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決然離去
“你冷靜點。”
“冷靜?”絕塵收起了所有的笑,隻留下雙眸中的那股殺意。
他轉過身,拿起桌上的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邪魅的笑容又攀爬上嘴角。
“本教主現在——很冷靜。相信,等殺光了所有的來使,我會更冷靜的……”絕塵凝視著自己的雙手,“月亮祭司。”
月亮祭司仿佛一直候在外麵一般。
“參見教主。”
“來使要帶走副教主。教教那些不長眼的,入鄉要隨俗。”
“是。”
“還有,把……”絕塵頓了一頓,眸中隱約附上了一種暖『色』調,“副教主請入祭壇,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她離開!”
“是,教主。”
月亮祭司一斂衣襟,伸出手,生硬道:“副教主,請吧。”
“嗬,你就這麽不放心我麽?”楚千秀瞥了一眼捧著精美菜肴魚貫而入的侍女,“我這像是要離開麽?”
美目流盼,含羞揚唇。
絕塵稍顯遲疑,坐下,衝月亮祭司一揮手。
月亮祭司默然退出。
她剛走出兩步,卻又折了回來,有些遲疑道:“教主,那稍後還要請……”
“嗬嗬,大祭司,別呀~那地方教人瘮的慌。”楚千秀穩穩地倒了一杯酒,舉到眼前,盯著酒杯上精美的花紋,“待我與教主吃了這杯酒,自會回房去的”
絕塵一想:“也校月亮祭司……”
“屬下明白。”
月亮祭司看向楚千秀:“副教主,教令難違,這幾日就勞煩您在屋裏……”
“嗬,明白。”楚千秀轉頭,“絕塵,我算是服了你了。罷了,要下手——也別叫我那父王查出些什麽才好。”
“副教主盡管放心。教主出手,不留活口。”
“你先下去吧。”
“是。”
絕塵的眉角隱隱有幾分悅『色』:“這酒不錯。”
“自然是好酒……”
楚千秀緩緩站起來,走到他身後,一手搭上他的肩:“絕塵,你累麽?”
絕塵的心莫名一沉:“累?!什麽意思?!”
他一站而起,眩暈感瞬間襲來:“不對,這酒你……”
“砰!”他如玉山傾倒,睡伏在地。
宮女推開門進來:“真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啊~”
楚千秀歎了一口氣。
她的思緒回轉到她打發宮女那裏:
“公主,有何吩咐?”宮女走進來。
楚千秀深深吸了一口氣:“替我給父王傳句話。過幾日,待我尋得脫身之機便回去。大婚諸事,依祖製來就好,萬不可過度奢華靡費,以免造成國庫空虛,剝削百姓之慘況。”
“公主,您不是……如果有聖旨召您回去,你您就扣下聖旨,準備抗命的麽?如今怎麽……”
“我和他——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迦若和嶺國一旦聯姻,不知會救多少百姓於水火之鄭”楚千秀頓了頓,“這是他做不到的。”
宮女的心有些生疼:“所以公主還是選擇了奉旨遠嫁,賭上一輩子的幸福!”
……
“公主!”宮女的輕喚將她拉回現實。
“嗯?”
“都準備好了。”
“好。走後門。”
“是。”宮女在楚千秀坐上馬車以後,一揚鞭,“駕!”
楚千秀挑簾看了看窗外。
(我知道,他會追來的。一定會!月亮祭司,你答應過我的,盡量拖著,拜托了……)
清蓮閣上午。
微風挑簾拂青絲,半河濃綠映蓮容。
諸葛花鈴立在六角亭的雕花扶欄那裏,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把玩著“百寶袋”的流蘇。突然,一道金光飆至眼前。金光“低低”叫了一聲。
“閉嘴!”諸葛花鈴一臉嫌棄地把手“啪”地夾擊上尖尖的喙上,“迦樓羅你嗓門真是越來越大了!”
迦樓羅扇動了兩下翅膀,從諸葛花鈴的手間掙脫開來。它一下別過頭去,好一番嗤之以鼻。
“喂喂喂,一段時間不見,這是幾個意思?”
“我看得難受。”
“哪招惹你了?”
迦樓羅一折翅膀,翅尖遮住長喙:“哎喲,沒見你這蹄子也會有相思的一。看得我真難受。”
“就你話多!等蕭大哥回來,我再讓他多關你兩!”
迦樓羅冷笑:“他關不住我,也不會關我。”
“你怎麽出來了?”
“我悶得慌,不行麽?”迦樓羅轉過身去,翹起屁股對著諸葛花鈴好一頓扭。
諸葛花鈴哼了一聲,悶悶不樂地背過身。迦樓羅原本扭得起勁的屁股慢慢停了下來。它有些奇怪地轉回來,探頭看了看諸葛花鈴,伸出一邊翅膀拍了拍她的側腰。
“花鈴丫頭,怎麽不高興了?”迦樓羅納悶道,“你不想見楚月寒?還是……你過分高興了,樂極生悲?”
諸葛花鈴搖搖頭:“沒有啦,就是心裏有點空『蕩』『蕩』的。”
“帶你飛飛?”
“不要。”
迦樓羅看了她一眼,忽地了一句:“你們終於快團圓了。”
“啥?”
迦樓羅卻又轉了話題:“你雪姐姐咋沒來陪著你一起等?”
“她跟著一起去了。”
話音才落,背後,很遠的地方已經傳來蕭尺素的呼喚聲。諸葛花鈴歡喜回頭,飛奔過來,給了蕭尺素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蕭尺素若即若離地拍了拍她的背便推開了她。
楚月寒跟在碧雪的後麵,沒有話。諸葛花鈴和碧雪打完招呼,這才有些心虛、又有幾分害羞地上前了句“喂。”。
楚月寒看著她,眉目眼角都很溫柔。溫柔中帶著一種化不開的深情和淺憂。諸葛花鈴沒聽到話聲,有些失落地抬起了羞赧的臉,定定地看著楚月寒。半晌,有些釋然。
(真是塊木頭!連喊一聲我名字都不會。)
“咳咳。”
雪凝畫見諸葛花鈴又把他忽視了,忍不住刷了刷存在福
“師~父~”牽牽雪凝畫的袖子,晃啊晃啊晃。
雪凝畫嫌棄似的一把扯過,傲嬌地別過頭去:“你還知道有個師父啊~”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笑了起來。連楚月寒的嘴角也隱約有了一絲笑意。
諸葛花鈴一把抱住雪凝畫的腰:“師父~”
雪凝畫不理她。
“師父~”
雪凝畫還是不理她。
“唔~好師父~”
“走走走走。”雪凝畫輕輕推開她,推向楚月寒那邊,“該上哪裏去上哪裏去。”
諸葛花鈴絞著衣帶:“楚……”
“嗯?”
碧雪這個時候輕輕推了推蕭尺素,朝著後麵那條路使了個眼『色』,努了努嘴。蕭尺素頷首默笑,帶著碧雪悄悄退走。雪凝畫也丟下一個嫌棄的眼神,跟著走了。
諸葛花鈴回過神來,臉紅得更加厲害。
“他們都走了哦……”
“嗯。”
“楚,我們……我們逛逛唄。”
“嗯。”
“我給你我的計劃……”
“嗯。”
諸葛花鈴氣得跳腳:“木頭木頭木頭!你除了會‘嗯’‘嗯’‘嗯’,還會什麽?”
楚月寒下意識地又想“嗯”。話到嘴邊,卻硬生生收住了。然後,就是一言不發地沉默。
“楚,我知道我很對不起你。我隻想聽一句真話。”
楚月寒凝視著她的眼睛——很純淨的一雙眸子。
“你,你真的原諒了我嗎?”
楚月寒靜默三秒,嘴角有一絲絲笑。頓了頓,他垂下頭來,不去看諸葛花鈴。諸葛花鈴癟癟嘴,舒展的眉頭又慢慢皺了起來。她也低下了頭,眼前慢慢『迷』蒙起來。
忽地,視線中有一片嫩白和一團紅『色』。
她驚訝地吸了吸鼻子。眼淚收住。
看清了——那是一隻很好看的手——手上有一隻蘋果。
她驚訝地抬頭,看著楚月寒似愁非愁的,溫潤如玉的臉,忽地笑起來。伸手胡『亂』抹了一把臉。
“楚木頭!”
楚月寒聞言,眸子裏彌漫上一種暖和的笑,連唇邊都『蕩』漾開了一抹明媚。
“楚,如果冰姐姐醒了,你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很開心的,是不是?你會不會經常笑?”
楚月寒隻是似笑非笑地別開了頭,看著遠處的景『色』。
“那好,我再問第三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