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原來,他不曾結婚
“什麽啊?”陳曦蕪眨了眨眼,順著她的視線扭頭,就看到身後不遠處正站著一個女人,看到她們兩個,抬步走過來。
來人穿著一身範思哲最新款的豆沙粉色裙裝,長卷發披散在腦後,優雅大方,又透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那張臉,如此熟悉,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閃爍著寒芒,額頭上還有一道淺淺的傷疤,赫然是秦亦菲!
此刻,她高貴的氣質,在看到陳曦蕪的時候,一秒破功。
陳曦蕪見是她,慢悠悠地轉回頭,繼續喝她的蜂蜜柚子茶。
田欣說得果然沒錯,這裏的蜂蜜柚子茶特別好喝!
身邊突然飄過一陣香風,緊接著秦亦菲就站在了她們麵前。
陳曦蕪繼續喝茶,視她如空氣。
田欣則是雙手抱臂環胸,眼神不善地瞪著她:“你站在這裏做什麽?影響空氣質量,起開!”
本就對秦亦菲沒有好感,自從陳曦蕪因為她的出現而消失,田欣對她是徹底沒有好臉色。
“我懶得搭理你。”
秦亦菲不屑地瞥了一眼田欣,把冷凝的視線投向陳曦蕪,聲音透著警告和輕蔑。
“陳曦蕪,你不要以為你回來了,就能改變什麽,你欠我的,我會一一討回來。有些人,注定不是你的,你就算怎麽努力都沒用!”
“這說的是你吧。”田欣坐直身體,清脆的嗓音透著冷漠,“你努力了五年,不也沒讓席禦哲娶了你?”
她這句話,觸動最大不是秦亦菲,而是陳曦蕪!
席禦哲沒有和秦亦菲結婚嗎?
心裏努力想要遏製的感情,在那一刻突然間有了失控的勢頭。
她覺得自己激動極了,還沒仔細想清楚這事情的來龍去脈,耳邊就傳來秦亦菲不善的聲音。
“禦哲很快就會娶我,我們會舉行婚禮,我們會受到長輩的祝福,會很幸福。
田欣,你有時間關心別人,還不如多關心一下自己,宮越真的如你想象的一樣愛你嗎?”
秦亦菲盯著田欣,扯開嘴角,似笑非笑的樣子冰冷而嘲諷。
“你什麽意思,秦亦菲,你有話說清楚,別跟老娘這裏故弄玄虛。”
不知道為何,田欣突然覺得有些不安,但又說不上來為什麽。
她想站起來和秦亦菲對峙,卻被對麵始終安靜的陳曦蕪按住手腕。
“田欣,你明知道她是故弄玄虛惹你生氣,幹嘛還要動怒?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
陳曦蕪突然住嘴,但田欣明白她的意思,於是收斂了怒氣,笑眯眯地低下頭,喝了一口蜂蜜柚子茶。
“曦蕪說得沒錯,我差點就上當了。”
“上不上當也不是你說了算的,陳曦蕪,你還真有閑心在這裏喝茶,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還讓我毀了容,你以為我會這麽算了?
當年你做了縮頭烏龜,也就是跑得快,不然,你豈會如今天這麽逍遙?
我就不相信,你現在還有這麽好的運氣,我們的帳,我會一筆一筆跟你算!”
說得像兩人之間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似的,陳曦蕪一想到這裏,就覺得特別可笑。
她推開麵前的柚子茶,仰頭覷了一眼秦亦菲。
“秦亦菲,我不欠你什麽,當年我根本沒有推你。”
“沒有推我?”秦亦菲冷笑,“難道是我自己推的自己,為了嫁禍給你,不惜流掉孩子,不惜讓自己毀容?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陳曦蕪抿唇,俏臉一片霜色,沒錯,這也是事情最棘手和讓人不解的地方!
歎了口氣,陳曦蕪的聲音也變得清冷:“我不需要你信,我隻要問心無愧就好!”
“問心無愧?陳曦蕪你也敢說?”
秦亦菲突然傾身,湊近陳曦蕪:“你放心,我會讓你知道,害我的代價!”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有被害妄想症的女人,可笑!”
陳曦蕪突然就笑了,那笑容像冬日的晚風,帶著凜冽肅殺的味道,襲向秦亦菲,迫使她不得不站直身體,向後退了一步。
“陳曦蕪,不要以為我沒和禦哲結婚,你就有機可趁。我告訴你,你沒有機會,永遠都沒有機會了,席家的人不會同意的。”
陳曦蕪不以為然,對麵的田欣俏臉卻變了色,凝著陳曦蕪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擔憂起來。
“那與你何幹?”察覺田欣的異樣,陳曦蕪不打算再搭理秦亦菲,“大家各憑本事,你若真有能耐,也不會跟我說這樣。”
“你……”
秦亦菲一張臉紅白交加,正想說什麽,低頭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時間,憤怒漸漸收斂,轉而笑得優雅溫柔。
“我沒時間在這裏與你浪費口舌,韓阿姨還在家裏等著我呢。”
得意地瞥了一眼陳曦蕪,秦亦菲拎著包,不緊不慢地走出甜品店。
陳曦蕪凝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並不知道,剛才她們這邊發生的事情,已經全部落入甜品店門口泊著的那輛車主人的眼裏。
陳曦蕪回頭,看到田欣正望著她發呆,溫柔地笑笑:“你怎麽了?被秦亦菲嚇到了?”
“才沒有,我是在為你發愁。”
田欣把麵前的蜂蜜柚子茶推開,托著腮歎息。
“我怎麽了?”
陳曦蕪有些不明所以,知道席禦哲還沒有結婚,她心中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開心不已。
這世上,除了不能和席禦哲在一起,算作最大的災難,其他的,都不算事兒了吧。
看她還在傻笑,田欣真是著急,手拍在桌子上,拍得手疼又忍不住給自己吹氣。
“曦蕪,你離開這五年,是不是從來都不知道萊城發生了什麽,我們這些人又都經曆了什麽?”
被她這麽直接地問出來,陳曦蕪還覺得不好意思,
“對不起啊,田欣,我當時就想著忘記,給自己弄個殼包裹起來,所以我真的沒關注,發生了什麽嗎?”
田欣吐出一口氣,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有些頭痛。
“當年,秦亦菲流產後,席禦哲的父親因為這件事情冠心病突發,搶救無效死亡。”
“什……什麽?”陳曦蕪握著杯子的手發抖,一不小心玻璃杯從手中滑落,跌落在地上。
她顧不得躲閃那些迸射出來的黏膩液體,怔怔地望著田欣,眼睛裏浮現痛苦的神情。
那個時候,席禦哲該有多難過?
“就像你聽到的那樣,席慕霆死了。不僅如此,席禦哲的母親因此把這件事情賴在你的頭上。
逼著席禦哲發誓,以後和你橋歸橋路歸路,再不會有任何瓜葛。曦蕪,你和他……”
田欣話還沒說完,陳曦蕪已經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拎著包就往外跑。
見她反應如此激烈,田欣趕緊站起身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