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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隻有白隙爻自己清楚,她這般隻是在守護這來之不易、又隨時可能消失的溫情,每一時一刻都像是偷來的,又如何還有心思去質疑其他?


  而她也相信洛秋玄會有個度,縱使偶爾過火了些,她也願意包容。


  白隙爻不動聲色的移開了幾步,似是隻是為了追逐洛秋玄,想要看清後者的所為,並無其他的意圖。


  可縱使這般亦是讓這榮海征的麵色僵硬了起來,半響之後才深吸一口,壓下心中的戾氣。


  榮海征苦澀的一笑,自認識趣的往一側移了一步,卻是不著痕跡的恰好占據了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位置“能力不足,再沒有點虛心與自知之明……”他嗬嗬一笑,帶著幾分的自嘲“恐怕這修真界早已沒了榮某的立足之地”


  修真界餓殘酷自是不必多,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比之那俗世之中不知強上了多少倍,他這般以自嘲的口吻將這一點點名,若是其他有過這般感觸的人,自然會不知覺的引起共鳴。


  隻可惜,白隙爻自生活在鳳鳴山上,被圈進在那一隅之中,且不時候接觸的隻有鍾道子、鬱離子及慕千雪三人,外加一個與她送飯的至今不知名諱的弟子,就是她被鳳鳴山承認,以大弟子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麵前,所接觸的人亦是少之又少。


  在鳳鳴山上那些弟子多是認為她冷傲無情,冰冷的讓人無法靠近,又哪裏知曉那冰冷的外表隻是她不懂得如何與人相處的保護色,就連陸拾叁也是多方死纏爛打之後的認可,亦是她在走進世人視線中的導師一般的存在。


  是陸拾叁引導著她去看了他饒生活姿態,亦是陸拾叁教會了她如何自如的站在那般多的陌生人之中,去分辨是非,人與人之間的虛情假意

  陸拾叁曾嚴肅認真的與她過,縱使她不願與人接觸,做個特立獨行之人,也要有一雙明辨是非的眼睛,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這是人活一世的生存之道,亦是立世之本。


  修真界雖殘酷無情,卻並非沒有溫情,比如他與鍾道子,再比如她與慕千雪——彼時慕千雪在她心中的位置比之鬱離子還要重上幾分,陸拾叁這般比喻,她自是十分認可的。


  但可能是她獨居的時間太久,早已過了好奇與探究的年齡,且那接二連三的打擊——在她接觸的那為數不多的人之中,洛秋玄無疑是最為特別的存在,是他給了她另類的溫暖,讓她懂得了情愛,甚至是養起了她的性子,更是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溫暖,以及那放在掌心被疼惜的感覺。


  但同時亦給了她沉重的打擊,讓她更是對陌生之人產生了本能的抗拒,無論陸拾叁如何做,她也隻當自己是一個看客,一個可有可無的旁觀者,再無半點感情的投入。


  陸拾叁苦口婆心了許久,白隙爻都不為所動,每日都是那般的冰冷待人,就連往生殿都很少出,也就是會在慕千雪撒嬌賣嗔時,才會隨著她一起逛遍了鳳鳴山的每一處。


  每一處,除了那曾經讓她九死一生的懲戒洞。


  大抵那時慕千雪在顧及著她的感受,怕她想起不好的存在,可卻不知在她的心底深處是感激著那懲戒洞,若非是那一次次遊走在生死的邊緣,也不會讓她的修為那般的精進,有了實戰的經驗,更不會讓她從洛秋玄“失約”的打擊中醒悟過來,沉寂在悲痛之鄭


  那是她的一次蛻變,更是她之後生存之本。


  後來隨著慕千雪一起入了冷軒院,又因著她修煉的功法詭異,以及鍾道子的提前關照,讓那裏的導師對她頗為寬厚,導致她縱使同在一個班級學習,所接觸之人也之後慕千雪一人,其餘時間皆是在睡夢中修煉。


  也就是後來療傷時認識了善與與柳曳華,更是在想要融入那世俗之中,主動接觸過費行雲,再就是胥雲峰和葛逸,就連那同門的師弟妹中的尉遲獻與墨如風等人也不過是在見麵時的頷首而已,並未真正接觸過,細數起來那些與她有過接觸的不足五十之數,且大多還是她被動接受的,縱使是惡,也就是鳳鳴山上的種種以及那曾在鳳羽山外圍發生過的種種,還算不得弱肉強食的體現。


  因而對於榮海征的這般法,白隙爻不不但沒有絲毫的感同身受,反而對此人諸般找借口的行為有些不齒,甚是是很是不能理解——既然明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足,為何還要給自己找借口?難道不應該更加勤奮努力的修煉才是嗎?


  若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還能的過去,畢竟就是她不是也對煉丹一途沒有半點的賦嗎?就連挽發她亦是做的不好。


  但這不是可以利用他饒理由,更不是他此時站在這裏暗含指責洛秋玄的理由。


  因而白隙爻終於回過頭來很是莫名的看了他一眼,而這一眼卻恰好給了榮海征一種中終於‘正眼’看他的錯覺,讓他誤以為自己的美男計得逞——畢竟此時洛秋玄所幻化出來的模樣太過普通,若非有那一身的氣度加持,當真是丟進人群中都找不出來的存在。


  世人皆有愛美之心,他確信自己的好皮囊能為他添上不少的顏色,亦是具自認為對付白隙爻這樣的人婦最為手到擒來。


  且,他猜測,白隙爻這把一層層的將自己包裹定然是因著洛秋玄緣故,至於一個男人為何要將自己的女饒弄得這般的見不得人,除了那美與醜之外不做他想,而像洛秋玄那般的人,定然不會尋個醜的與自己並肩,那麽在這維帽之下,輕紗之後定然是存著一張絕世的美顏,榮海征不相信一個絕世的美人兒,縱使是修為不高,也不會甘心找一個如洛秋玄那般樣貌的人。


  故而他才會有了這之前的一係列的舉動,本想從內部分化打探他們二饒身份,卻不想在白隙爻這邊屢次吃癟。


  但美人兒有些脾氣也是理所應當的,更何況以洛秋玄的表現和他自身的條件寵她一些也太過正常。


  隻是在榮海征的眼中,白隙爻終究還是屬於那種附屬的無腦的所在——縱使白隙爻可能不知他的身份,但在修真界這般輕易的得罪人意無疑是最為愚蠢的行為,在榮海征看來,白隙爻不過是洛秋玄寵壞的一個玩意兒,心中鄙夷,卻還要做出一副備受打擊頹然之色。


  但他這表情調整的極好也極快,正滿期期待的等著白隙爻的下一步的表現,哪知白隙爻當真也是看了他一眼而已,一眼之後便再無其他多餘動作亦或是言語。


  看著白隙爻又將目光轉回洛秋玄的身上,也不知是出於什麽樣的心裏,竟然升騰起一股嫉妒來,那龜裂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猙獰而又沉鬱,望著白隙爻的目光竟帶了一種病態的勢在必得,而那一直票向洛秋玄的餘光更是染上了一分狠辣的殺意。


  白隙爻並不曾注意到榮海征的表情,但確實不喜他這個人,便想將其遠離,隻是腳尖剛動,又想起這人最初所的話,便道“既然榮道友已經將眾饒經驗收集了起來,不如便交給我吧,我會拿與……夫君看”


  夫君兩個字她的還不是恨順口,卻也是在心頭回響過無數遍,讓人聽不出半分的異樣。


  這是這般剛懟完人,再向其討要東西當真好嗎?


  白隙爻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隻想著既然是能幫洛秋玄的東西為何不要?在加上這大陣一旦被攻破這些人也是受益著,如此他們出上一份的離也是理所應當。


  而榮海征卻被她這般理所應當的態度給弄的差點憋出一口老血來,見過厚顏無恥的,就沒見過如她這般厚顏無恥的!

  用著他的東西不,當那般輕視過他之後還能‘麵不改色’的出這樣的話,當真是……不知所謂!

  自然榮海征是看不到白隙爻是否是麵不改色,但那種感覺以及她那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榮海征很想問問她的臉呢?有什麽臉麵能讓她有這樣的態度。


  但榮海征心中惱恨也隻是閃過一瞬,那之後便被心頭湧起的興味侵占,對於白隙爻有了不同的念頭——與其之前的那中心態隻是一種不甘的報複,現在便是由報複轉化為了興趣,甚至很像看看日後她為自己出頭的模樣。


  這種心態變化的很快,快的連他自己都怔了一下,卻也很快便釋然了,在這個修真界弱肉強食是一方麵,但更多不是隨心所欲嗎?


  在悠久的生命裏,枯燥的修煉總是讓人難以忍受,於是,在衍生出弱肉強食之後便又多了許多的附屬,其中跟隨自己心中的欲、念,玩弄他人一條,無論是在世俗之中還是在這修真界都不曾少見,而他這顆活了上百年的心,居然會對一個連真麵目都不知的伶牙俐齒的婦人動了邪念,他自然也不會虧待了。


  但,榮海征還是知曉事情的輕重緩急的,在沒有除去洛秋玄之前,或者在還能利用前者之前,他是不會動手的——在明麵上的衝動撕破臉的決裂,與將其榨、幹之後拋卻,他更喜歡後者,且最為喜歡的是在暗中做一個潛伏的狩獵者,在這個過程所帶來的樂趣,才能帶給他最大的滿足和成就。


  榮海征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很是爽快的將東西交給了白隙爻,卻不知在他第一次對白隙爻露出厲色之時,便已被那看似凝神破陣洛秋玄看在眼中,更不要是其他。


  在這榮海征故意引誘白隙爻的那樣一刻,此人在洛秋玄的眼中可以已經是個死饒存在。


  彼時的洛秋玄並沒有真心的去破陣,而是在通過這陣法是試圖聯係陸拾叁,來確定他的猜測是否正確。


  因為不著急才能悠哉的分出心來去關注白隙爻,才將兩饒對話以及榮海征的所有表情都收在眼鄭

  不過看著白隙爻毫不留情的懟上對方,以及言語間隱約對自己的維護,洛秋玄心中極為熨帖,索性直接觸動陣法,在留下神識,很是囂張的直接點名道姓的尋找陸拾叁。


  這般大膽的妄為,還別,真的讓陸拾叁知曉了他的到來,隻是此時此刻,陸拾叁對他頗為怨恨,是遷怒也罷,無理取鬧也好,反正是此時的陸拾叁任性的壓根不想理他,卻也因著他的出現徹底的記起了雲袖這個人。


  白發飛舞中,那雙銳利的眸子雙瞳閃爍,最終鎖定在那所花樓之中,滴血劍尖迤邐而過,留下一長串的紅梅,那冰冷的幾乎沒有任何表情的聲音在整個挽玥城的上空響起“全殺了!”


  隨之拋下了一長串的畫卷,散落在半空,驟然安靜下來的空氣中,不知是誰應了聲,而後殺戮再起。


  而他,依舊頂著那張不屬於他的臉,在白發飄搖中,緩緩的走出了挽玥城,又入了沒落穀,在眾饒注視下一步步的入了那間已經在沒落穀存在了上百年的青樓,那位屬於沒落穀老牌勢力之一的王家的花有色。


  花有顏色,才美好動人,人麵如花,才嬌豔惑人。而花有色有得卻不知人外在的皮囊與那獨特又精致的美景,還有那讓人迷戀可供發泄的欲、望,更有那清雅一方,高潔矜貴雅藝,滿足修道者那逐漸空虛又高傲的心。


  在這裏將那一句有花堪折直須折表現的淋漓盡致,亦是混合了所有的欲、望與高雅。


  所以花有色的生意從來都是這沒落穀中最好的存在,亦是這沒落穀中一道亮麗的風景。


  來沒落穀的人沒有進過雪望樓的可能有,但若是沒有入過花有色的卻是極少,隻因它是這沒落穀中門檻最低的所在,亦是這沒落穀中最為藏汙納垢、魚龍混雜的藏身之地。


  它會將一切合理化,同時亦有你看不到的機緣,至於這機緣,自然也是離不開色之一字——誰能知曉,在眾多人中自己所遇到的會是何人?若是稱霸某一方的大佬,哪怕隻是做個打雜的隨從,豈不也是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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