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照顧一個病人!
張聞垂眸,心裏默默地吐槽,明明就是總裁自己透露的那個意思。
他領會了他的意思,結果還被定義為自作主張。
真是比竇娥還冤呢!
席禦哲慢慢睜開眼睛,覷了一眼張聞,冷聲吩咐。
“不早了,回去休息,明天把合同一簽,我們就回去。”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和陳曦蕪在這樣的情況下重逢,現實已經不允許他和她再有任何交集。
可是一想到見麵很快要分離,也許又要天各一方,席禦哲就覺得渾身抽疼。
剛才的酒會上,他喝了不少酒卻沒吃什麽東西,此刻,酒精在他的胃裏作亂,灼燒翻湧得厲害。
他手捂著胃部,彎著腰,臉色蒼白,眉頭擰在一起,盡自己最大努力忍受著那股疼痛。
張聞見狀趕緊上前一步:“總裁,您怎麽了?”
“喝多了吧,沒事,不用緊張。”
席禦哲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大驚小怪。
聞聲,張聞在心裏歎了口氣,喝多了?五年了,自從陳曦蕪離開之後,整整五年,總裁都沒有喝多過。
看來,隻要見到陳曦蕪,總裁的情緒就會受到影響。
席禦哲覺得胃部抽疼,渾身都疼,他撐著雙腿站起來,張聞過來扶他,卻被他推開。
“我沒事,不用扶。”
他站起來,手依舊捂著腹部,緩慢地朝著洗刷間而去。
張聞跟在他身後,看他趴在流理台上吐,卻隻能嘔出來酒水,趕緊在一邊擔憂地詢問。
“總裁,您帶藥了嗎?胃藥和醒酒藥。”
“沒有!”
席禦哲抹了一下嘴角,偏頭看他,隨後又打開水龍頭,捧了兩捧水拍在自己的臉上,讓神誌清醒一下。
凝著總裁的臉色,張聞有些不放心。
“總裁,我帶您去一趟醫院吧。不對,宮少也在這裏,我去找他。”
胃裏絞痛,那種疼已經不能讓席禦哲忍受,他扶著流理台站著,聲音略微帶了分虛弱。
“也好。”
張聞匆匆離開,席禦哲凝著鏡中臉色蒼白的自己,扯了扯嘴角。
他的胃裏針紮似得疼,一波又一波疼痛潮水般湧來,差點將他淹沒。
扶著牆壁走出洗刷間,剛走了兩步,他就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直直地向前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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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聞站在宮越的總統套房門口,不停地敲門,無人應聲之後,趕緊掏出手機給宮越打電話。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平時電話一打就通的宮越,現在怎麽也不肯接電話。
張聞急得了不得,想到還等在房間裏難受著的席禦哲,拔腿就朝著電梯的方向跑去。
席禦哲生病總是抗拒去醫院,這幾年落下的胃病,複發的時候從來都是吃藥了事。
可是這一次,他們兩個人都沒拿藥,他要趕緊去買藥。
途經陳曦蕪房間門口的時候,張聞想了想,停下腳步,去敲門。
陳曦蕪剛吃了兩口牛排,食不知味,就聽到門外又響起敲門聲。
她放下刀叉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又是張聞,忍不住蹙眉,正猶豫著要不要開門,就聽門外傳來他急切地呼喚。
“陳小姐在嗎,我想求您幫個忙。”
“什麽事?”陳曦蕪想了想,打開門詢問。
張聞抹了一把額頭上微微沁出的細汗:“總裁的胃病犯了,我現在要幫他去買藥,能不能麻煩您幫忙照看一下?”
“胃病?嚴不嚴重?”
陳曦蕪的聲音染上急切,一隻手已經掐上張聞的手臂。
察覺到這樣做不太合適,她想了想又鬆開手,隻是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呃,總裁每次犯病都痛得死去活來的。不跟您說了,我要去買藥,總裁就拜托您了。您再往前走兩個房間,第三個房間就是總裁所在的房間。”
張聞覺得自己的形容有些不太恰當,但他現在也顧不得這些。
他朝著她鞠躬,塞給她一張房卡,之後迅速跑進電梯裏。
陳曦蕪握著那張房卡,迅速關上門,朝著席禦哲的總統套房走去。
她站在席禦哲的門前,反複深呼吸,告誡自己,沒什麽的,她隻是出於仁義去照顧一個病人。
至於會遭到席禦哲什麽樣的對待,這暫時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刷了卡,她心急如焚地推門走進去,看到空無一人的客廳,直奔主臥室而去。
剛走到主臥門口,她就看到席禦哲,正摔倒在地毯上。
頎長高大的身體蜷縮著,一隻手觸在門板上,另外一隻手一直死死地捂在胃部。
那張傾倒眾生的臉蒼白得厲害,額頭不斷有細密的冷汗冒出來。
她嚇得雙腿發軟,一下子跪在他麵前,聲音都開始顫抖。
“禦哲,席禦哲,你還好嗎?”
麵前的男人看起來毫無生氣,陳曦蕪很害怕,她從來沒有見過席禦哲這樣虛弱的時候。
她俯下身子,貼近他的身體。
手指顫顫巍巍地放在她的鼻尖,感覺到他微弱的呼吸,趕緊著手,想要把人架起來。
席禦哲身材高大,根本就不是陳曦蕪能輕易扶起來的。
她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繞過脖子,然後抱著他的身體,使出吃奶的力氣,才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可是,昏過去的席禦哲重得像塊石頭,而且身體所有的重量都壓在陳曦蕪身上。
她瘦小的身體,差點沒被他壓垮,兩個人每移動一步,陳曦蕪額頭的汗水就更多了幾分。
從臥室門口到那張Kingsize大床,總共不到十米的距離,陳曦蕪中途停了兩次,不停地喘息。
偏頭看肩頭臉色難看,眉頭緊蹙的男人,她隻能咬緊牙關繼續朝著那個Kingsize大床而去。
好不容易帶著他走到床邊,正想著把人弄到床上去,身邊的男人突然動了一下。
陳曦蕪心裏一慌,腿一軟,整個人被他壓著撲倒在床上。
“啊——”倒下去的時候,陳曦蕪驚慌地閉上了眼睛。
席禦哲渾身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像是千斤巨石一般,讓她覺得呼吸都變得艱難無比。
偏偏男人的臉緊貼著她的胸口,那微弱的呼吸透過那層輕薄的雪紡直接噴灑在她敏感的肌膚上。
陳曦蕪隻覺得心跳陡然加速,渾身的血液都在四處亂竄。
她伸手捧住席禦哲的臉,小聲詢問。
“席禦哲,你醒醒,醒醒啊。你還好嗎?”
“別吵……乖……”
席禦哲的頭顱在她手心裏蹭了蹭,繼續落在她的胸前,
陳曦蕪瞪大了眼睛,凝著他,心裏那股酸楚的複雜又再一次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