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京師的天氣不錯。
柳寄玉與雲如眉正坐在樹下乘涼,二人嘰嘰喳喳的說著話,期間還伴隨著她們的歡笑聲。
而梅疏玉則是坐在一旁,手裏拿著一本書,視線偶爾會飄到自己的小姑娘那裏去。
“如今倒是有些轉涼了。”
柳寄玉手撐著臉,目光飄向牆角。
雲如眉往嘴裏塞了一塊兒糕點,聽她這話,便道:“你不是向來苦夏?涼爽點也好,免得夏日教人難捱。”
柳寄玉點頭:“是啊,這初秋可就要秋闈了,屆時也不知是個什麽局麵。”
這一世一些事情並沒有按照上一世的軌跡進行,變數頗多,她也不敢輕易行事。
“我聽說,舅舅對二哥哥頗為嚴厲,想來今年秋闈,必定不會落榜,你就放心好了。”
柳家的家教之嚴,她是知道的。
看看柳寄淵和柳寄鸞就知道了。
至於柳寄玉,是個被祖母、父母、兄姐溺愛過頭的。
咳,她想的柳家,僅僅隻是柳家大房而已。
柳寄玉仍是皺著一張小臉:“爹爹是對哥哥比較嚴厲,但秋闈之事豈是小事?其中稍有差池,便會失之交臂。”
“沒看出來啊柳愔愔,你現在說話,都是一副文縐縐的樣子,你跟誰學的?”
雲如眉笑眯眯的伸出手去捏了捏少女的臉蛋兒。
柳寄玉扒拉開她的手,瞪了她一眼:“快別捏我臉了,都被你給捏得大了些。”
雲如眉笑得有些厲害。
“我說話,都是跟著梅三哥哥學的。”
她看了一眼正在看書的少年。
少年坐在遊廊裏,臨欄而坐,手裏拿著本書。
那鮮活的陽光灑在他清雋的眉眼上,配上他冷清的氣質,倒是叫柳寄玉看呆了眼去。
雲如眉見她這副模樣,便掩嘴笑著調笑:“柳愔愔,你在看什麽?”
柳寄玉回過神來,白了她一眼:“就你話多。”
“呀?你是在看三哥哥罷?我瞧瞧,三哥哥在做甚?”
“哎呀你快別說了!”
柳寄玉連忙去捂住她的嘴,滿臉羞意。
不遠處的廊簷下,少年將她們的話盡收耳中,眼底的笑意漸濃,手裏的書倒是沒怎麽看得進去。
他隻顧聽姑娘們說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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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柳寄玉正在屋裏小憩,突然聽見雲如眉的尖叫聲。
她驀的睜開眼,起身來就要往外走去。
茴香將她攔住,給她整理了一下儀容。
行至雲如眉的房間外,她伸出手去敲了敲門:“眉眉兒?怎麽了?”
“柳愔愔”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哭腔。
柳寄玉神色一凜,推門便走了進去。
瞧見眼前的局麵,柳寄玉愣了愣。
見雲如眉坐在窗邊,她麵前的窗沿上,趴著一條黑青色的小蛇。
不過小拇指那般粗細的小蛇。
柳寄玉上前去,問:“可有大礙?”
雲如眉搖頭:“沒什麽事,隻不過剛剛我被它給嚇著了。”
“我怎麽瞧著它,有些眼熟呢?”
柳寄玉越瞧,越覺得這條蛇有些眼熟。
而站在雲如眉房間門口的少年,則是心頭一跳。
“啊,這不是那日,我在靈衝寺後山瞧見的那條蛇一模一樣嗎?”
柳寄玉蹙了蹙眉頭:“難道說,這種蛇很常見?”
“怎麽回事?”
少年站在門口,並未進來。
雲如眉轉頭看他,道:“三哥哥,這裏有條蛇。”
少年看了那蛇一眼,淡淡道:“不過是條常見的花青蛇。”
一聽說是常見的蛇,柳寄玉心裏的懷疑都淡了幾分。
“姑娘,出事了!”
秋葵沉著臉走了進來,想來是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