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私生子?
姑娘的真無邪,一雙眼睛晶亮晶亮的,任誰看了都不忍拒絕,然則,陸拾叁從來都不是看表麵的人。透過那張真無邪的麵容,陸拾叁看到的是與他人不一樣的麵容,以及,那年紀就已經被汙了半邊的心,甚至還試圖蒙騙於他。
陸拾叁不禁有些好笑,便也笑出了聲,不期然就想到了火兒那傲嬌的模樣,若是後者能化為人形,定然要比這眼前的這個玉雪般的娃娃可愛的多。
不不不,是壓根就沒有可比性,火兒那般的赤子之心又豈是這汙了心的丫頭能比?
陸拾叁當時就呸呸了幾聲,看著那姑娘的眼神都透著不耐。
但不知是他掩飾的太好,還是那姑娘沒有看到,對他甜甜的笑道“哥哥喜歡吃龍肉嗎?”
陸拾叁看著她眼中滿滿的狡黠與算計,不禁搖頭失笑——年紀,心機已成!
姑娘瞪著大大的眼睛,用那那純摯的目光看著他,滿是童言稚語道“哥哥居然沒有吃過?那落兒請哥哥吃怎麽樣?”
陸拾叁看著她故作真的模樣,心中已知她有所圖,但,不過是個幼齒的丫頭,作為已經將這些人網在其中的布局者,陸拾叁很是不懼的點了頭“你有龍肉?”
如今的修真界神獸與神族血脈都是十分稀有的存在,神族遺脈賴好還有個洛秋玄這個存在,而神龍……數萬年來也隻聞其名而已。
陸拾叁下意識的摸了把腰間的葫蘆,這裏麵可是還有一枚龍蛋的,就是不知是真龍的還蛟龍?
陸拾叁存了幾分的希冀。
至於蛟龍與神龍壓根就不是一個等級!
姑娘用力的點了頭,十分豪氣的讓人拿出一條“龍”來
然,陸拾叁一看,不免有些失望的搖頭,自嘲一笑——他竟然對一個丫頭片子的話心懷期許?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丫頭命人拿出來的“龍”是一條剛剛長出幼角的蟒蛇,準確的應是一條既將化蛟的蟒蛇。
隻是那頭上的角還不足那丫頭的拇指大,距離化蛟最少也要千年的時間。
但對於一個丫頭能拿出這樣的一條蟒蛇的,陸拾叁心中還是詫異,因而也就讓人去摸了這個丫頭的底,這一摸……好家夥又是一個隱秘的勢力!
陸拾叁都不知這沒落穀何時竟引來了那麽人!
但當時的陸拾叁卻十分配合的認真看了眼那條蟒蛇,亦十分的配合的問了句“你的龍便是它?”
姑娘得意洋洋的點頭,在那一刻陸拾叁突然意識到,縱使這個姑娘再聰明腹黑也始終都是個孩子,也會被人蒙騙。
但同時也因著是孩子的緣故,看到那半顆汙聊心,才會更令權寒——孩子的無知無畏所做出來的事,絕對是你想不到的陰狠。
陸拾叁因著這一晃神的功夫,差點著了丫頭的道——在他開口詢問之時,那本是笑的真無邪的丫頭突然向他灑了一抱毒粉,與此同時那本是乖順的蟒蛇突然奮起撲向他
姑娘麵上做出的表情是懵懂而又震驚的,繼而又有些慌亂的關切,但陸拾叁卻看的清楚,那姑娘眼中得意的笑,以及那一閃而逝的得逞。
幾乎在瞬間陸拾叁就已經想明白了原因——他的身份太好認,而被困的這些人又太想走出這沒落穀,便以為他可欺,或是覺得他勢弱,就將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然,他陸拾叁又豈是這般好算計的?
別他從未信過這丫頭,就是信,在這沒落穀中他該有的戒備也不會少!
因而,幾乎在那蟒蛇攻擊他的瞬間陸拾叁便毫無風度的一把抓過那試圖溜開的丫頭,又很沒道德的將其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直到那時,掙脫不聊丫頭才知曉自己的幼稚,黑溜溜的大眼睛中滿是錯愕與震驚,同時又有頻臨死亡的恐懼與慌亂。
還是她身邊帶著的那人見情況不對,在那條蟒蛇的血盆大口即將觸碰到丫頭時一劍斬了那蟒蛇的頭,鮮血……嗯,濺了那姑娘滿臉滿身都是,就連在後麵的陸拾叁都感受到了那血的溫熱,以及那刺鼻的血腥之味。
陸拾叁至今耳膜中都還充斥著那丫頭的尖叫聲,當真是——再不想聽第二遍!
然,陸拾叁並沒有手軟,在那蟒蛇的危機解除後,便果斷的將那女孩收進了葫蘆中,折扇擲出,看似毫無殺傷力的一擊,卻能在瞬間準確的找出丫頭所帶來的人位置,並將其直接斬殺。
那一刻的陸拾叁是冷血無情的,淩厲與絕殺的,讓人望之生畏!
那一刻陸拾叁所化的那張臉,猶如妖孽的殺神一般,耀眼的讓人窺不見其真容,更膽怯的不敢與之直視。
大街之上人群一哄而散,在瞬間便躲得遠遠的,就連那一直慘叫被炙烤的毛驢都在他動手之時趁亂給逃了出去。
四周的靜是落葉可問,就連故意都被可以放輕。
但又有那些個不甘心的窺探者,自私的不願自己出手,與雪望樓為敵,卻又將希望寄予那一包不明的藥粉上,靜等他的反應。
然,也不看陸拾叁是誰教出來的“變態”,又怎會被的一個藥粉放倒?那些人將主意打的很好,也算是找對零,若是眾人一擁而上,他也不一定能及。但可惜這是一群自利又自私的人,隻會利用一個孩子的烏合之眾!
陸拾叁沒有理會那些在暗中窺視的人,隻冷眼看著那一劍斬了巨蟒的那人“敢對本少主動手,就沒想過結果?”
男子縱使一劍結果了那莽蛟,在麵對一樣的陸拾叁時也難免膽怯。
如臨大敵般的看著陸拾叁,下顎那並不美觀的曲線被他繃得緊緊的,額角的汗隨著與陸拾叁對視的時間長,而不斷地往下落,後悔的情緒在眼底回蕩,卻又固執的不肯後退一步,餘光更是沒有離開過陸拾叁腰間的葫蘆形玉佩。
是的,玉佩,陸拾叁早在將自己易容成現在這副模樣時就已將自己渾身上下的所有的物都換了個模樣,自然也就沒了那酒不離手、放蕩不羈的模樣。
在他人眼中這枚玉佩也不過是個儲物的物什。
陸拾叁看著他那般的模樣冷蔑的一笑,繼而轉身“若是這個丫頭的命夠值錢,本少主就等你們送來等價的東西來置換,若是個廢的,本少主定然會將她當成垃圾來處理了。”
男子聞言,額間的汗更加多了,是如雨下也不為過。
隻見了他張了張門口剛要言語就被陸拾叁給截了話頭“不要跟本少主什麽稚子無狀之類的話,在本少主的眼中隻有活人和死人之分!”
著他微微一頓,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她剛剛要吃的驢肉不就是的在本少主嗎?暗指本少主之命卑賤不如畜生?”
他哂笑一聲,這一聲卻讓男子手中的劍一晃,急切的道“不是,我家姐絕沒有羞辱少主的意思!”
但語氣一急那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平衡也就沒了,再加上陸拾叁又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就在他話音剛落陸拾叁就意味深長的道“原來是羞辱!”他勾了一縷銀發在指尖“因著它麽?可惜你們沒有估算出它的實力,更不知得罪它的下場!”
陸拾叁演的很是賣力,可謂是將一個內心變態,外表謫仙,卻又嗜血冷酷的雪望樓少主的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那陰鷙的眼風微微掃過,都讓人脊背發寒。
他冷然的離開,但在他離開之後,那條街道上便掀起一陣血雨,殷紅的血幾乎將那青石的地板都染成了紅色。
那是陸拾叁在封穀之後做出的第一次的清理,亦是一種態度與試探。
也正是因此雲袖才會在這個時間來找他,不過卻是個愚蠢的行為!
至於那龍肉,不過是陸拾叁回來後的隨口一提罷了。
但後來想想若是不嚐上一口自己著實有些虧大,便又給萬成山下了個命令要吃那所謂的龍肉,就是那所謂的飛龍鳥之肉,這一物但也不難尋。
至於驢肉也不過是突然想解解饞罷了,並非是殘忍的生烤活驢。
……
如今陸拾叁的這般吩咐,壓根就沒將的雲袖的話放在心上,讓後者的麵色一僵,有點繃不住的道“少主就不好奇那人是誰?”
陸拾叁反問一聲“為何要好奇?”
雲袖突然覺得與陸拾叁這般不安常理出牌的人話簡直能將自己氣死,不由得深吸了口氣,道“公子就不好奇自己的身世?”
陸拾叁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僵,第一反應就是難道鍾道子真有私生子?繼而又搖頭,據他所知鍾道子是一個棄嬰,一出生就被人拋棄在街頭,是當初四處雲遊的前鳳鳴山掌門將其撿了回去,才有了現在的鍾道子。
至於鍾這個姓,壓根就是那老掌門隨口給取的,又因當時他有一位故友恰巧離世,又與他交情頗深,便有些埋怨那位故友的驟然離開,而取名離怨。
離怨兩字正是人生八苦中的兩苦。
但繼而便有些不確定,畢竟在鍾道子的人生履曆中還有三百餘年是空白的,那三百年可是能幹許多事情的,比如結婚生子,再有兒孫重孫……都是有無盡的可能……
陸拾叁的眼中揚起了一抹光,隻是這光並不明顯,但落在雲袖的眼中的便是他心虛好奇的表現,亦是她猜測之真顯示。
雲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靜靜的看著陸拾叁等他開頭。
陸拾叁也如她所願的開了口,的卻是“棄之子還有什麽身世?!姑娘若是尋本少主隻為此事,那便好走不送了!”
動不動就愛拿嬌這個習慣當真不好,也不知是誰慣的,讓他聽的很是的不耐。
雲袖嘴角的笑一僵,終於感受到了陸拾叁對她的不耐煩,收斂了笑容,道“少主的父親可能是鳳鳴山青箹軒的主子鍾離怨,也就是世人口中的鍾道子!”
陸拾叁的瞳孔微微一縮,忍著內心翻湧的思緒,嘲諷的笑道“可能?在本少主這裏的沒有可能這兩個字,姑娘請回吧!”
陸拾叁的很是強勢,幾乎不給雲袖的反駁的時間就直接趕人,卻莫名的讓人感受到了他話語之下的隱忍與憤怒,更有一絲不清的意動。
而在他話音剛落便又有一人進來,對雲袖做個了請的手勢“姑娘請!”
雲袖也沒有遲疑,很是順從的起身,不過在轉身之時卻留下了一句話,才邁步離開“少主若是想要知曉更多的細節可以隨時來找袖”著頓了頓又道“袖的誠意已經擺出,還請少主能高抬貴手,賣個人情與袖!”
陸拾叁的麵色又一絲被拆穿後的窘迫與惱羞成怒,讓他的聲音也更冷了幾分“送客!”
直到雲袖徹底的離開了這層樓,陸拾叁才將自己的真實麵目給露了出來,含笑的眼眸之中帶著幾分戲謔的對著一側的空氣道“你她怎麽就能對著我這張假臉的那般信誓旦旦?這人是真蠢還是假蠢?”
隨著陸拾叁的話落,在那一處顯露出來的是一臉絡腮胡子的銀發老者,那滿是溝壑的臉上在這一刻開出了一朵菊花,頗為認同的道“嗯,確實是蠢!但……老夫怎麽就對你那無良的師傅的私事那麽感興趣呢?”
著他將眉毛一挑,滿滿的都是八卦之意。
陸拾叁的一雙眼眸亦是晶亮的嚇人,與那老者頗為相同的露出一個猥瑣的表情“叔覺得她這話中的真假又多少?吾家的那個師傅當真有個私生子?”
“嗯~我看是頗有可能,畢竟空穴不來風,但是吧……”老者臉上的菊花顫動了一下,也不介意他對自己稱呼的改變,嘿嘿一笑“你那女子會是何方神聖?”
陸拾叁狐疑的看著他“難道我們現在要關心的不應該是那個疑似、可能是我師傅的私生子在哪嗎?至於女人,嘿,還別,我也挺好奇的,就我師傅那樣的,要是怎樣讓那人才能將其收服”
老者撇了撇嘴“我覺得沒人能收服,但若是……露水姻緣什麽的,老夫還是相信的!”著砸麽了一下嘴道“沒想到你那個師傅看著一本正經的,還是個吃罷不忍的”
陸拾叁不認同的反駁道“我覺得不能,我師傅不是那樣的人!”除非是被算計的!
繼而又想是不是與雲袖手中的那枚令牌有些關聯?不然他那個師傅又能吃什麽樣的虧,讓他在欠人情的情況下,還不忘坑人一把?
陸拾叁越想越覺得對,與老者的頭幾乎都要挨在一起了“我覺得吧,應是我師傅遭了什麽算計,雲袖口中的那人是個意外的存在,因而才不被我師傅知曉……”
陸拾叁與老者侃侃而談自己的猜測,幾乎要猜出一部虐戀宮鬥劇來,卻忘了,雲袖所之人乃是他自己假扮出來的
與此同時遠在鳳鳴山的鍾道子毫無意外的打了幾個響亮的噴嚏,將那雙勾饒眼眸一眯,不用想就知曉又是他那個不安分的徒弟在背後編排他了,隻是不知這次又抱怨了什麽。
不過……鍾道子的眼眸凝聚出一抹攝饒光——他十分清楚的知曉,每每這個時候都是陸拾叁遇到難題的時候,編排他純屬是為了自我減壓。
因而鍾道子隻在心中確定了一番待陸拾叁歸來時怎樣收拾他,便又將他拋出腦外,反而對著手中的卦象蹙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