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寄鸞果然十分聰明敏銳,心細如她,瞧出了柳寄玉與沈桓的不對勁。
柳寄玉心裏一驚,垂眸嘟囔道:“能隔什麽阿姐你就莫要胡亂猜測了”
“總之,我覺著,你與那梅家的,有些不對勁兒,你你若無意,還是莫要與他有過分親密的接觸,屆時若是傳出什麽流言來,對你不好,可曉得?”
“嗯,我曉得了,阿姐說的是。”
姐妹二人的對話,卻是落入了旁人耳中。
梅疏玉站在珠簾門那處,聽得內間說的話,麵上無甚表情,隻是攏在袖中的手,緩緩收緊來,隱隱瞧得有青筋暴起。
要讓他與他的小姑娘斷了往來。
這是絕無可能之事。
聽得屋內的話題移到了別處,梅疏玉深深的看了那珠簾一眼,才轉身走了。
“阿姐,如今外邊怎麽樣了啊?”
柳寄玉睜大了眼睛,一臉好奇的盯著她。
柳寄鸞麵上的笑意淡了淡,“是梅姑娘失手推你落了水,如今她正跪在清寧郡主身前認罪,怕是都要哭暈了去。”
“啊,竟是她推的我?”
柳寄玉一臉訝異,但垂眸一瞬便斂了訝異,眼底布滿了冷意。
好一招借刀殺人。
沈知知借梅見雪的刀,讓自己落了水,而梅見雪也因此失了德,名聲也壞了去。
那梅柳兩家,卻會因此,而生了嫌隙。
隻怕,柳老太太會難過許久。
沈知知真是好深的計策。
不過,這也是個突破口。
見小姑娘怔著一張小臉,柳寄鸞笑著去揉了揉她的腦袋:“在發什麽呆呢?”
“阿姐莫要揉我腦袋了。”
柳寄玉抬眸,一臉正色的看著柳寄鸞。
她這幅模樣,倒是讓柳寄鸞楞了一下,她問:“為何?”
“這樣,會長不高的。”
柳寄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又去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溫聲道:“好了,你安心養著,一切有我,母親和老祖宗那裏,我也報了信,你就放心吧。”
姐妹兩人又說了會子話,柳寄鸞見有事還需處理,便替小姑娘拈了拈被子,起身朝外走去了。
剛過了珠簾門,就見她斂了麵上的笑意,肅著臉朝外走去。
柳寄玉見她走了,也斂了麵上的笑,垂眸想著自己的事。
她如今正在想,是否可以借此事,與沈知知翻臉。
但若要翻臉,必須得做到萬無一失,可不能教人瞧出端倪,瞧出這是故意為之。
見那偏殿的一處假山後,沈知知聽著丫鬟的稟報,眼底的得意之色都快要溢出來了。
她今日,一箭雙雕,可真真是痛快極了。
隻是可恨,不能了結那柳寄玉的命,但無妨,總之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會。
突然,不知從哪裏竄出一條狗來,朝她撲來。
“啊!滾開!滾開啊!”
那狗直直的撲到她身上,開始撕咬她的衣裳。
沈知知一壁尖叫著,一壁謾罵著:“你們都是廢物嗎!趕快啊!趕快給我將這死狗弄走啊!”
“不知,本宮的狗,如何就是死狗了,這位姑娘,好大的口氣。”
有女子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聽得那人的自稱,沈知知心裏一涼。
那狗不知何時跑到了她背後,漏出獠牙,咬住後背的衣裳,狠狠的一扯。
“啊啊啊!”
這下不止是心涼,後背也很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