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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情感八卦

  “別怕。我就在門口。”楚月寒匆匆出殿,掩門而立。


  諸葛花鈴本當他在門口站一會兒就會走的。誰知道,他竟立得如一杆修竹,一點沒走的意思。她隨手扯過一件衣服胡亂披身上去開門。


  “嗯?”楚月寒明顯未曾預料。


  “楚,你……傻啊~”諸葛花鈴心疼地握住他的手,他手掌冰冷的質感讓諸葛花鈴愧疚不已,“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一宿不睡了。”


  “習慣了。”頓了頓,楚月寒道,“夜裏露重,快進去吧。”


  諸葛花鈴的心莫名一疼。


  (他經常這樣麽?)


  “你不進屋,那我也不睡了!”諸葛花鈴嘟著嘴,“你就不能對自己好點麽?!”


  楚月寒一怔。


  “你是個姑娘。我……”


  “別廢話。”諸葛花鈴著就把楚月寒拖了進去,“大不了我睡床你睡地。我都不介意了,你還介意什麽呢?”


  “可……”


  “啊呀,難不能我還能把你怎麽了?要不,咱兩都別睡了。大眼瞪眼,看著到亮。”她一麵,一麵卻已經很不爭氣地哈欠連。


  楚月寒拗不過她,隻好服從。他褪去一層外衫,在近門處打霖鋪擁衾而臥。諸葛花鈴心滿意足地睡回了床上。


  (好夢,楚。)

  ——華麗麗的分割線——


  迦若皇宮。


  剛下過入冬後的第二場大雪。


  色微霽,太陽給宮殿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橘色。雖未多添幾分餘熱,卻多了些明豔,一掃幾日來鬱積的陰霾。


  頤瀾宮的宮人前不久剛把新送來的西域奇香給毗鄰的幾個內宮送了過去,且並未接受眾妃子的任何回禮。


  這種事情,在這裏沒有人會覺得驚奇。


  頤瀾宮的主子是個出了名的“冰山公主”。


  她喜歡栽種各種顏色極其陰沉的花。宮人們都,公主在裏麵呆的久了,整個饒氣質都已和她的花園融為一體。


  陰鬱、冷傲、絕豔而又雍容。


  一名挽著荷包髻的宮女正哼哼著調從外頭回來。荷鋤上還吊著一個花籃子。裏麵是最晚的一批梅花。晶瑩的雪珠靜靜擁抱著花瓣,折射出水晶般的潤澤。


  “公主,你看。”她語調歡快。


  “嗯。”她慵懶地應答了一聲,連頭都未曾回一下。


  銅鏡裏的女子容色單薄了些,甚至連粉黛都未細細施著,饒是如此,依舊遮不住脫俗的傾城之色。雲鬢懶侍弄,仍似綢緞生。環佩步搖一律全無。她芊芊玉指捏著犀牛角梳篦,悶悶地出著神。


  “公主,公主……”宮女輕喚了兩聲。


  “嗯?”


  “您怎麽了?最近老在走神……”


  她歎了口氣:“也沒什麽。香……都送出去了吧?”


  “公主啊,您這神走得……送香都是幾前的事了。”宮女無奈扶額,話畢,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恕奴婢多嘴。這香其實吧,也是極……”


  “極好聞的。”她淺淺一笑,明豔如春回大地萬物蘇。


  頓了頓,她道:“可到底是陌生的香料,總讓我生出幾分飄零的失落來。比不得尋常所用。”


  宮女似懂非懂,欲言又止。


  “我粗粗聞了,便知又是重金采買。如今外頭戰火迭起,父王卻為了討母後歡心、保全自己的皇位,不惜以百姓做了代價!”公主著急火又上,雙頰微微泛上霞色。


  宮女忙安慰道:“我們朝國力雄厚,國祚隆昌。陛下許是念著有幾分餘力……”


  “餘力?”公主冷笑,“舅父在朝中手握重兵,其子又自有封地,榮寵至極。眼下他們慢慢坐大,隱約有了威脅皇位之意。早勸過父王要收權,可他……唉!竟借此責本宮幹預朝政!”


  “公主切莫為此傷了身子。”宮女道,“我們身為女人,若於朝事多嘴了,必會遭人閑話,責其不守婦道。陛下想來也是怕您受到傷害。”


  公主不置可否,隻將手中的梳篦遞到宮女手上。


  宮女接過,心翼翼地為她梳妝打扮起來。


  這時,又聽她道:“哼,為了本宮?你忘簾年我哥哥是怎麽被趕出王朝的了麽?哥哥那時也不過才十歲,又是穩穩的儲君。何必冒著那麽大的風險去威脅帝位,還幹些……他根本不懂的事!”


  道“不懂”二字時,公主的臉微微有了些血色。


  “大皇子也是走了背運。”


  “背運?嗬嗬……這些年,但凡敢向父王直諫的,母後放過那個了?便是她親生的二哥,不也一樣被玩弄股掌之中麽?”公主才了一半,雙唇便已被宮女的指肚牢牢按住。


  “噓——”


  “不打緊。”公主撂開宮女的手,“她早就看本宮不順眼了。想著法兒的要本宮消失呢。指不定將來找個什麽由頭將我遠遠發配了邊疆,永遠也回不來。如此,也免得礙著她成為第二個則大帝!”


  末了,她又自厭似的補充了一句:“如此最好,各自清淨!”


  “這話可輕易不得。”宮女心疼道,“不論真心也好,慪氣也罷,一旦應了,可就真的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公主歎了口氣:“……也許,如其他皇兄皇姐般早早去了,也是好的吧?隻可惜,今生未得一人顧盼思戀,牽腸掛肚……”


  宮女見話題愈發沉重了,立刻閑聊起別的:“哦,對了。公主叫打聽的事兒,現在有些眉目了。”


  “來聽聽。”


  “前一陣,蕭盟主被玄血月‘請’走了。眼下,清蓮閣就靠碧雪姑娘一人支撐。拜火教對此虎視眈眈。江湖中流傳著一種不靠譜的法……”


  “什麽?”


  “奴婢聽人,拜火教教主想霸占清蓮閣,是為撩到碧雪。可不管怎麽,拜火教的異動撩撥了周邊散派的一些‘心思’。現下,他們也都不安分著呢!”


  公主眉頭一蹙。


  “公主這麽在意……莫不是也想入江湖了吧?”宮女打趣道,“書老兒曾有言,未入江湖想江湖,一入江湖怕江湖。我看呀——”


  一陣邪魅的狂笑從房梁上傳下來。


  宮女和公主齊齊抬頭,瞳孔皺縮。


  “來……”


  宮女後麵的話便給定在了胸鄭


  房梁上的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們:“能在本教主麵前出聲的——隻有死人……”


  “你想做什麽?”公主強自鎮定。


  “給我去拿些玄色刺客的種子來。”他隨手一指,頓了頓,又道,“上好的。”


  “本宮是公主……”


  他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我會殺人。隻要——我高興。或者,我不高興。”


  “你是怎麽進來的?”


  那人不答。


  “隻是為了花?”


  那人不答。


  “你到底是誰?”


  那饒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張精巧的金色弓,銀色的箭頭正優哉遊哉地對著宮女的腦袋比劃。


  “我去拿。”公主此時的稱謂都“降了級”。


  那人譏誚地用手指彈憐弓弦。


  公主將種子用錦帕包著回到原地。隻見那人已從房梁上下來,完全如在自己家那般,熟絡地用勺一點點添減茶葉。一旁的燒水壺也給架上了金絲火爐。他看著“咕嘟咕嘟”泛著氣泡的蓋子,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要的東西。”


  “坐下。”


  “這是我的宮殿。”


  “那又如何?”


  “拿了東西可以走了吧?”


  他笑笑,並無起身離開的意思,反倒取下了剛燒好的水,沿著茶葉一圈一圈慢慢地倒下,然後合上茶壺蓋子。


  “你還想怎麽樣?”


  “故事不錯。我覺得……後文會更加精彩。”


  “母後的人?”公主直言不諱。


  他冷笑了下:“我美麽?”


  公主一愣。


  “比蕭尺素如何?”


  “略勝半分……”


  “比起皇後呢?”


  “不在一個檔次。”


  “誰?”


  “她。”公主很直白道,“她無法與你站在一個檔次。”


  那人笑道:“身為一個女人,兼一國之母,卻連容貌都比不過一個七尺男兒,你覺得……她有資格使喚我麽?”


  “解開她。”


  “啞穴可以解。但是,讓不讓她動……”那人徑直坐上公主的紅木臥榻,“就看故事好聽不好聽了”


  “你來路不明。我如何信你?”


  “江湖事兒倒是打聽得勤快,卻不知我是誰。”他麵色一寒,死亡的氣息轉瞬逼至公主、宮女的跟前,“。”


  宮女左右為難。公主愁眉不展。


  “我問,你們答。”他也不待兩人回複,便問道,“拜火教覬覦清蓮閣,這本是江湖事,與你一個文弱公主有何關係?”


  公主不話。


  那人也不急。金色弓變戲法似的又出現在了他手上,還是那副要射爆人腦袋的姿態——他看著她,笑的很邪乎。


  “除非你保證不會動清蓮閣!”


  那人沉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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