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暴風雨中醞釀的戰爭
哈倫斯堡地區的雨還在一直下。
民眾在歡呼,但他們的領主卻不高興。因為他們的領主需要幹旱的天氣來遊說貴族對碧恩領發動戰爭。
年輕的哈倫斯堡領主需要這場戰爭為他的父親報仇!
兩家在去年獸人戰爭遺留下來的衝突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失而消散,反而還越來越強烈,傑伯克-頓納為了能夠親手幹掉傑克夫-博格,在這一年裏每天都在研習戰鬥技巧,他甚至把全身都勾畫著魔法戰紋以增強自身的戰力。
但是,這場暴雨過後,不但哈倫斯堡地區貴族的態度變得飄忽不定,就連他的宮廷首相普頓-威特都不再支持他繼續備戰。
三人的爭論以培迪的使者抵達而中斷。
十分鍾後,傑伯克-頓納褪下被雨水打濕的練功服,換上絲質的貴族正裝帶著他兩位宮廷重臣出現在哈倫斯是堡正廳。
…
卡瓦爾堡的使者並沒有顯得很傲慢,他恭敬卻又不失體麵的站在大廳的中央,當傑伯克-頓納坐在領主大椅上之後他獻上禮儀後說道:“培迪男爵讓我問候您,尊敬的哈倫斯堡的領主…傑伯克-頓納子爵。”
傑伯克-頓納直了直身子,顯露出鄭重的表情,“感謝培迪男爵的問候,請轉達我的敬意,使者。”
“這是培迪男爵讓我親自交給您的信件。”使者從懷中取出一封信。
溫利爵士立刻上前,傑伯克-頓納則虛眯著雙眼問道:“培迪大人是否還有其他話需要傳達的?”
“沒有。”使者搖頭的同時把信遞給溫利爵士,他望著那封信落到傑伯克-頓納手上後立刻說道:“那麽,尊敬的傑伯克-頓納子爵,我的任務完成了,請允許我離開這裏。”
“恩?”剛剛把信拿在手中的傑伯克-頓納一怔,他盯著手中的信件心中閃現著無數的想法…就一封信而已,血鷹傳遞和魔法傳送顯然是最好的辦法,但培迪-裏根卻專門讓人送到他的手裏。
很明顯,這裏麵的內容很重要!
這是三個人內心同時生出的想法。
“哈倫斯堡的守衛不會阻攔你,使者。”傑伯克-頓納對使者說道:“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在城堡多歇息兩天。”
信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後轉身向著正廳大門走去。
“信使是卡瓦爾堡軍情處的人!”溫利爵士用極小的聲音在傑伯克-頓納耳邊說道:“軍情處的人都是這種性格。”去年的戰爭他沒少和軍情處的人打交道。
“去我的書房!”傑伯克-頓納站起身以極快的速度從右手邊側門離開。
…
五分鍾後,年輕的領主和他的兩位重臣讀完了卡瓦爾堡培迪-裏根的親筆書信。
內容讓人意外的同時,更讓他震驚。在這封信中,培迪用最自白的文字告訴傑伯克-頓納,卡瓦爾堡支持他對碧恩領宣戰。
“我的機會來了!”傑伯克-頓納激動得渾身顫抖,“有培迪大人的支持,這場戰爭我們必將勝利。”
普頓-威特皺著眉毛,“培迪大人的決策總是讓人意外…”他望著陷入沉思的溫利爵士,“作為克魯領的統治者,他沒有理由支持我們吞並碧恩領。”
“在巴蘭鎮,費雷德上校手中握有一個守備軍團。”溫利爵士皺著眉,“雖然這隻是守備軍團,但這支軍隊的戰績卻非常顯赫。”他深吸一口氣,“去年獸人戰爭中,就是費雷德上校手中的守備軍團拖住獸人一個旗團的兵力!”
“你是說培迪大人要對碧恩領動手?”普頓-威特渾身一震。
“哈哈。”溫利爵士苦笑,“也許那位大人剛開始的目標是我們也說不定…”
“恩…”傑伯克-頓納猛然從欣喜中反應過來,他驚喜的表情還沒有消失,雙眼中的驚恐卻顯露無疑。
“培迪男爵…不,是尼克公爵,他顯然是做出了某種決定。”普頓-威特聲音低沉,“記得在二十年前,我的父親說再過一百年整個帝國都將變城商人的貨物!”他帶著苦笑,“現在才不到二十年,我們的統治權都快被商人給架空了…”
“所有人都愛金幣,而商人們擁有大量的金幣。”溫利爵士從口袋中取出一枚銀幣往空中一拋,“鐺啷啷”耀眼的銀色光芒閃現間銀幣滾落到三人旁邊的辦公桌上,“我的父親從小教我榮譽高於一切,但等我長大之後才發現,已經沒有人在重視榮譽。”
“榮譽依舊高於一切…”普頓-威特用長輩的語氣說道:“不要忘記你父親的教導,他是一位真正的貴族,比伯子爵和哈倫斯堡所有的貴族都在他的葬禮上彎腰行禮。”
“我明白!”
“還是來談談這封信吧。”傑伯克-頓納子爵知道兩人這些話是說給他聽的,但他現在要聽的不是這些,作為領主他更喜歡現實一點的建議,“培迪男爵,或者說尼克公爵顯然要對地方領地動手,我們該怎麽辦?”
普頓-威特皺著眉,“這幾十年有些人太過分了…”
“我的首相大人。”傑伯克-頓納坐到辦公椅上,指著桌子上的信件,“我不想聽你說教,我更不想聽培迪男爵或者尼克公爵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的注視著兩人,“我想問的是,哈倫斯堡該如何決策。”
“我們沒有辦法拒絕。”普頓-威特表情嚴肅,“或者說我們拒絕後,培迪男爵很有可能會立刻轉而支持碧恩堡的傑克夫-博格。”
“也許卡瓦爾堡的使者不光拜訪過我們。”溫利爵士故作輕鬆的聳聳肩,“兩敗俱傷的局麵對卡瓦爾堡最好,不是嗎?”
“不會!”普頓-威特搖頭,“現在是特殊時期,培迪男爵肯定不會想把嘉米奇草原拖入戰爭的泥潭,因為這會幹擾他對商貿改革的決策。”緊隨暴雨的冷風讓他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服:“但也不排除卡瓦爾堡想要同時對付碧恩堡和哈倫斯堡,不過這種幾率很小,因為這會讓整個克魯領陷入動亂,動亂的克魯領隊不符合裏根家族現在的利益。”
“所以,你們的意見呢?”傑伯克-頓納攤攤手,有些無奈的看著他的兩個重臣。
“為戰爭做做準備吧,我的大人,我們無法拒絕培迪男爵的提議。”普頓-威特直起腰,表情嚴肅的望著他的領主,“況且,您不是一直在等待可以打敗碧恩堡的機會嗎?”
傑伯克-頓納挑了挑眉,沒有第一時間應答,他沉思幾秒後站起身望著對麵牆壁上那副老舊的地圖沉默好一會兒後看向溫利爵士問道:“你的意見呢?”
“可以打,但我們先得摸清卡瓦爾堡真正的態度。”溫利爵士一邊思考一邊說道:“派出我們的使者去嘉米奇湖的駐軍營地,直接告訴博文萊特爵士,我們需要借用他的營區。”
“我去。”普頓-威特聲音堅定。
“碧恩堡在嘉米奇草原上擁有至少兩千駐軍。”溫利爵士繼續說道:“如果有嘉米奇湖的駐軍營地作為掩護,掃平這兩千駐軍隻需要半天。”他深吸一口氣,“但這場戰役最主要地方是在古拉群山關口,去年獸人就是因為在關口耽誤太多時間以至於貽誤戰機而失去整場戰役的先機。”
“三天!”溫利伸出左手三根指頭晃了晃,“如果三天之內我們不能全麵攻占古拉群山關口,等傑克夫-博格的援軍抵達後,這場戰爭將會像以往一樣陷入長時間的對峙,最後不了了之。”
“三天攻取古拉群山山口,不是沒有可能。”普頓-威特並沒有反對溫利爵士的意見,他輕輕提醒道:“但那裏有碧恩堡三千守軍,如果強攻的話我們需要付出五倍傷亡才有可能在三天之內占領那裏。”
“近一個軍團的傷亡?”傑伯克-頓納嚇一跳,“這個代也太大了吧…”他有些拿不定注意。
“普頓男爵說的是常規手段……”溫利咧嘴一笑,“現在我們有培迪男爵的支持…嘉米奇湖上的博文萊特爵士,我們可以尋找他的幫助。”
傑伯克-頓納有些不確定,“卡瓦爾堡不可能直接出手幫助我們…吧?”
普頓-威特立刻想到溫利爵士的計劃,他皺著眉說道:“什麽事情都不是絕對,隻是讓卡瓦爾堡出手的話代價有些大。”
“能大過損失一個軍團嗎?”
“也許吧…”普頓-威特低語道:“培迪男爵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在插手這場戰爭,所以…”
“滅口?”傑伯克-頓納一點即通。
滅口!
通俗點理解就是,為保證裏根家族的榮譽,如果卡瓦爾堡的人參與進來,那麽,這次戰役就不能有任何活口…不管是士兵還是沿途的平民,甚至是貴族都需要統統剔除幹淨!
“我來做吧。”溫利爵士低語道。
傑伯克-頓納目光立刻落到他的衛隊長身上,心中不由自主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下意識點頭並想要張開嘴就應下來,但話到嘴邊他又給咽了回去。
“轟隆!”一道慘白的閃電劃過窗戶外的陰暗天空,年輕的領主渾身一顫。
傑伯克-頓納並不是被閃轟鳴的雷聲驚嚇的,他是在唾棄剛才自己的軟弱和無能。“劈啪”他握緊拳頭的同時借助閃電的巨響轉過身以掩飾他剛才窘迫。
“我說過,我會親手終結傑克夫伯爵的性命,我會用我父親的佩劍把他大卸八塊!”傑伯克-頓納的聲音慢慢變得堅定,當他重新轉過來看向自己兩位重臣的時候,臉上再也沒有迷茫,“我將親自指揮這場戰爭,誰也不能代替我。”
溫利和普頓-威特對視一樣後立刻躬身行禮,傑伯克-頓納則用命令的口吻說道:“讓領地動員起來吧,首先,解散的第九軍團需要重新集結。”
“半個月之後您會得到一支強大的軍隊!”溫利爵士挺著腰保證。
“不,你隻有十天的時間。”傑伯克-頓納不容置疑的說道:“新組建的軍團需要分批次進駐嘉米奇湖的駐軍營區,而且還需要保密。”
“您的意誌,我的大人。”溫利爵士並沒有討價還價。
“還有物資!”傑伯克望向他的首相,“動用所有能動用的手段籌集足夠兩個軍團一個月的作戰的物資,我隻有一個要求…保密!”
普頓-威特‘嗬嗬’一笑,說道:“其實也不用太過刻意保密,卡瓦爾堡的軍情處和警察局會幫我們擦屁股的。”他攤攤手,“而且,哈倫斯高地北方官道的倉庫裏堆滿了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