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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埃德溫-菲林

  漢妮娜在麵對茜拉-馬恩的當場駁斥並沒有顯露出絲毫惱怒,她甚至微笑著攤攤手示意自己無意插手指揮,隻是單純的建議而已。


  茜拉-馬恩的心思也並不在漢妮娜身上,她硬邦邦的駁斥完漢妮娜之後,便對著另一邊的地精奧米奇說道:“魔法師需要休息以應對之後的突襲戰鬥,所以我需要足夠的炸藥來炸開院牆。”


  “放心吧!”奧米奇興奮而尖銳的聲音在人群中非常特別,“半個小時後,您會聽到一聲最猛烈的爆炸聲,然後前麵那該死的院牆立刻就會被炸飛。”


  “很好,我等著你的好消息。”茜拉-馬恩冷漠的點了點頭,對著另一邊的傳令官命令道:“傳令各部檢查武器裝備,半個小時後發動總攻…記住,這一次我們不需要俘虜!”


  ‘不要俘虜…’漢妮娜認真的看了眼茜拉-馬恩,但這一次她沒有再說什麽。


  卡瓦爾堡,


  花園小樓書房內,艾琳菲兒今天把她的辦公地點放在這裏,因為她覺得國王辦公室實在太吵,而且狹小得讓人心情壓抑,而在這裏卻非常安靜和寬敞。


  就在城市內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第七街區的圍剿戰爭時,艾琳菲兒的關注點卻早已不在那裏,她此刻正在翻閱哈倫斯行省最高事務長官伊蒙德男爵遞交上來的報告書。


  旁邊城堡總管赫曼正在做簡單的匯報,“哈倫斯行省的走私案件以及賽克-馬拉刺殺案件策劃者,很有可能是有埃德溫-菲林親手策劃,而具體幕後參與者…有一部分是王室成員,他們聯合哈倫斯領當地貴族以及碧恩領一部分勳貴,秘密構建了一條運輸通道,甚至於…”


  “甚至於他們會用獸人、地精和精靈王國對陛下運送賀禮的渠道,來運送他們的走私物資。”艾琳菲兒閱讀速度很快,她已經看到這部分內容,“陛下聽到這樣的消息,不知道得有多傷心。”


  艾琳菲兒看著文件上用暗號記錄的那份名單,臉上的怒意沒有任何保留的表露出來,“陛下是那麽的信任他們,把一切都交給他們,但他們居然連別人送給陛下的禮物都敢私自扣下,這簡直…簡直…我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他們。”


  赫曼隻得停下匯報,並以最恭謙的態度站在一旁沉默著。


  “你能夠確定隻有名單上這些人嗎?不會有什麽遺漏的吧?”艾琳菲兒抬起頭盯著赫曼,眉宇間抑製不住的怒火讓她語言中帶著無盡的殺意,“我需要確保沒有任何失誤,抓錯任何一個人,或者說漏抓一個人,你們的調查都將前功盡棄。”


  盡管赫曼覺得王後陛下有些過於謹慎,但作為仆人他沒有任何反駁權力。


  “您的意思是說,現在就逮捕這些人嗎?”赫曼小心翼翼的詢問。


  “你不是說證據已經足夠充分了嗎?”


  “陛下已經下令秘密逮捕埃德溫-菲林,也許…可以等唐萊特騎士審訊完他,再由警察局出麵進行逮捕或許…會更為合適。”赫曼表達得很委婉,但表達的意思卻很明顯。


  艾琳菲兒皺了皺眉,她聽明白了赫曼言語中的告誡。


  “而且…”赫曼繼續說道:“第七街區的叛軍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與名單上這些人有聯係,特別是…王室成員!”


  “王室成員不會和叛軍勾結,永遠…都不會。”艾琳菲兒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務必要記住這一條。”她站起身走向窗戶邊,看向遠處彌漫的硝煙,“我已經傳令給茜拉-馬恩,這一次不需要任何俘虜。”


  “陛下的王冠不允許有任何的玷汙,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艾琳菲兒剛才翻閱的報告書上,伊蒙德男爵有一句話是這樣寫的:王室許多成員都曾參與過走私,他們走私所得的一部分就在國王的私庫中,一部分在賽維亞拉夫人的手裏。


  “我明白了。”赫曼這才反應過來,王後是要自己處理這件事情。


  “那名單上的王室成員還要逮捕嗎?”赫曼雖然已經明王後的決定,但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清楚才穩妥,這是他做事的習慣。他雖然聰明,但不喜歡自作聰明。


  “陛下打算派遣一些官員駐守卡莫克汗國、巴魯王國以及克拉克利群島等地,這些人正好可以派上用場。”艾琳菲兒這句話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她雙手輕輕在窗沿劃過,注視著天邊硝煙的雙眼裏的冷意更加的明顯,“至於非王室成員…你剛才說得不錯,這種事情不能由我們來做,你把你手中的資料和證據整理一份,給漢妮娜男爵送去,她現在是最適合做這件事情的人。”


  艾琳菲兒吩咐完便擺了擺手示意赫曼可以退下,她的目光也看向下方被攔在院子外的外務部次長巴維男爵。


  五分鍾後,巴維男爵出現在艾琳菲兒麵前,鄭重的遞上一份用羊皮卷書寫的文卷,“這是科溫德領傳來的正式文書,宣稱澤羅丁-馬恩領主病情好轉,不要來王都求醫,但…馬恩領主卻要在一個月之後宣布讓出科溫德領子爵頭銜,讓…”


  “讓小班尼回去繼承科溫德領?”艾琳菲兒對前麵的消息並不意外,但後麵馬恩子爵的決定卻讓他詫異,她讓侍女把文書轉遞過來,很是認真的從頭閱讀。


  “他的文書是直接遞交到外務部的?”


  “是的!”


  文書的內容很少,掃一眼就能知道上麵的內容,艾琳菲兒卻看了又看,“居然把這種文書遞交到外務部,而不是總理政府…這可真是有意思。”她自言自語一句後,又暗自想:這是在遞交投降書呢?還是宣戰書?

  “你先下去吧…”艾琳菲兒沒有對這份文書做出任何評價,她聽到窗戶外傳令官高喊的“捷報”,順手就抄起文書丟進旁邊的爐火中。


  …


  夜晚再一次的臨近,‘死亡要塞’外王國駐軍大營警察局駐地營區,傳送法陣亮光閃過,唐萊特在空間的轉動中顯現而出,他股不得全身的疲憊以最快的腳步離開傳送陣,對迎上來的部下問道:“埃德溫-菲林現在怎麽樣?”


  “他好著呢,吃得下,睡得著。”


  “恩!”唐萊特點頭的時候腳步稍微放緩了一些,“準備一下,我要去見見他…不,把他帶到我的營帳,我需要先與他單獨談談。”


  “長官,您這麽做不符合規矩。”唐萊特的助手,名叫博得溫的一位年近三十的警員嚴肅的提醒著自己的上司。他這句話說得很大聲,像是故意說給周圍其他兩名的警員聽的。


  “陛下讓我全權處理這件事情,而且是時候讓其他人知道失蹤的埃德溫-菲林在我這裏。”唐萊特留下一句話後加快了腳步。


  十分鍾後,


  埃德溫-菲林在兩名警員的押解下出現在唐萊特的私人營帳內,此刻的唐萊特正在烤著肉幹,篝火旁邊有兩杯倒滿的果酒。


  “巴蘭鎮最劣質的漿果酒。”埃德溫-菲林很隨意的坐下,端起酒杯看著裏麵渾濁的酒水,感概道:“也是水手們最喜歡的酒,記得很久之前我出海的時候都會為自己備上整整一桶。”


  “我還以為你喝不習慣這樣劣質的酒。”


  “怎麽會?每個在海麵上討生活的水手,都喝過這種酒。”埃德溫-菲林笑了笑,“除了陛下,裏根家族每一個成員都喝過這種酒。”


  “你是在諷刺陛下的無知嗎?”


  埃德溫-菲林聳聳肩,“我隻是在說,世界變化得真快,快得讓人一下子無法適應。”


  “賽克-馬拉的刺殺案件是你策劃的?”唐萊特不再浪費時間。


  “這件事情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簡單…算了,不錯,是我策劃的。”埃德溫-菲林苦笑,“你根本不知道在商人的利益和陛下的利益之間維持一個平衡,是多麽的困難。”


  “陛下的利益高於一切,王國的利益更淩駕於任何人的利益之上,你連最簡單的道理都沒能明白。”唐萊特冷冷的駁斥埃德溫,“你這麽做,更大的原因是在維持你自身的利益。”


  埃德溫想要辯解,但最終他隻是聳聳肩,低語道:“也許吧。”


  唐萊特繼續問道:“澤羅丁-馬恩在這次事件中充當著什麽角色?”


  “他就是一個可憐的老人,喜歡做夢的老人…陛下的權力太過巨大,巨大到令無數人恐懼,所以有人想要扶持另外的勢力…這個人你應該能夠想得到是誰!”


  “賽維亞拉夫人?”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埃德溫微笑著,既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


  “你覺得一個母親會策劃刺殺自己的兒子嗎?”唐萊特語氣逐漸恢複冷漠。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可言,也會慢慢變得不受控製,所以老夫人現在隻能在法師塔度假。”埃德溫下意識的想要梳理他的胡須,但又突然想到自己此刻的處境,便攤攤手後自嘲的笑了笑。


  “說說這次刺殺吧,你們如何控製的奧特伍德,不管是警察局還是軍情處,亦或者城堡密探,在這之前居然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但最終還是被你們探知。”埃德溫無奈的攤攤手。


  “陛下有很多敵人,但有更多的人支持陛下和他正在進行的事業,他們願意為陛下的事業獻出一切。”唐萊特的語氣平淡,但卻有一種無法辯解的也不能辯解的肯定,他用匕首切下一塊肉幹放入口最咀嚼的同時,重複著說道:“還是來談談這次刺殺,你們是如何控製奧特伍德的?”


  “看來陛下比我想象中要感性,他是想為奧特伍德脫罪嗎?”


  “陛下隻想知道真相,但奧特伍德不能是刺殺陛下的人,你明白嗎?”


  埃德溫瞳孔猛然一縮,“我收回剛才的話…陛下還是那樣的冷靜,他的眼裏仿佛永遠都隻有王國利益。”他自嘲的笑了笑,“奧特伍德如同陛下一樣冷靜,但他沒有如陛下那般堅定的信念,我們控製了他的情人,並短暫的修改了他的某些記憶。”


  “我並不覺得僅僅憑借你們可以掌握‘記憶植入’這種複雜的魔法,你們在與什麽人合作?”唐萊特問題在埃德溫話音落地之時快速提出。


  埃德溫也根本不需要思考,他很直爽的回答道:“這件事情我也是在半個月前知曉,其實…早在三個月前蘇克平原的密探就已經控製住奧特伍德。”


  唐萊特聽著埃德溫的回答,很是認真的看了他兩眼,“這次刺殺,不但有蘇克平原的人參與其中,就連不死軍團的密探也在暗處徘徊,你們想要做什麽?”


  “我們各取所需,隻是…沒有成功而已。”


  “陛下曾對你們寬恕過無數次,你可曾知道?”唐萊特少有的流露出自己的感情。


  “今天剛想明白,可惜已經晚了。”


  唐萊特點點頭,說道:“不久之後會有警員對你進行正常審訊,說出你該說的話,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要透露。”


  “陛下打算怎麽處置我?”


  唐萊特聞言沉默了幾秒,才低聲說道:“你將以貪汙後勤戰備資金的罪名被起訴,你的家族頭銜會被剝奪並處於絞刑,你的兒子會繼承你的頭銜和你的家族財產。”


  “我明白了。”埃德溫雖然很清楚這麽輕的判決,很大一部分是國王在維護王室的威嚴,但他依舊很恭敬的說道:“感謝陛下的仁慈。”


  “考利爾爵士…是否參與了你們的計劃。”唐萊特突兀的詢問了一句。


  “嗬嗬”埃德溫輕笑著搖頭,“考利爾曾經是我最理想的拉攏對象,因為陛下信任他,他也夠貪婪…但我錯誤的估計了他的貪婪,他比我理智,並懂得…”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再次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


  “考利爾爵士是否提前知道你們的計劃?”唐萊特再問。


  埃德溫這一次並沒有立刻回答,他抬起頭和唐萊特對視幾秒後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和考利爾爵士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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