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失落與糾結
“你慢點下來,你跑什麽?”
宮越下班之後,老遠就看到陳曦蕪正坐在秋千上,一猜就知道,他爸媽和他姐肯定不在家。
不然的話,田欣可不敢這麽明目張膽地作。
“廢話,都要被你抓包了,我當然要跑。”
田欣收好手機,翻了個小白眼,繼續邁開纖細的腿。
“站住,不準跑,田欣,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是一個人嗎?你是一個人嗎?”
宮越一邊說一邊迅速邁動大長腿,朝著田欣靠近,趕在她徹底跑起來之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放手啊,我也就是做做樣子,又不是真的在跑。”
她還有孩子,這點輕重還是知道的。
至於蕩秋千,是真的很小心的,她其實就是太無聊了。
“蕩秋千總是真的吧,萬一呢?”
宮越蹙眉,將她抱進懷裏,不鬆手。
“嘿嘿,沒有萬一的,你沒看到我身邊還跟著四尊門神嗎?我能出什麽意外啊。”
“你怎麽知道沒有萬一,以後不準再蕩秋千了,否則的話我就讓人把秋千架撤掉。”
宮越無奈地威脅,田欣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撅著嘴巴不滿極。
“撤吧,我再讓人裝一個。”
“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是吧?”
宮越彎腰,直接公主抱,把田欣抱著朝客廳裏走去。
身後跟著的四個女人,相互對視一眼,跟上去。
田欣被宮越抱進客廳,坐在沙發上,想到剛才接到的那通電話,忍不住開口。
“你去醫院看完徐澤南了?現在意識清醒嗎?各項指標都正常嗎?你覺得他多久能夠站起來?”
宮越扯掉自己的領帶,扔在一邊,偏頭:“你怎麽這麽關心?”
“那當然,我是幫曦蕪問的,徐澤南的母親不準曦蕪再和澤南聯係,所以,她都沒有去看過澤南,也沒有打過電話。
剛才我接的電話,就是她打來的,我跟你問清楚了,回頭告訴她。”
靠近她一點,把茶幾上洗好的水果往她麵前一推,宮越湊近她的臉頰,挑眉。
“讓阿哲去說不就好了。”
“好嗎,你是豬嗎?這樣老是詢問徐澤南的消息,席禦哲不會吃醋?你別說廢話,趕緊跟我說情況,我好趕緊告訴曦蕪。”
田欣對著宮越翻白眼,從水果盤裏插了一塊芒果出來,塞進嘴巴裏。
“你快說。”
“沒問題,至少現在看來意識清醒,身體各方麵指標都不錯,至於術後神經的修複,那需要時間急不得,就這些。”
聽到他的話,田欣連連點頭,趕緊編輯了短信給陳曦蕪發過去。
這邊,陳曦蕪正在抱著手機翻看新聞,看到上麵有關席氏集團和丁氏集團的事情,終於明白事情的始末。
還真是沒想到,丁氏集團的繼承人,居然會做出這麽不光明正大的事情。
正想著,手裏裏麵就有短信發進來,聽到提示音之後,看到那條消息,陳曦蕪緊抿的嘴角緩緩勾起。
隻要徐澤南清醒了,能恢複她就很高興。
醫院裏,徐澤南躺在病床上,視線一直朝著門口的方向,隻希望能夠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蘇向晚坐在他病床前,正在削蘋果,看著他目光裏的失落和空洞,又忍不住心疼。
“澤南,你在看什麽啊?”
她這是明知故問,目的不過是為了拉回兒子的心緒。
“沒什麽,媽,我累了,想再睡一會兒。”
徐澤南緩緩閉上眼睛,徹底遮住眸中的失落。
本以為醒來之後就能看到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沒想到他一直等到現在,也沒有看到她。
也許,始終都是他太過於貪戀,事實上,之於愛情,他本來就是一無所有。
放在被子兩邊的手,慢慢收攏,最後越收越緊,任由手背上青筋暴起。
蘇向晚凝著他,手裏的水果刀不小心偏離方向,把自己的手割破了。
她蹙眉,啊了一聲,徐澤南不放心,又重新睜開眼睛。
“媽,你怎麽了?“
“沒事,剛才想事情,水果刀不小心劃破了皮膚,按一會兒就好了。”
病房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沉穩有力,聽起來非常清晰。
徐澤南豎起耳朵,偏頭看向門口,看清楚對方是誰的時候,心裏不禁更加失落。
“阿姨,我聽宮越說,澤南醒了?我過來看看他。”
聽到席禦哲的聲音,蘇向晚立刻抬頭,朝著他身後不著痕跡地瞅了兩眼,看到隻有他一個人,麵上露出輕鬆的笑容。
她把削好的蘋果放在床頭櫃上,站起身。
“禦哲過來了,你們先聊,我去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口。”
席禦哲微笑著點頭,把手裏拎著的水果籃放在一邊,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徐澤南病床前。
“醒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適?”
“放心吧,我又不是泥巴捏的,宮越過來檢查了,說隻要再過幾天,就能出重點觀察室,以後就住回原來的病房就好。
慢慢來吧,我也沒想到,這手術居然一下子成功了,我還真是很吃驚。感謝上蒼,給我重新站起來的機會。”
說到能夠重新站起來,徐澤南是真的感激宮越的。
如果給他主刀的大夫,換成除了宮越以外的任何一個人,成功的幾率都會大打折扣。
甚至,根本就沒有人敢冒險給他做手術!
“你有信心就好,早點站起來,我請你喝酒。”
男人之間的友誼很奇怪,最經得起考驗,也最經不起考驗。
經過陳曦蕪的事情,經曆過生死,徐澤南和席禦哲兩個人,終於慢慢地重新打開心結。
“行啊,到時候把你珍藏的那些好酒全部拿出來,你可不要小氣。”
“幾瓶酒而已,隨便喝。”
席禦哲仔細打量徐澤南的情形,雖然麵色蒼白,但是精神狀態很好,他便能放心一些。
兩人又交流了一些事情,但似乎像是商量好的一樣,絕口不提陳曦蕪的名字。
徐澤南幾次想問,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畢竟他的手術已經過去,這個時候提起陳曦蕪未免不妥當。
因此,直到席禦哲離開,他都沒能說出口。
苦惱的視線落在自己床頭的手機上,他拿過來按下那一串爛熟於心的號碼,指尖懸在屏幕上方,猶豫不決。
蘇向晚找護士處理了一下傷口,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兒子一臉糾結的模樣,視線落在他的手上,眼眸猛地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