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智慧與品格遠勝於力量
史蒂夫走到近前，從上而下觀察了一下旗杆，略微感歎了下旗杆可真高。
輔導員可有些不高興了：“羅傑斯！我說過了，入列！”
史蒂夫沒有回應輔導員粗暴的口氣，俯下身來，拔出了固定旗杆的插銷。然後輕輕一推。
高高的旗杆失去了固定，被輕易推倒，摔在了空地上。史蒂夫隨手把拔出的插銷一丟，向旗杆方向走了小段路，撿起了原本高高在上的旗幟。
幾乎所有人都看著羅傑斯，沒有說話。從剛才開始就一臉無趣的卡特，此時卻露出了笑容。
史蒂夫把旗幟卷起來疊好，小步走到輔導員身旁，把旗幟塞入了他的手中：“謝謝長官。”
接著，自顧自地跳入了卡特吉普車的後座上。
霍奇一直盯著史蒂夫，沒有說話，隻是不屑地“哼”了一聲。
卡特回過頭看看羅傑斯，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隨手在擱置在腿上的寫字板上寫了什麽，便指揮司機開車離去。
卡特的篩選，結束。
6月21日，訓練場上的空地。
今天的訓練由卡特負責，她讓士兵們俯臥撐。“加緊了姑娘們，加油。”
哪個能受得了被稱為“姑娘”，大塊頭們一個個奮力起伏。史蒂夫倒是沒有一改以往的表現，拉跨依舊，即使拚死努力，上身是被撐起了，腰部實在沒有力量再把下身拉起來。
“我的祖母都比你們要有激情，願主拯救她的靈魂。”卡特何止是潑辣，嘴還毒，剛才起碼是個年輕小姑娘，現在都成了她死去的祖母了，“動起來！”
不遠處，亞伯拉罕教授、克裏斯和菲利普斯上校走來，不過士兵們並沒有看到他們。他們應付訓練就已經筋疲力盡了。
“你不是真要選羅傑斯吧？”菲利普斯上校對厄斯金教授說。
“我真是這麽想的，他是最佳人選。”
克裏斯插話：“我了解史蒂夫，他是我的朋友。我也認為他最合適。”
“你們都覺得一個90磅重的病癆鬼能成為士兵的榜樣？別開玩笑了！”菲利普斯上校是個固執的人，“教授，當你把他安排進我的軍營時，我聽之任之。”
“我還以為他說不定會對你有用，但是是像一隻沙鼠那樣。”
“可我從未想過你居然會選擇他？”
“難以置信？”克裏斯笑了笑，“可高貴的品格與過人的智慧遠勝於健壯的體格。”
“戰場上高貴的品格不能幫你拿穩機槍，過人的智慧不意味著你可以用頭槌打暈。”菲利普斯上校依舊堅持自己那套篩選方式。
“我甚至懷疑那個小矮子打針的時候針會不會直接穿透他的胳膊。”
此時，三人已經走到了士兵們不遠處。卡特安排的俯臥撐已經結束，現在他們開始跳躍拍手。其他人的動作整齊劃一，看著就具備陽剛之氣。反觀羅傑斯的動作，羸弱無力，跟沒有紀律委員管理的小學生做廣播體操似的，有氣無力。
“看看他，我都要抓狂了。”菲利普斯如此抱怨。事實上，如果不是知道史蒂夫的品格、藥劑的副作用以及史蒂夫的未來，克裏斯都有些看不下去史蒂夫的表現。嗯，事實上現在也有些沒法看下去。
“我也認同中校說的，智慧與品格遠勝於力量。我尋求的是體能之外的品質。”厄斯金教授向上校如此解釋，“昨天卡特特工的測試結果相信你已經知道了，羅傑斯是唯一一個拿到旗幟的。”
“我可不認可耍小聰明的人。”上校滿臉不爽，“你知道為這個計劃我花了多久時間嗎？”
厄斯金知道上校又要開始抱怨，把頭扭到一邊，菲利普斯可不管，自顧自地向教授抱怨：
“多少次我在參議員麵前卑躬屈膝。他叫什麽來著？”
“勃蘭特。”
“是的，我知道。”
“我很了解你付出的那些努力。”
“那就丟給我一塊骨頭吧。霍奇通過了我們的每一項測試。”
“他沒有通過卡特的測試，而且我認為他的品格不過關。”克裏斯反駁上校的話。
“但他很強壯，很迅捷，而且他很服從命令。他是個合格的士兵。”上校白了克裏斯一眼，“如果目標是他，他會更強壯，更迅捷。”
但教授不同意菲利普斯給霍奇的評價：“他就是頭蠢牛。”
“你不能靠優雅贏得戰爭，博士。”菲利普斯道，“我們要的是士兵，而不是紳士或發明家。”
“那就讓我來證明，品格在戰爭中的用途。”克裏斯順手從一旁卡車上裝載的彈藥箱裏取出一枚手雷模型，拔掉了保險與插銷。
話畢，往訓練的隊伍中一丟，這一丟很準的就讓模型滾到了隊伍前方，霍奇的腳邊。
教授很配合的一聲：“手雷！”
士兵們訓練到一半，隻看見有個黑色類球狀物咕嚕咕嚕地滾了過來，再聽了一聲“手雷”，瞬間全部慌了。
霍奇反應最快，蹭的一下就竄了出去，憑借自己的大長腿幾步就躲到了遠處一輛車的背後規避。
其他人略微慢了一拍，也紛紛遠離此處，逃也似的躲開。
隊伍最後的史蒂夫是反應最慢的，但出乎了上校的預料，他反而逆著逃跑的人群，飛撲著就用自己的身體蓋在了手雷模型上。而即使是卡特，也沒有他的動作來得快。一邊他還大喊：“趕緊逃開！退後！”
此時瘦小的他，在瞬間歸為寂靜的訓練場裏，聲音卻極為洪亮。
等了許久不見爆炸，之前逃開的士兵們有些遺憾，回過頭看向史蒂夫的方向。霍奇也從裝甲車的後麵探出了頭。
史蒂夫自己也疑惑了，怎麽這麽久也沒爆炸？張開之前因緊張害怕而閉起的雙眼看看站定眼前的卡特，看了看四周，坐起身來。
“這隻是個手榴彈的模型。”克裏斯隨手把保險插銷一丟，走到史蒂夫的近前拉住他站起，一邊朝周圍說道，“危機解除，全體歸隊。”
厄斯金教授滿臉笑容，看向菲利普斯上校。即使是菲利普斯上校這種老頑固也沒法再說出“戰場上霍奇比史蒂夫好”這種話，隻是滿臉僵硬與尷尬，別過頭不看厄斯金：“他還是太瘦了。”
但知道實情的人都知道，這一點已經不是問題了。換句話說，菲利普斯已經認了，他也同意史蒂夫成為超級士兵計劃的目標。
卡特看著羅傑斯，眼神中滿是欣賞。
史蒂夫還是沒有回過神，問克裏斯：“這是個測試？”
克裏斯攤攤手：“別擔心，你是單科滿分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