接著祭台便發出轟隆一聲巨響,伴隨著那憤怒不甘的獸吼聲,徹底的消失不見,隻留下一片洋洋灑灑的灰塵,在眼前漂浮,以及那帶著馥鬱花香血腥之氣,在空中蕩漾。
魔猿呆愣的看著那消失不見的獸魂和祭台,半沒有反應。
白隙爻被洛秋玄抱離祭台,落在幹淨沼澤之畔又將她鬆開。白隙爻腳下一軟,脫力的跌做在地麵,胸中翻滾咳出了兩大口鮮血,染紅了胸前的白衣。
洛秋玄眉目微垂,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她,半響才緩緩才蹲下身子,用按粗糲的手指一點一點擦去她嘴角的血漬,眸色微暗。
白隙爻怔怔的看著他,一時無語。
時間仿佛就那般靜止了一般,隻有他一下又一下溫柔而又不厭其煩的擦拭的動作,讓白隙爻的心莫名的鼓動了起來,那張慘白的臉,隱隱泛起了紅光,卻又因著血色過少,看出不紅臉的效果,但那內裏嬌俏的羞澀卻展露無遺。
白隙爻抿著唇不敢動也不敢出聲,就那般直直的看著他,似是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洛秋玄將手收回,淩亂的發絲被風吹起,遮掩了他眸裏的情緒“若是無事,就起來,我們要離開這裏。”
罷轉身,隻是那藏在衣袖中的緊握的手顯露出了他的情緒,而從白隙爻的角度恰好能看清。
隻是白隙爻看到的不是他的窘迫,而是他手臂上的傷,晃晃悠悠的起身,一把拉住他的手,關切的道“你受傷了?”
抬眸再看,亦是看到了洛秋玄脖頸上與額角處的傷,還有衣衫的破裂和發絲的淩亂,狼狽的與他周身的氣勢很是相悖,卻又沒將他的周身的氣韻拉低。
白隙爻的心疼與關切顯露的無疑,讓本想離開的洛秋玄有些許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