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先去用膳吧!”初夏用身體擋住初冬,伸手將劄克善從炕上扶下。
路過初冬身邊,看著她呆呆傻傻的原地站著,瞥了個眼神與她,讓她還不趕緊跟上。
二姑娘憋著一肚子氣走至側廳,扶著初夏的手坐了下來。
初冬揮了揮手讓小丫鬟們將膳盒捧上了,打開一一的親自擺上桌麵上。
“怎麽這麽多?”二姑娘看著桌麵上七道菜問到。
府中關於菜品也有要求的,嫡女、嫡子是六盤例菜和一種主食,而庶子、庶女份例中隻有五盤例菜和一種主食,要是超出了或者想加菜那就隻能拿銀子買,所以之前那三兩銀子就是買多出兩盤炒菜的錢。
“想來是初冬初去不知廚房規矩,多買了兩道?”初夏端起炒菜挪到二姑娘麵前,又將粉蒸肉挪到最遠處。
初冬縮了縮脖子,臉上帶著茫然無措,小心翼翼的縮在角落裏當起了透明人。
二姑娘也沒再說什麽。
看著一碟碟蒸菜毫無胃口,就著兩盤炒菜喝了一碗粥,吃了半個包子,便放下了筷子。
剛剛將膳食撤下,外麵就有丫鬟通報說是福祿院的王嬤嬤來了。
“王嬤嬤說是來送東西的,府裏三姑娘與四姑娘都拿了,隻剩二姑娘,便親自送來凝翠閣。”初夏聽了個大概,朝二姑娘解釋道。
“福祿院的人來幹什麽,還要來羞辱我嗎!不見,東西也給我丟出去!”二姑娘聽到是福祿院送來的東西氣的聲音都打顫了起來,一隻手將綠織錦的墊枕都掐出皺痕,久久不鬆。
“二姑娘,來著是客,又是您長姐派來的嬤嬤,您該放尊重些。”桂嬤嬤在一旁看著二姑娘豪無貴女風範,出聲說教道。
“那便,請進來吧。”二姑娘望了桂嬤嬤一眼,想起這幾天的的訓練,心中有絲害怕,不甘心的說道。
滿心怒氣都強行壓著。
“是!”初夏回答後,出去迎接王嬤嬤。
王嬤嬤板著一張嚴肅的臉在屋外與初夏說道:“二姑娘是在禁足,奴婢也不便打擾,東西就交給你轉交吧。等二姑娘解了禁,奴婢再來向二姑娘請安!”
便對這屋子的方向行了個禮,轉身便離開了。
初夏捧著個秋香色素麵錦盒望著王嬤嬤堅挺的背影詫異的愣了會神,慢慢的轉身進了屋內。
“王嬤嬤說二姑娘尚在禁足中不便叨擾,轉交了一個錦盒與奴婢,說是等二姑娘出了禁足再來請安!”
“禁足,禁足,禁足!為什麽所以人都在跟我強調禁足!啊——”二姑娘紅著眼,語氣裏帶著極其厭惡的感覺。
“二姑娘,注意你的姿態!你是官家小姐,不是市井潑婦!”桂嬤嬤皺著眉出言打斷了二姑娘說的話。
二姑娘眼中的淚水嘩啦啦的流下,敢怒不敢言,臉憋的通紅。
桂嬤嬤看著二姑娘顫抖的嘴唇,歎了口氣,開口說道:“唉,,,,二姑娘想哭就哭出來吧……不過二姑娘要記住自己的身份。想來您也不願意奴婢呆在這裏,那奴婢就先退下啦。隻是希望二姑娘時刻謹記著奴婢說的話,記著自己的身份……”桂嬤嬤彎著腰,神情一下子滄桑了不少。
撩開正屋的簾子,站在屋子正門口,桂嬤嬤轉身望著屋子,想著第一次看見二姑娘的時候,那時她還隻有九歲,溫柔又有活力的笑容一下子吸引了她,而現在為什麽變成了這樣呢?是自己的原因嗎?
唉——!
屋內剩下的丫鬟大氣都不敢喘,眼神緊緊盯著自己的鞋麵。
“東西拿給我瞧瞧,我到要看看她送我什麽東西!”二姑娘一抹眼淚,咬牙切齒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平靜。
初夏低著頭把秋香色素麵錦盒遞給二姑娘。
接過錦盒,摸過上麵的綢緞觸感光滑,竟是素軟緞做的錦麵。
“嗬!”
冷笑了一聲。
也是,她那種人什麽東西沒有啊。
兩指捏開盒旁的扣子,掀開蓋子裏頭躺著是根孔雀銜珠赤金步搖。
二姑娘看見步搖後,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開始滴滴掉落。
一下子把錦盒丟在地上,步搖砸在地麵上滑開了很遠。
“姑娘!”初冬連忙將步搖與錦盒撿起。而初夏則是拿著手帕上前擦去二姑娘臉上的淚水。
初冬抬頭一看,皺了皺眉,深思了一番。也怪不得二姑娘信任初夏,自己與她還是相差太遠。
還沒時間讓初冬想太久,二姑娘的聲音便打斷了她的思緒。
“早上她送來一個溜銀喜鵲簪,不就是說我晦氣,給隻喜鵲招點喜氣,還順便嘲笑我在她心裏是隻鳥!現在又送來一個赤金孔雀步搖,不就是嘲笑我想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她這個惡毒、惡心的女人……”二姑娘靠在初夏懷裏落著淚憤憤不平道。
“姑娘,大姑娘可能不是這個意思呢,奴婢聽說,她給三姑娘與四姑娘也送了類似的東西……”初冬懷中捧著簪子小心翼翼的嘟囔著。
“初冬!”初夏突如其來的嗬斥將初冬嚇得一抖。
阻止了初冬後初夏輕拍漲紅了臉的二姑娘背部給她順順氣,說道:“初冬你還小,東西與人一般都不可看表麵。大姑娘與二姑娘同如水火,你來二姑娘身邊才一年,許多事你還不清楚,以後多看多聽多想,知道嗎?”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後說話定不會如此魯莽,請二姑娘原諒奴婢這次。”初冬察覺到初夏的眼神,立馬反應過來,跪在地上嗑頭請罪。
“姑娘就原諒初冬這次吧,奴婢回去一定好好教導她!”初夏出身為初冬求情道。
二姑娘見初夏這麽保證便點頭答應,但剛剛初冬還是幫了大姑娘說話,心中多少還是疙瘩,便罰了兩個月的份例罷了。
初冬壓住心中委屈,磕頭謝二姑娘寬恕。
“初夏,傳話給姨娘,該出來搞搞事情了,省的蘇皎若還有空在我著蹦躂,看著她趾高氣昂的樣子,真讓人作嘔!”二姑娘冷笑著,幻想著蘇皎若吃虧的模樣。
“是,奴婢這就去!”初夏收拾了一點二姑娘的繡品,趁著夜色去了白通房的旖霞閣。
本來二姑娘和白通房是一起住在凝翠閣中的,但因為白通房被貶,二姑娘被禁足,以免麻煩就將白通房挪出了凝翠閣去了旖霞閣。
“你說福祿院那個三番兩次的在針對芙兒?我就知道他們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上次真是沒有將她弄死真是可惜啊!”白通房眼裏泛著狠色。
初夏在身邊端了杯茶遞與白通房手上“姨娘是不知姑娘過的多麽水深火熱,這幾天可委屈壞了!還有凝翠閣中那些丫鬟們,最近一個個看二姑娘禁足後都不安分。”
“看那些小蹄子樣,定是夫人派來的人惡心人的,可惜我現在不能動她們。你回去讓芙兒找個理由打發掉便好了。至於大姑娘,我定會出手,讓芙兒安心便好,娘會永遠幫她的。”
“還是姨娘關心二姑娘,奴婢這就回去告訴二姑娘。”
白通房看著初夏端過她的水杯嘴角上揚,笑容猙獰。從梳妝櫃中拿出一瓶拇指大小白瓷瓶,將裏麵的液體倒出來,塗在手心、臉頰上,再摳出一顆珍珠大小的黑藥丸,捏碎摻在香爐裏,將香爐飄出來的煙熏在衣物上。
再換了身淡青色素麵襦裙,手肘處掛著一條金銀粉繪花的薄紗羅,一頭青絲為梳成髻,鬆鬆垮垮的散身前,又用假花串繞著頭頂一圈,臉前的散發用幾隻素銀花卉絞絲小發簪固定在腦後,耳朵上隻留一對赤銀串珠水晶耳墜。嘴上點上點胭脂,對著銅鏡嫵媚一笑,滿麵春光。
想當初老爺就是在台下被白通房的一道眼神迷住,將她贖身納入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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