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騎士
貴族男爵和扈從的話盡收慧心等人耳底，托瑞斯赤紅著眼要衝上去弄死這家夥，但被慧心將他按住。
“對了，狩獵女巫弄到了多少奴隸？”
男爵突然問道。
“嘿嘿，還是老爺您英明，遇到大村落就說一些女人是女巫，他們就會自己把我們想要的人交出來，都不用費力氣攻打，已經騙到三十多個奴隸了，而且質量很好，一半都是純潔的處女，長得也不錯，不管賣給暗黑生物，還是賣給大貴族都能賣個高價。”
扈從說道。
托瑞斯聽到這裏如遇雷擊，愣了在原地。
慧心隨口說道：“解決他們吧。”
玲自然沒有意見，她早就看這夥人不爽了，抄起圍巾就直接上了。
這是一場不平等的戰鬥，人類最強波紋戰士對戰一群拿著落後火器甚至是冷兵器的士兵，這種戰鬥毫無懸念。
玲隻是幾個呼吸就將所有人放翻，但是被救下的村民卻好像不太領情，畏懼甚至是敵意得看著玲，有人還低聲咒罵道：“女巫，都是該死女巫！”
玲自然對這些人敵意沒什麽感覺，她救人一貫不管救的人什麽想法，感激也好，仇恨也罷，與她何幹？她這麽做隻是因為覺得應該這麽做而已，毀滅你與你何幹，拯救你也與你無關，這就是強者的心態。
慧心在托瑞斯耳邊低聲說道：“你看到了嗎？你所信仰的教會把人變成了什麽樣子，愚癡，是非不分，隻剩下一副虔誠的軀殼，一個隻知道跪伏在神明腳邊祈求的可憐蟲，他們現在憎恨著拯救了他們的人，但畏懼我們的力量不敢動手，你覺得他們會把這股憎恨發泄在誰身上？看到那些被淩辱的女孩了嗎？你信不信我們走之後，她們就會體驗到比地獄還殘酷的待遇，這就是教會教人們的，教會蒙住了人民的雙眼，讓他們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朋友，誰是親人。”
托瑞斯此刻徹底迷茫了，他從小受到的教育是神明會幫助自助的人，但他從教會那邊聽到的是人要放棄一切虔誠供奉神明，神明就會幫助他。
這種差異倒不是精神分裂，而是越上層的人越清醒，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信神，他們都知道神明不會幫你，能幫你的隻有自己，而忽悠下層的時候自然是另一種說辭。
托瑞斯呆坐在原地沉默了許久，久到慧心等人都準備丟下他了。
“我要去王都。”
托瑞斯低聲說道。
“去王都做什麽？”
西莎問道。
“我親手把幾個無辜的女孩送給了教會審判，她們現在就在王都，我要糾正我的錯誤，還來得及。”
托瑞斯站起來說道。
玲和西莎對視了一眼，西莎上前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王都已經被暗黑生物攻陷了，整座城市已經淪為死城。”
托瑞斯的臉色瞬間僵硬，他顫抖的說道：“我親手將無辜者送進了地獄。”
慧心等人沒有繼續管他，而是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這批人這麽丟在這裏肯定不行。
慧心已經用電報聯係了颶風之城，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接人，附近一直都有他的人，不過他估計願意去暴風領也就是那些走投無路的女性，其他的中毒太深的宗教徒估計不會去。
不過也沒關係，良言難勸該死鬼，慧心可沒那麽多時間改造他們的思想，讓他們自生自滅就是了。
等到颶風之城來接人時，天色已經晚了下來，慧心準備連夜趕路，耽誤已經夠久了。
托瑞斯沉默著將自己的騎士勳章丟掉，走到慧心麵前說道：“我需要贖罪。”
慧心隻是說道：“自己找個位置坐吧。”
托瑞斯無言的坐到後邊。
慧心繼續開車，其實如果托瑞斯夠聰明的話就會發現一個不對，為什麽貴族男爵會和扈從在荒郊野外商量。
這自然是慧心的小手段，雖然大夢心經威能已經縮成催眠術了，但是催眠兩個心智不堅的人，讓他們說出實話並不困難，他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出麵。
月夜之下，一輛越野車在荒野中狂飆。
“如果做錯事了怎麽辦？”
托瑞斯突然低聲問道。
坐在一旁的玲疑惑道：“你在問我？”
托瑞斯點了點頭。
“這不簡單，認錯然後彌補。”
玲說道。
“可是已經彌補不了。”
托瑞斯痛苦的說道。
“那有什麽辦法？這就是你的錯誤，做錯事要認，挨打要立正，誰讓你什麽調查都不做就相信教會的。”
玲說道。
托瑞斯沉默了會說道：“如果是你做事傷害到了別人，你會怎麽辦？”
“你以為我是你這種傻冒啊，隨便信人。”
玲無語的說道。
“如果是你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但是傷害到一部分人怎麽辦？”
托瑞斯說道。
“不怎麽辦？我想怎麽做是我的事情，我不可能百分百照顧到每一個人，我又不是金幣，不可能讓每一個人喜歡，剛剛那群家夥不就討厭我救了他們嗎？你看我理他們嗎？我隻要對得起自己良心就行。”
玲滿不在乎的說道。
“對得起良心？”
托瑞斯低聲道。
他心中默默想道：“神啊，請您不要原諒我的罪行，我的內心已經無法原諒自己了，我活著需要在人間贖罪，死了也請您將我的靈魂送到地獄，我這樣的罪人不配擁有前往天國的機會。”
數日後，眾人終於來到王都。
王都遠遠望去已經失去了羅曼帝國之都的氣派，隻剩下滿目瘡痍，整個王都寂靜得就像死了一般。
托瑞斯跳下車，第一個走向王都。
這些天，這家夥就像瘋了一樣，遇到作惡軍隊上去就殺，毫不留情，遇到暗黑生物的部隊也是一樣悍不畏死。
他身上的白色戰甲已經逐漸被染成了血紅色，披風也殘破得不像樣。
不過也不知道他打開了哪裏的限製器，波紋也開始突飛猛進，從波紋大師一路直升到波紋宗師，差一點就趕上西莎了。
慧心對此的解釋是他拋棄了一切顧慮，全身心的擁抱某個理念，信念得到了升華。
簡單來說就是以前的托瑞斯還是一個具體的人，雖然也有某個信念，但還有其他的情感，但現在他心裏隻剩下一個信念了，他活著隻是為了踐行這個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