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下梁子(上)
“別演戲了,累不累?”楚天伸了伸懶腰,無奈地說道,“你是戴著墨鏡,又不是瞎。”
楚天說完,身後的陳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鄭衝臉色一變,有些難堪。本想要給楚天一個下馬威,卻沒有想到被對方反戈一擊,倒把自己弄得有些狼狽。
他嘴角動彈了一下,露出一絲狠意。
“林校長,吳局長。你們兩個是很閑嗎?該忙什麽就忙什麽去吧。”楚天慢悠悠地說道,他不想傷及無辜。車禍的事情他還沒有找鄭衝好好算賬呢!
兩人先是一怔,頓時用感激涕零的眼神看著楚天,心中五味雜陳。他倆實在不願意摻和到這件事情之中,正發愁沒有台階離開,沒有想到楚天倒給了他們一個理由。
“是是是……那、那我們就先……”
“你們要去哪裏啊?”
還未等林校長說完話,鄭衝便將話打斷,冷冷地問道。
這麽一說,顯然是不想讓兩人離開。
兩人正往外逃離的小碎步,頓時停下,一臉詫異。
“事情都還沒有搞清楚,你們想要去哪裏?我弟弟總不能白白被人打了吧?”鄭衝朝著鄭晨努了努嘴,陰險地笑道。
“人是我打的,你要麽就衝我來,跟他們無關。”楚天回應道。
“喲,楚神醫,你幹嘛要替他們開脫啊?”鄭衝的表情極為邪惡,雙眼閃著光,直勾勾地盯著楚天,“事情的經過可不能就聽你一個人說啊,是不是?”
楚天沒有說話,他知道鄭衝在打什麽算盤,無非就想要用自己的威懾力,讓林校長和吳城兩人說出所謂事情的“真相”,然後倒打一耙。
可是他雖然知道鄭衝是這樣的打算,卻沒有辦法阻止,鄭衝的理由無懈可擊。
鄭衝狂妄地笑了笑,將墨鏡摘下,露出一雙鷹眼,犀利鋒銳。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說說是怎麽回事吧。林校長,你先說。”
他將視線落在了林校長的身上。
林校長早已嚇得是魂飛魄散,哪裏還說得出話。顛三倒四地將事情說了一遍,事情竟然變成了學生打鬧,楚天失手傷人。
“林校長!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楚天表情突變,大喝一聲。
“哎,楚神醫,你可不能這樣威脅林校長哦。”鄭衝笑眯眯地說道,顯然胸有成竹,事情正如預想的進行著,“那麽吳局長,你同不同意剛才林校長說的啊?”
吳城看了看楚天,又看了看鄭衝,內心糾結不已。他低著頭,不敢觸碰兩人的眼神,老半天才支吾道:“同、同意……”
“吳城!”楚天心涼了半截。
“楚神醫,你看你,怎麽又威脅別人了呢?”鄭衝嬉皮笑臉道。
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知道,林校長和吳城如果非要在他和楚天之間做出選擇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他。
雖然楚天是現在當紅之人,但是論在青陽縣的震懾力,他們天龍集團可是盤踞了數十年,影響力可不是初出茅廬的楚天能夠相提並論的。
林校長和吳城都是聰明人,知道一旦惹怒了鄭衝和天龍集團,那在青陽縣,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他們即使冒著得罪楚天的風險,也要站在鄭衝這一邊。
“怎麽辦呢,楚神醫。沒想到你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學生都下手這麽重啊……嘖嘖嘖,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宅心仁厚、醫術超群的楚神醫將學生打傷,你說這話若是傳出去,會怎麽樣?”鄭衝哈哈大笑,深吸了一口雪茄,表情囂張至極。
楚天的表情越發的難看,自己正一步步地走向鄭衝挖下的陷阱之中,雖然知道前方有坑,但是他卻不能後退也不能停止。他身不由自,被人推著往坑裏走。
“楚神醫,沒想到你的身體恢複得這麽好,居然還有力氣在這裏瞎鬧騰。”鄭衝挑了挑眉毛,微笑道。
“鄭衝,是不是你幹的。”楚天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幹的?我幹了什麽?”鄭衝兩手一攤,表情相當的無辜。
“車禍的事,是不是故意安排的?!”
“楚神醫,你可別冤枉我哦。我什麽都不知道,現在我隻知道,你失手重傷了我弟,你說這件事該怎麽辦呢?”
“你特麽的別遮遮掩掩的!”
“空口無憑的事,楚神醫,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誹謗的。”
鄭衝的一舉一動,極為囂張,充滿了挑釁的意味。他的身子極為放鬆,儼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楚天眉頭緊皺,這算是遇上敵手了。鄭衝的一舉一動,都極其的小心,心思相當的縝密,而且不留破綻。天龍集團在青陽縣發展多年,勢力龐大,自己一時半會兒肯定是無法抗衡。
林校長和吳城也算是迫不得已,害怕生命遭到威脅,所以不得不按照鄭衝的意思來說。楚天也算是能夠理解。
但是這麽一助紂為虐,自己就處在相當被動的地位,分分鍾要被鄭衝倒打一耙。
鄭晨看著自己哥哥占盡上風,而且楚天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他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拍手大笑起來。
“哥、哥!幫我狠狠地教訓他!讓他看不起我們鄭家人,什麽神醫,就是一垃圾!”
他表情變得有些猙獰,咧著嘴瞪著楚天。
楚天頗為無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回來隻想要好好賺錢,孝敬父母。
但由於劉元的死,他無意中招惹了鄭衝。可楚天也能感覺到,即使那次自己不去找鄭衝,鄭衝早晚也會找到自己。
橫豎都是要翻臉,又何必假惺惺的稱兄道弟。
“你想怎麽樣?”楚天冷冷地說道,他也懶得反駁。既然是對方挖的坑,自己就算是再怎麽理論,也不會把坑填平。
“爽快!”鄭衝冷笑著,挑了挑眉毛,“你給我弟弟磕個頭,賠禮道歉,這事兒就算完了。”
“什麽?!”楚天本以為是賠錢了事,卻沒想對方如此下流齷齪。
“怎麽?不願意?你打了人,這事兒可沒法商量。難不成你想剛出醫院就住進號子裏?你也就別讓周局難做,磕個頭,把事情了了算了。”
鄭衝的笑極為的猙獰,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妄。
他認為楚天現在就是他手中的玩物,自己想怎麽擺弄便怎麽擺弄。
什麽楚神醫,哼!不過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