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絕妙的埋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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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絕妙的埋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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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拉斯外郊的樹林里,帕林和斯蒂爾停下來休息。或更確信地說是帕林停下來休息。斯蒂爾為了和他在一起也停了下來。巫師的傷口折磨著他,他很痛苦,而且筋疲力盡。是的,他快到家了,但這不會給他帶來安慰,只是帶來那個可怕的任務——告訴父母他們的孩子們死了,他坐在樹樁上。
“喝吧,”斯蒂爾扔給他一個水袋。
他接過來,很節省地喝著,這是他在與騎士同行的途中學到的,他把水袋還給了斯蒂爾。
“謝謝你。我想我的丟在沙灘上了。”
斯蒂爾沒聽到他的話,也沒看到他遞回的水袋,他們在林間的一小塊空地上。從布的廢布玩具與廢物看來,這里是用來供當地孩子們玩耍的地方,斯蒂爾抬頭向一棵佛倫木看去,帕林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見到了一個黑色,粗陋的東西在樹枝間,起初他嚇壞了,接著回憶了起來。
“別擔心,那只是一個樹上堡壘而已”他說,“當我們小的時候,我的兄弟們在這里“打仗”。他們作戰士,我做他們的巫師。他們“死”時,我用魔法把他們救活——”
“你是說,孩子在這里玩,”斯蒂爾打斷了他,大聲說道。
他的手緊抓住帕林的肩膀。他不是表示同情,帕林意識到,他驚呆了,那是一個警告。
“接著說,”斯蒂爾輕聲說道,他的右手放在帕林的肩膀上,左手拿著一支短劍,帕林可以看到斯蒂爾深藍色斗篷下劍刃發生的亮光。
帕林緊張了,他本能地去摸他裝著咒語用具的袋子。然后他想起了自己已是在哪里。這是在索拉斯啊!
他站了起來,有點兒站立不穩。“很有可能只是本地孩子們……”
斯蒂爾的眼光如閃光般掠過帕林。“這不是小孩子們,”他回頭看看那些樹,“精靈。按我所說的做,離開我。”
“精靈!你不會——”
斯蒂爾抓在帕林手臂上的手握得更緊了。
帕林低下聲音來,“在50里內沒有一個精靈——”
“住嘴!”斯蒂爾冷冷地說道。“你準備了什么咒語”
帕林迷惑了,“我……我……沒有,真的,我從沒想到過……你看,這里是我家——”
一聲撲唆的聲音接著是沉悶的聲,打斷了他。一翅箭在帕林坐的那個樹樁上顫動著。那箭是精靈的樣子和做工。
五個精靈騎士從樹叢中跳出來,輕輕落在地面上,然后從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他們舉起搭好箭的弓,準備放箭,四支對準了斯蒂爾,另一支對準了帕林。
他驚訝,迷惑地看著那些精靈。他此時很清楚,只要一交戰,他必死無疑,即使是他想起了他的咒語,他會用的那幾個也沒什么用處——至少他自己這么認為。他來不及念咒語就會被一支穿透胸膛的箭殺死。
斯蒂爾放開了帕林,他把短劍推進腰間的佩帶里,拔出劍與敵人對峙著。
“你是一個罪惡的生命。盡管我們不知道你是怎樣的罪惡。”一個侏儒對斯蒂爾說,“剛剛在路上時我們就可以殺死你,但你和這白袍巫師的談話讓我們很感興趣,還有你帶著兩個索蘭尼亞騎士的尸體。我們聽到的傳話肯定是真的,我們的主人肯定會很樂意跟你們談話的。”
斯蒂爾把斗篷甩到肩后,驕傲地露出胸甲上的勛章,一個骷髏和死亡勛章,“看到這個就等于看到了你的末日,我是一個塔克西絲騎士,我才不懼怕你們所到的那些傳言呢,至于你們的主人,他可以去無底深淵。
侏儒們拉開了弓弦。
“你應該做些什么,巫師先生,我建議你就在現在,”斯蒂爾冷冷地輕聲說道。
帕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說出了一個也是唯一他能想起的咒語:“施拉克!”
在瑪濟斯法杖頂端的水晶球發光了,瞬間使侏儒們失去了視力,他們眨著眼,轉開了頭。
“干得好!”斯蒂爾說道,他用劍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就準備往前沖。
“不!等一下!”帕林抓住斯蒂爾的手臂,想把他拉回。
那魔物發出的光消失了。侏儒可以看見了,即使不是很清楚,但也可以了,一支箭射穿了帕林袍子的袖子,另一支射到了斯蒂爾的胸甲上,掉了下來。另兩支箭馬上就要射來。
“Astanti!”一聲尖利的聲音傳來。帕林聽得出這是奎靈那斯提精靈語。
侏儒們放低了弓箭,尋我這命令的來處。
“你們都放下武器,”那聲音改用通用語繼續說,“還有你,斯蒂爾·布萊特布雷德。”
聽到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斯蒂爾驚住了,他往回看,只看到了新的危險,他一直拿著劍。
坦尼斯半精靈在夜之王者個侏儒士兵的陪同下,大步走到空地上來。他只是一人,沒有帶任何武器,盡管一支劍掛在腰帶上。他掃了一眼雪橇上的兩具尸體,看了一眼,帕林和斯蒂爾最后把目光落在那些掌握著兩人生死之權的侏儒們身上。
“我是你們主人波修士派來的。”坦尼斯對侏儒們說,他接著用卡拉蒙說,以便帕林特別是斯蒂爾聽懂他的話。“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問跟我同來的士兵。”
一個跟著坦尼斯一起來的士兵對他們點了點。
“這兩個人我都認識,”坦尼斯繼續道。他走過去站在帕林與斯蒂爾面前,用自己的身軀保護著他們。“我認為你們搞錯了他們的意圖——”
“除了破壞,毀滅之外你認為這個黑暗奴隸會有什么意圖呢”一個侏儒問道。
“這正是我要找出的。”坦尼斯回敬道。他把手放到斯蒂爾肩上,警告他要控制住自己,“相信我,”他低聲說道,“相信我,就像你在法王之塔上相信我一樣。我不會背叛你的,我想我知道你為什么來。”
斯蒂爾想掙脫他,他的血在沸騰,他迫切著需要一場戰斗。
“你贏不了的,”坦尼斯輕輕說道,“你只能做無謂的犧牲,你的女王希望這樣嗎”
斯蒂爾猶豫了一下,擺脫了戰爭的欲望,他眼中的火光消失了,只是又暗又冷,他狠狠地把劍插入鞘中。
“該你們了。”坦尼斯環視著侏儒們。
他們很不情愿地慢慢放下弓箭。他們可能并非聽從了坦尼斯的命令。但波修士派來的侏儒們無疑使這命令如同波修士的一樣。
“回到你們的崗位上去,”坦尼斯命令道。“讓我們呆一會兒,”他對波修士的戰士們說道。
侏儒們退去回到佛倫木樹的樹蔭中,但他們仍然保持著兩人在他們的視線范圍和射程內。
現在只剩了他們幾個,坦尼斯轉向帕林,“告訴我,孩子,發生了什么事。”
這和藹的聲音,熟悉的面孔,還有折磨他已久的噩訊,使得眼淚模糊了帕林的眼睛,他聲音哽咽了。
“堅強些,”坦尼斯說,“流眼淚并不丟臉,會有流淚的時刻的,但還不是現在,相信我!”我需要知道你在這里干什么,你們兩個,我需要現在,在我們哭泣之前知道。”
鼓起勇氣來,年輕人,一個聲音傳來,我將與你一起。
帕林顫抖著開始敘述,他聽到過那聲音,他的聲音像父親的聲音一樣溫暖,他很久很久沒聽到過這聲音了。
這是一個征兆!
他的淚水干了,他憶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一切看來都那么遙遠。
“我們被派去卡拉曼去調查工事,匯報怎樣才能最好地防衛,如果北邊有進攻的話。我們是一個小兵團,大概一哄有50人,但只有差不多20個騎士,其余的都是侍從,聽差和拉行李車的平民,我們在卡拉曼呆了幾個月,監督那里工事的加固:然后我們就東行,想要去北部要塞。在路上……”
他停了一下,顫抖地吸了一口氣,接著講:“我們沿著海岸行進,那晚我們扎營。海上很平靜,什么都沒有,早晨時,我們看到了第一艘船。
“但是你們肯定有戰龍的,它們怎么會錯過——”
“我們沒有龍,坦尼斯,”帕林說,“他蒼白的臉一下子變成了深紅色,司令部認為沒有必要,不想用它們。”
“傻瓜!”坦尼斯恨恨地說道,“應該有戰龍的,而且應該有500個戰士,而不是20個,我告訴過他們的。我警告過他們!”
“他們并不真正相信你所說的一切,”“帕林嘆了口氣,“他們只是派我們去“安撫”你。我很抱歉,坦尼斯,這是我們從指揮官那里聽來的,沒有一個騎士把我們做的看得很嚴肅,那更像是度假……”
坦尼斯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裹著的尸體,“怎么不去南哨向他們報信”
“起初是只有一艘船。”帕林解釋說。“一個爵士騎士團大笑著說26年前我們打敗了他們,現在也會打敗他們。”
“傻瓜。”坦尼斯重復道。但他把這句咽了下去。我們停在海岸上等候他們。每人都在玩笑,唱歌。但是接著……”帕林聲音顫抖了,“接著我們看到了第二艘船,接著第三艘。接著我們就數不過來了。
“你們堅持戰斗,敵眾我寡,沒有任何希望。”
“敵人可以從船上看到我們。”帕林辯護道,“如果我們逃跑了,那看起來是什么樣子”
“明智嗎”坦尼斯問道。
帕林臉更紅了,他低頭看了兄弟們的尸體,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
坦尼斯嘆了口氣,捋一下胡子,“他們都死了”他低聲問道。
帕林點了點頭。“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他說的如此低聲,坦尼斯只好身體前傾去聽他的話。
“你們兄弟們,坦尼斯……史東……”
帕林指了指那雪橇。
“帕拉丁把他們留了下來,”坦尼斯說,他抱住帕林,帕林顫抖著,但穩穩地站著,“你被作為犯人關押了起來,我想。”他看了斯蒂爾一眼。
帕林點了點頭,回答不出。
“和我想的一樣,”坦尼斯說。“但我有點兒不明白為什么你來這里,史東·布萊特布雷德。”坦尼斯聲音嚴厲起來,“是你殺死了他們嗎”
斯蒂爾很輕蔑地說:“如果是我殺了他們又怎樣我們是戰士,這是在戰爭中,我想他們是知道危險的,否則他們不會去當騎士。”
“這不同,相信我。”坦尼斯說,“你們是表兄弟,同一血脈啊,我再問你,你殺死他們的嗎”
帕林插話說,“他沒有,坦尼斯,我們是被一群奇怪的把身體涂成藍色的原始人攻擊的,但他們是戰士們領導的。”
“我是一個騎士,我在龍背上作戰。”斯蒂爾自豪地說,“索蘭尼亞騎士是被地面部隊打敗的?”
“我明白了。”坦尼斯若有所思地說。他無疑是把這一信息保存下來準備給索蘭尼亞騎士團在法王之塔的指揮官。他把目光移向了斯蒂爾,“我仍然不明白你為什么來,如果是為了帕林的贖金,任何一個信使都可以完成……”
“我來償還一個債務,死者的尸體是要埋到公墓里的,當然是帶著榮譽。”斯蒂爾說道,深色眼睛閃了一下,“他們勇敢地作戰,他們沒有像有些人勸告的那樣逃跑。但他們的死訊不會很快傳到家人那里,可能永遠不會到達,當我發現這個年輕巫師的名字,發現他的兩個兄弟死于戰爭中時,我就利用這個機會償還我欠他們父親卡拉蒙馬歇爾的債。我把他的兩個兒子帶回來埋葬。”
“你帶回了死者。”坦尼斯說,他有點懷疑地看著斯蒂爾,“冒著生命危險”
斯蒂爾聳了聳肩,“沒有榮譽的生命又能怎樣”
“EstSula乳sothMithas,”坦尼斯低語道。“我的榮譽就是我的生命。你和你父親一模一樣。”
斯蒂爾臉色發黑。他抓住劍柄,“我是一個塔克西絲騎士,”他冷冷地說。“我尊敬父親的過去,但那已經結束了——只是記憶而已,我活著只是為了效忠女王。”
坦尼斯眼光移到了他的脖子上,劍并非他死去的父親給他的唯一禮物,不知道是用什么魔力,那個史東·布萊特布雷德曾帶在脖上的星鉆被傳給了他兒子。那是一件祁福的物品,精靈們做的,是愛的標志。沒有任何一個內心被黑暗遮住的人可以觸摸它,更不要說佩戴它了。但坦尼斯卻看到過它在史東·布萊特布雷德胸前閃閃發亮。
他現在是帶了它,隱藏在那帶有死亡與毀滅標志的可怕裝甲之下嗎或者是他對它發了偽誓,取下來獻在了黑暗女王那沾滿血漬的祭壇上”
坦尼斯看不到星鉆。斯蒂爾不自覺地冷冷回敬了他的注視。如果他帶了那件首飾,他非常遵守規定地把它藏好。
一個危險的人,坦尼斯想。如果塔克西絲的騎士都這樣,我們真的是有麻煩了。
“卡拉曼將要被攻嗎”坦尼斯看著斯蒂爾問道。
“是的,”那騎士答道。“迄今為止只進攻南哨,我沒有泄露任何機密。爵士艾瑞阿肯想讓索蘭尼亞騎士團知道他們是怎樣被擊潰的。”
坦尼斯在冷酷的沉默中審視著斯蒂爾,接著轉向涉臨崩潰的帕林。“我們過會兒再討論這個。首先我們要把你帶回家。我會幫你把這噩訊告訴你父母。記住,帕林,你的父母曾經都是戰士,這當然會使他們悲痛,但是——”
“還有,坦尼斯,”帕林說。
坦尼斯已經猜到了,“他們要贖金。”
“是的。如果不付贖金,我就會沒命的。”
“他們要多少贖沒關系。”坦尼斯急急忙忙說道。“不管多少,我們都會籌到錢的,我會很樂意貢獻的,所以……”
“他們要的不是錢,坦尼斯。”帕林有點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畢竟我是個巫師。”
“一個學徒,”坦尼斯說,假裝是不小心說出來的。他有可怕的預感知道接下來是什么,他希望可以避免,他拍了拍帕林的肩膀。“不要擺架子,孩子。”
坦尼斯看著斯蒂爾。“正如我說的,這年輕巫師是一個學徒。他只是剛過測試不久,那巫師可能給了他一些神秘的東西,但都是沒什么價值的,你們最好還是要錢……”
帕林馬歇爾可能只是一個學徒巫師,但他的伯父雷斯林馬歇爾可不是。”斯蒂爾冷漠地說,“他給了他侄子一件寶貴的禮物。”斯蒂爾指了指瑪濟斯法杖。“我毫不懷疑如果這年輕人有生命危險,他會提供更多。”
“是不是整個世界都瘋了”坦尼斯問道。“雷斯林已經死了!他死了二十多年了!他沒有給帕林那件魔物,是達拉馬給他的……”
斯蒂爾黑色眼睛冷冷地盯著他。
“我在浪費時間!贖金是什么”坦尼斯問。
“他們要打開時空通道,”帕林靜靜地回答道:“灰騎士團想找到去無底深淵的路。”
“時空通道打開時,”斯蒂爾說,“我們的女王就會進入這個世界。我們會把這個世界放在她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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