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用逗貓棒親近斯芬克斯可以讓人沒有痛苦地死去
“三十英寸,”阿爾法德了無生趣地趴在休息室的桌子上,用下巴抵住桌簷,頭頂似乎有縷縷黑氣環繞,“他幹脆直接殺了我算了……我這輩子寫的作業加起來可能都沒有這麽多。”
“上周的魔藥課、魔咒課、魔法史和變形課加到一起大概有四十五英寸,”湯姆窩在一旁的沙發裏烤著腦袋,扭過頭說道,“當然,如果你之前沒寫過作業,那確實你這輩子的作業加起來都沒那麽多。”
“我聽不見你在說什麽……”阿爾法德幹脆把頭埋進懷裏,假裝自己是一隻與世無爭的鴕鳥,自言自語,“其實不寫也沒關係吧……反正我估計很快就會被家裏人殺掉了,我希望死後可以埋在波羅的海旁邊,聽說那裏的姑娘很漂亮……”
“納爾。”湯姆不再理會自怨自艾的阿爾法德,扭頭望向角落裏的納爾遜,小聲叫喚。
“哦!對了,納爾遜!”阿爾法德精神一振,忽然活了過來。
但納爾遜依舊低著頭,完全沒有聽見周圍的聲音。
“納爾,納爾!”湯姆站起身,衝著縮在一旁不知道搗鼓什麽的納爾遜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叫道,“你在幹什麽?”
“啊?”納爾遜抬起頭,舉起一塊閃閃發光的金色亮片,說道,“我在做手工。”
“做手工?”見到金光閃閃的東西,湯姆馬上來了興致,他湊近納爾遜,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麽?”
“中世紀鎧甲的鱗甲,”納爾遜把金片放回桌上,把平刀變成銼刀,輕輕打磨了一番,又舉到麵前,拿出一枚銀色的放到一起,閉上一隻眼睛仔細觀察,“感覺差別不大。”
“呃,我不是問你這是什麽東西,我是說,這是什麽材質,”湯姆越看越覺得鱗甲好看,於是追問道,“是金子嗎?”
“沒錯,純金。”納爾遜把兩片鱗甲放到一起,舉起魔杖,衝著它們念念有詞。
“你準備做一副純金的鎧甲嗎?”湯姆挑了挑眉毛,心中尋思著,“我也要整一個。”
“當然……”納爾遜拖著長音,抬起頭,“沒有,你想什麽呢?那太土了,還記得鄧不利多辦公室門口的那副鎧甲嗎?我用了它一塊鱗片,得還一塊金的。”
“原來如此,”湯姆扶著下巴,若有所思,“真是一副擁有非凡商業頭腦的鎧甲……”
“納爾遜……”
聽到叫聲,納爾遜和湯姆同時轉過身,見到阿爾法德正搓著手,站在兩人身後訕笑著。
“威廉姆斯先生……”
“在校期間就在《今日變形術》上獨立發表過論文的變形術天才……”
“仁慈的黑魔王大人……”
阿爾法德的語氣愈發諂媚,讓納爾遜不由得虎軀一震。
“阿爾法德,我不是不想幫你,”納爾遜擺擺手,婉拒道,“你是知道的,我的魔藥水平可能和一個麻瓜差不多,自己寫都很費勁,真的,如果是變形術,我二話不說,馬上幫你寫。”
“黑魔王大人,”阿爾法德把胸脯拍得“砰砰”響,“寧放心,我肯定不會讓寧白幹,我可以告訴寧我姐姐喜歡吃什麽,妹妹也可以,我們家還有個遠房小妹妹明年入學。”
“你是真的變態……”
“謝謝誇獎,今天寧不是還問了我爆炸魔藥的配方嗎?不瞞寧說,我們家有不少這種配方或者魔法,我可以偷出來,保準威力大,你懂的。”
“我怎麽感覺你說話怎麽陰陽怪氣的呢?”納爾遜撓撓頭。
“沒有沒有,”阿爾法德擺擺手,說道,“我知道這肯定不夠,我家的書房還有好幾本家族的曆史書,我想你一定感興趣。”
“呃……”納爾遜撓著頭,想了想,攤開手說道,“好吧,題目是什麽?不過你的姐姐妹妹就算了……”
“偉大的黑魔王大人,我可以親吻您的戒指嗎?如果您有戒指的話。”阿爾法德後退一步,彎下腰,對納爾遜行了個滑稽的巫師禮,逗得周圍的人哈哈大笑,“題目我沒想好呢,你隨便想一個就行。”
“好吧。”納爾遜聳聳肩,從包裏取出一卷羊皮紙,扯了三十英寸的下來。
“對了,我想問一下,”在阿爾法德的注視下,納爾遜感覺渾身難受,不由地問道,“你為什麽要找我幫你寫呢?”
“因為你魔藥課很差啊,”阿爾法德維持著彎腰行禮的動作,抬起頭,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我覺得如果讓湯姆幫我寫,斯拉格霍恩教授肯定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是別人幫我寫的,隻有你,又特別會寫作業,水平又和我差不多。”
“……”
一陣尷尬的沉默。
“撲哧——”
湯姆捂著嘴,終於憋不住,笑出了聲。
“阿爾法德,”納爾遜揉揉太陽穴,把手裏的羊皮紙攢成了一團,咬著牙說道,“我覺得你還是被家裏人殺掉比較好,我可以把你送去波羅的海,還可以請兩個當地的漂亮姑娘幫你挖坑。”
……
“簡直太氣人了!你聽聽他說得是人話嗎?”圖書館中,納爾遜抱著一摞書,憤憤地把它們丟到桌上,望著對麵的湯姆說道,“明年入學的遠房妹妹,太變態了,真的離譜。”
“你氣的是這句話嗎?”對麵的湯姆捧著一本剛從書架上找到的巫師冒險小說,翹著二郎腿靠在椅背上,輕聲調笑道,“特別會寫作業,但是水平又和我差不多……哈哈哈哈哈,我要給他發獎牌,發純金的。”
“圖書館內不允許大聲說話!”管理員的聲音從遠處飄來,“威廉姆斯!好好放你的書,你要像愛護你的戀人一樣愛護它們。”
“哈哈哈,我真的越來越喜歡圖書館了。”湯姆把胳膊搭在椅背上,說道,“我建議我們以後多來。”
“還有你!裏德爾!不要把腳搭在椅子上,”管理員走近了一些,怒氣衝衝的聲音更大了,“還有!學校的圖書館不是讓你看巫師冒險小說的,希望你能好好學習!”
“抱歉!我這就把它放回去!”湯姆轉過身,梗著脖子說道,然後轉過身,壓低聲音,對納爾遜說道,“說真的,我覺得圖書館的環境有些惡劣,我們還是去密室看書吧。”
“等我一會兒。”
湯姆湊近一看,納爾遜早已擰開墨水瓶,握著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奮筆疾書起來,他眯起眼睛打量,納爾遜竟然已經寫完了十英寸還要多一些。
“嘶——”湯姆倒吸一口涼氣,這使得整間圖書館都暖和了很多,他把那本巫師冒險小說重新打開,擺到桌上,感歎道,“你是真的快,怪不得阿爾法德說你特別會寫作業。”
“我還特別會建議老師多布置一些作業。”納爾遜翻了翻白眼,把之前寫好的內容吹幹卷起來,“我下節課就去建議,反正我寫得快,我們同歸於盡吧。”
“那倒是不至於,”湯姆把麵前的書隨便翻到一頁,開始皺著眉頭閱讀起來,“你應該為其他無辜的同學著想。”
“湯姆,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的無辜的。”
“你這句話不錯,我要記下來。”湯姆點點頭,“不愧是黑魔王大人,很適合濫殺無辜的辯解。”
“真正的黑魔王從來不屑於辯解這種事。”
“還是你專業,納爾,”湯姆豎起大拇指,把麵前的小說翻到下一頁,讚歎道,“仁慈的黑魔王大人。”
“你看這個不如找幾本麻瓜的書看,”納爾遜抬起眼睛,瞟了瞟湯姆手中書的內容,說道,“巫師的文學作品,水平大概和阿爾法德在聚會的時候吹牛差不多。”
“還行吧,起碼是不錯的消遣,”湯姆撇撇嘴,說道,“起碼這本書裏,這個巫師用大號的逗貓棒去親近斯芬克斯,我覺得是一種不錯的嚐試,可能會讓我們在對抗斯芬克斯時不會那麽手足無措。”
“先不談你為什麽要對抗斯芬克斯,我覺得你可以試試,”納爾遜沾了沾墨水,說道,“我認為這樣會讓斯芬克斯覺得你在侮辱他,然後就可以沒有痛苦地死去。”
……
倫敦港不遠處,一艘安靜得如同沒有發動的巨大郵輪正飛快地靠近海岸線,在臨近海港的時候,它突然一個猛子紮入了水裏。
紐特·斯卡曼德,這個頭頂著氣泡的神奇動物專家正守在船頭的一個大木箱旁,腳邊放著那個從不離身的提箱,揮舞著魔杖,用一個更巨大的泡泡把木箱連同自己與旁邊的女巫一起罩了進去。
“我覺得納爾遜應該會喜歡這個,”紐特用手扶著木箱,感受著裏麵的生物傳來輕微卻明顯的顫動,興奮地說道,“斯芬克斯!英國的巫師大概有兩百三十年沒見過它了,很適合他這種腦力型巫師。”
“我真不知道和一隻大貓猜腦筋急轉彎有什麽好玩的,”紐特身旁的女巫撇撇嘴,不屑地說道,她有一頭充滿光澤的金棕色齊肩長發,穿著一身黑袍,腰間有一枚銀光閃閃的簡單配飾,正是美國魔法國會的蒂娜·戈德斯坦恩,她站在紐特身邊,把玩著一塊刻著銀色貓頭鷹的牌子,沒好氣地說道,“一說到你學弟你就開心,我建議你去和他過。”
“你不懂,蒂娜,”紐特甩甩頭,他和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相反,越老越帥,幾年不見,他的臉上寫滿了故事,半長的頭發隨著魔杖揮動齊刷刷地落了下來,恢複了原本的發型,紐特伸出胳膊,蒂娜自然地挽了上去,卻聽到他說,“納爾遜和我一樣,是個喜歡神奇動物的家夥,他一定會喜歡斯芬克斯的。”
“你以前不是說不喜歡把神奇動物帶離它們的家園嗎?”蒂娜反駁道,“現在卻帶著斯芬克斯飄洋過海從埃及來到英國,這就是喜歡神奇動物的人嗎?”
“你不懂,蒂娜,斯芬克斯是可以交流的,它也想來英國看看,”似乎是為了證實他的話,大木箱震了震,紐特拍拍蒂娜的手,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又可以看到鷹頭馬身有翼獸了!不知道他們讓不讓我進去,如果不行……”
“你!”
蒂娜冷哼一聲,用力地甩開紐特的手,扭頭走出氣泡,時不時回頭偷偷看一眼,卻發現紐特正趴在大木箱上的一個破洞前往裏瞅,她跺跺腳,咬著牙離開了,這套動作異常熟練,看得出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不少次了。
“真是個榆木疙瘩!”蒂娜走到船舷邊,靠著欄杆看著海裏的魚,盡管這艘郵輪行駛在海中,但甲板和甲板上的乘客卻幾乎絲毫不受影響,除了需要頂著泡頭咒以外,他們的衣服都沒有濕一點兒。
“唉!”她抽出魔杖,戳了戳飄到麵前的烏賊,卻因為太大力戳出了一股墨汁,蒂娜跳到一邊,歎道,“如果他懂得情調,那就不是紐特了。”
和幾年前納爾遜第一次遇見時相比,蒂娜的變化並不太大,但也說不上小,她把頭發留長了一些,蓬鬆地披散在腦後,原本嚴肅的麵龐柔和了很多,眼睛也變得神采飛揚起來,三年的時間裏,她帶領著自己的傲羅小隊在美國各處尋找名為第二塞勒姆的反巫師組織據點,紐特則跟在她的身邊,尋找一位故人。
他們剛剛在波士頓灣找到一艘裝有第二塞勒姆特製囚籠的郵輪,但線索卻從貨艙內的戰鬥痕跡斷掉了,這次跟著紐特來到英國,說是假期,其實就是查不下去了。
想到這裏,蒂娜揉了揉腦殼,把頭發揉得亂糟糟的。
“算了,不想了!”蒂娜借著幹淨的鐵欄杆理順了頭發,轉身走向紐特,“你要和你的斯芬克斯分開了,船已經進了河道,我想,英國魔法部的人應該馬上就要來了。”
“好吧……再見。”紐特有些遺憾地拍了拍木箱,走到船頭,不遠處的河道裏飄著幾個頂著大氣泡的巫師,他理了理領口,等待著郵輪靠近他們。
“為什麽要在水裏見麵呀?太不方便了!”蒂娜不解地搖搖頭,她走回船艙,作為蹭船的遊客,到了該回避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