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好了!三姑娘出事了!”
“稟姑娘,二姑娘來了。”
柳寄玉歪了歪腦袋,能猜到柳寄鸞為何而來。
雲如眉則是有些疑惑:“昨晚那連芙蕖不是同你們在一起的?為何會在小巷中被人發現?”
“我也不知。”
柳寄玉聳聳肩,無辜的眨了眨眼。
掛簾被人挑開,柳寄鸞走了進來。
柳寄玉見狀,忙起身來,乖巧的喊了一句:“阿姐。”
雲如眉也跟著起來,乖乖的喊了一句鸞姐姐。
“都坐吧。”
柳寄鸞坐了下來,見她緊緊蹙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柳寄玉眸子閃了閃,她開口問道:“阿姐,外頭傳言是真的嗎?昨晚是怎的了?”
“昨晚你去尋香囊,我與連姑娘欲去尋你,怎料她家中出了事,她便先回了府。”
說著她又歎了口氣,“後來我就去尋你了,她到底是如何變成這副模樣的,我也一概不知。”
柳寄玉剛想開口,就聽婢子來稟:“姑娘,老太太院兒裏來人了,請姑娘們走一趟。”
姐妹二人對視了一眼,皆起了身來。
雲如眉看著,也一臉茫然的起了身。
“怕是連家來人了。”
柳寄鸞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柳寄玉挽著她的手,安慰道:“阿姐放心,昨晚之事與你無關,定不會牽連你的。”
“是啊是啊,鸞姐姐不必擔心,咱們去看看罷。”
雲如眉挽住柳寄鸞的另一邊手臂,也安慰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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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至主屋門外,就聽得有婦人在高聲質問。
“昨晚我家芙蕖明明是同你們的二娘、七娘在一塊兒的,為何單我的芙蕖出了事?這事必定有鬼!”
隨氏氣急,她也厲聲駁:“張夫人此話何意?難不成我家二娘、七娘出了事,你才肯罷休不是?分明是你家給我兒下的帖子,為何今日氣勢洶洶,反來質問!”
又聽柳母冷冷開口:“張夫人好大的口氣,什麽叫這事必定有鬼?有鬼為何來我柳家?張夫人莫不是昏了頭!”
柳寄玉垂眸,跟著柳寄鸞進了屋。
柳母見她們來了,又瞧見一旁的雲如眉,語氣軟了幾分:“眉眉兒先下去罷。”
雲如眉抿抿嘴,她看了一眼柳寄鸞姐妹,又看了一眼站在屋中央的張氏,這才點點頭,退了下去。
“鸞姐兒,你與我說說,昨晚情形如何?”
柳母不緊不慢的開口。
柳寄鸞頷首,她沉吟片刻,後道:“我與愔愔是接到連姑娘的帖子,才出門應邀。昨晚前一段時日我們三人的確同行不錯,可中途愔愔香囊丟失,她便去尋了香囊,後我心裏放心不下,要去尋一尋愔愔,連姑娘的丫鬟卻道貴府出了事,連姑娘這才急匆匆的向我告辭。之後的事,我便不知了。”
“你撒謊!”
張氏怒目而視,一副要將柳寄鸞生吞活潑的樣子。
柳寄玉慢慢抬眸,看了一眼張氏,又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張氏氣得胸膛起伏得厲害,“我們府上分明什麽事都沒有!”
“我說的是事實。”
柳寄鸞看著張氏,“即便是撒謊,也是連姑娘身邊的那位婢子。”
隨氏實在忍無可忍,她上前一步,將柳寄鸞和柳寄玉護在自己身後,看著張氏冷笑一聲:“張夫人還是先回府整頓一下貴府,今日這番作為,可真真是丟了你們連府的臉,還虧得是京師名門望族,行事作風卻令人十分不適,還請張夫人自重,恕不遠送。”
“你你們”
張氏指著隨氏的手都在發抖。
柳寄玉從隨氏身後探出腦袋來,朝張氏吐了吐舌頭,又給張氏氣得差點背過去。
最後張氏無法,隻得拂袖走人。
隨氏看向柳寄鸞,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好了,無事了。”
柳寄鸞朝她笑了笑。
屋子裏卻響起柳母的歎氣聲。
母女三人轉頭看去,見柳母神色疲倦,心裏皆不大好受。
柳寄玉提步走向柳母,她站在柳母身後,給老人家揉了揉肩膀,脆生生道:“老祖宗,好端端的,歎氣作甚?”
“你啊,多同你阿姐學學,若今日與那張氏對峙的人是你,你應當如何?怕是連你阿姐半分的沉穩都沒有。”
柳寄玉噘了噘嘴,“我與阿姐分明就是性子不同的人,老祖宗非得拿到一塊兒比。”
隨氏拉著柳寄鸞坐了下來,她看著柳寄玉笑著開口:“你與鸞姐兒雖是不同性子的人,但在待人接物上卻是大相徑庭,你向來不著調,懶懶散散,你阿姐”
“好阿娘,快莫要說了,說得我都恨不得尋個地縫鑽進去。”
少女撒著嬌打斷隨氏的話,天真爛漫的話語教另外三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柳寄鸞笑著笑著,想到了別的事,“昨晚那梅三,竟是奪得了擂主,任誰也想不到。”
隨氏接著話:“我瞧著那孩子就不是池中之物。”
“那孩子,苦啊!”
柳母又歎了口氣,“本就是庶出,又有那麽一位主母,在高深大院裏長得這麽大,也是十分不容易了。”
“老祖宗!您又歎氣了。”
柳寄玉又給老人家捏了兩下肩,嘟囔道:“才剛就說不要歎氣,怎的又歎起氣來了。”
柳母無奈,“好好好,我不歎氣便是了,你這潑皮猴兒,真真是磨人得緊。”
“說到梅家,我想起下個月便是那秦夫人的生辰了,生辰禮送什麽才好呢。”
這每到送禮的時候,隨氏常常是頭疼不已。
那滿眼都是眼花繚亂的禮品,教她不知該送哪個才好。
見她這般模樣,柳寄鸞溫聲道:“母親莫要急,還有一月有餘呢,慢慢看便是。”
“屆時梅家定會下帖子相邀,我看,眉眉兒也不必回去了,等下月赴宴後再說也不遲。”
在這府中,柳母是最疼愛柳寄玉和雲如眉二人的,時常接雲如眉來柳府久住。
柳寄玉笑得眉眼彎彎:“好啊好啊,眉眉兒在這兒,我也不會那般無趣。”
“愔愔可不能隻想著玩,每日的大字,還有族學,都不可懈怠下來,可明白?”
隨氏日日耳提麵命,恨不得讓柳寄玉住在族學中。
聽她這般說,柳寄玉隻得悶悶的應了一聲。
她雖重活一世,但在疼愛自己的長輩麵前,也還是孩子心性。
院中突然嘈雜了起來,也不知是發生了何事。
“不好了!三姑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