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隱憂

  楊節如實答道：“主人們今天獻了寶劍給蕭添翼首領做見麵禮，蕭添翼看上去也非常喜歡那把寶劍，所以楊老爺子就認為蕭添翼首領應當會有所表示，比如請楊家人用個餐，或者安排個職務安排些好事情等等。所以比賽完了之後，我們仍然在極樂沙場裏等候，誰知等了好久，等到幾乎所有人都離場了，也不見蕭添翼首領有何安排，於是便隻能失望地出來。”


  封川點點頭，難怪剛才看楊老爺子的臉色，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原來是出於這個原因。而楊家人之所以在比賽完成之後還待在極樂沙場的看台上，並非是要“欣賞”霸王銀絲蠍用餐的情景，而隻是想留在原地靜候蕭添翼的安排。相對來說，這樣的情況封川比較容易接受，畢竟自己如今身在楊家堡做奴隸，主人們太過嗜血無情的話封川心裏也會不舒服。


  今天，楊老爺子的如意算盤打空了。蕭添翼雖然很喜歡楊家人送給他的見麵禮倚天劍，但作為首領他並未主動拉進和楊家人之間的距離。也許蕭添翼才剛剛上任，所以某些方麵的操作還不太方便吧，封川雙手抱頭，枕在馬車的車廂壁上，閉目做出如此推測。


  這時的封川哪裏會知道，蕭添翼之所以不肯同楊家人親近，其背後有著非常深刻的原因，這個原因現在還不能挑明，等到挑明的那一天，楊家堡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馬車一路顛簸，載著封川和楊節前行，楊節喃喃道：“一萬，你今天在場上的表現給楊家掙足了麵子，要知道楊家以前雖然是南部聯盟中的大家族，但近些年來卻不如人意，尤其極樂沙場更不關楊家人什麽事，但今天總算揚眉吐氣了。”


  封川微笑著道：“承蒙紅妝主人關照，也承蒙楊老爺子臨時將我加報進了第三重比賽的參賽名單。對了，管家你給我算一算，我今天到底給楊家掙了多少錢？”


  楊節略作思考很快說道：“最開始第一重比賽，參賽費五百吉貝，獲勝一千五百吉貝，加起來總共二千吉貝。後來第三重比賽，參賽費一千吉貝，獲勝三千吉貝，加起來總共四千吉貝。二千及四千，合計六千吉貝，這就是你今天幫楊家掙到的錢。”


  封川低頭呢喃：“原來我這樣拚死拚活贏兩場總共也不過六千吉貝而已……”


  楊節安慰道：“已經很了不起啦，極樂沙場走一遭就帶回這麽多錢。要不是紅妝主人買你回來的代價太過昂貴，相信楊家人肯定會拿出部分吉貝給你當作獎賞。”


  封川無奈地低著頭說：“六千吉貝和一萬吉貝之間還有著不小的差距，我得想辦法再掙筆錢來才行。五天以後的極樂沙場，再給我報名吧。”


  楊節誠懇地說道：“報名這種事情我可做不了主，必須主人們決定才行。而且五天以後極樂沙場上的對手肯定會比今天要強，你自己也得掂量清楚。如果你真的想在極樂沙場掙錢，不妨等到下一階段的循環，再做報名的打算。”


  封川好奇地問：“下一階段的循環，這極樂沙場到底是個怎樣的規矩，多久比賽一次？”


  楊節侃侃道：“通常情況下南部聯盟每兩個月會在極樂沙場裏舉辦大型的比賽，也就是說每兩個月會循環一次。依照規則，每次比賽都持續十一天的時間，第一天從一重沙到三重殺；第六天從四重殺到六重殺；第十一天從七重殺到九重殺。越往上比賽的規格越高，參賽選手的實力也越強。”


  封川注意到一個細節，楊節剛才提到的是參賽選手，而非之前所說的參賽奴隸。他停頓片刻繼續問道：“往後的比賽，是否有奴隸之外的人報名參加？還有個問題，報名的規則到底是什麽，應當會以實力為參照吧。”


  楊節緩緩道：“你說的沒錯，貝康島的奴隸主、貴族、平民中，有些人本身實力不俗而且比較好戰，所以他們經常也會主動報名參加極樂沙場的比賽，根據傳統規則，他們的起點比較高，通常六重以上才能見到奴隸之外的參賽者。當然，和這些擁有特權的人不一樣，大多數沒什麽來頭的奴隸們隻能從最初的階段開始報名參賽，並且要在該階段獲勝後，方才能夠往上越級，依照過往慣例，每次最高也隻能跨越兩級。”


  封川若有所思：“基本上明白了，就好像我今天首先參加了第一重的比賽，在第一重取勝之後，我就獲得了越級的資格。根據極樂沙場的規矩，我最高可以選擇跨越兩級參賽，因此我即獲得報名參加接下來第三重比賽的資格。”


  楊節平靜地說道：“對，不過今天本來第三重比賽的參賽選手已滿，是蕭添翼發話臨時增加了一個名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蕭添翼肯定已經記住你了，恭喜你哦。”


  封川低頭苦笑，心道現在被南部聯盟的首領惦記著，於我而言並非什麽好事吧。


  楊節接著道：“極樂沙場為了防止實力比較強的奴隸長期混跡在一、二、三重的比賽中賺取出場費及勝利獎賞，因此規定在同級別裏連續打贏三場後就必須強製往上越級。但今天被你殺了的那個擎天，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總之從來不曾在第三重或者第四重的比賽中連贏三場以上，如此一來，極樂沙場也無法強製他越級。由於他出手特別狠毒，所以觀眾們對他的出場也比較期待，隻要他舍得在場上殺人，大家就不會覺得膩味。”


  封川輕蔑地道：“哼，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擎天那家夥必然沒料到今天會命喪我手。管家，我猜你來這極樂沙場的次數應該不少吧，你有沒有覺得，看台上的那些觀眾也太不將奴隸的們性命當回事了吧。”


  楊節微微歎道：“對我們這些奴隸來說，他們就是神、就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