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
天龍大廈,氣氛相當的緊張。
鄭衝正對著一群手下大發雷霆,把辦公室弄得是一塌糊塗,像是鬼子進村似的。
“人呢?!我特麽的問你們人呢?!就這樣讓他們給跑了?!你們特麽的是吃屎長大的嗎?!腦子裏麵裝的都是些什麽玩意?!來來來!打開讓老子看看!”
一排整齊劃一的隊伍,沒人敢做聲,低著腦袋,不敢直視鄭衝的眼睛。
鄭衝從他們的麵前走過,挨個給了一個力量極大的巴掌,打得他的雙手都有些紅腫起來。
“幾天了?!特麽的幾天了?!有一點消息嗎?!當初要是跟上,能特麽的這麽費勁嗎?!”
唾沫星子飛濺到小弟們的臉上,沒人敢去擦,隻能忍受著鄭衝口腔裏的那股怪味。
他們現在不僅僅擔心自己的小命不保,甚至還有被臭暈過去的可能性。
“真特麽的氣死我了!氣死了我了!”鄭衝暴跳如雷,在辦公室裏來來回回地走著,“要是找不到他們兩個,你們特麽的統統都要掉腦袋!”
不知道為什麽,鄭衝總有這麽一種預感。隻要這一次放過楚天和趙四海,自己的處境就會變得越來越危險,他的心頭像是插著一樣什麽東西,相當的不舒服。
楚天就像是一根魚刺,目前來看,沒有什麽危害,隻是微微地帶來一些刺痛感。但是時間久了,就會越來越不舒服,甚至會形成對他生命的威脅。
不行!必須要乘勝追擊,不能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
鄭衝之所有能夠做到這地步,不是沒有原因的。他雖然也像是一般的富二代那般,花天酒地,揮金如土。但是他卻在這層表皮之下,藏著另外一種心思。那就是他凡事都異常的小心,特別是對他人身和財產造成巨大威脅的因素,他更是會加倍提防。
而現在,楚天就是這麽一個讓他寢食難安之人。
必須斬草除根,不能留禍患!
鄭衝想著,攥緊了拳頭,青筋暴起。平時看起來不靠譜的他,此時此刻卻充滿了殺意。
“老大!老大!”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呼喊聲。一個小弟模樣的人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驚慌失措的表情。
“毛毛躁躁,想要幹什麽?!”
那小弟咽了咽口水,並沒有被喝退,依然是帶著激動的焦急。
“出、出現了……”
“什麽意思?”鄭衝皺了皺眉頭,疑惑道。
“那、那……”小弟喘得七上八下,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說不出一個字。
鄭衝腦子一轉,拍案叫道:“那兩個撲街出現了?!”
小弟慌忙點了點頭,漲紅了臉。
“什麽地方?!”
“賭、賭石場……”
“什麽?”鄭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兩個人跑到那個地方做什麽?玩起賭石,想要翻身做主人?!
他二話不說,帶著一夥子人,氣勢洶洶地衝出天龍大廈,浩浩蕩蕩朝著賭石場而去。
另一邊,楚天兩人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正在悄悄降臨。
他們才剛剛攤牌,說出此行的真正目的。
“你、你們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
田正業大吃一驚,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這個名字,已經有十年之久了,他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我們怎麽知道的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就告訴我們,你知不知道就好了。”楚天淡淡地說道。
“你們到底是誰?!李田他、他不是早就已經……你們是他什麽人?!”
田正業的身體開始情不自禁地哆嗦起來,他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幕幕畫麵。
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下著暴雨,山上的路,泥濘而濕滑。
李田和田正業一前一後,朝著他們前一天發現的原石坑走去。李田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個時候田正業還要把自己叫出來看原石,什麽事情這麽著急,不能夠明天早上再說呢。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李田萬萬沒有想到,在那巨坑的旁邊,田正業突然推了自己一把。
雨下得太大了,不僅模糊了視線,甚至還模糊了記憶。李田有些不記得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而田正業的思維也支離破碎,隻記得一雙在雨夜裏顫抖不止的手。
一片漆黑,這黑太濃了。雨滴進田正業的眼睛裏,帶著些許的酸疼,他忘記了自己是怎麽離開,也忘記了自己是如何回過神來。
當一切都順理成章地發生之後,田正業一步步地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他恢複了鎮定。
“你們都知道了什麽?”
楚天看著田正業大汗淋漓的麵孔,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但是田總,你這表情可是意味深長,我們想不知道都難啊。”
“你們想要怎麽樣?”
田正業表麵上是非常的鎮定,但是內心其實慌得一批。自己的驚天大秘密被發現,不管是誰都會被嚇得膽戰心驚。
他的一隻手已經慢慢地朝著桌子底下挪去,顯然是想要叫幫手來保護自己。
楚天的表情似笑非笑,讓田正業有些背脊發涼。
“哎呀,怎麽回事?怎麽感覺後腦勺涼颼颼的?”田正業想要轉移兩人的注意力,插科打諢道。
然而趙四海的表情卻不太對勁,瞪大了一雙眼睛,怔怔地看著田正業的身後,倒抽一口冷氣。
田正業有些懵逼,問道:“怎、怎麽了?”
他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惶惶不安起來。
趙四海咽了咽口水,說道:“我這回是說真的,我勸你千萬不要回頭……”
田正業忽然一笑,道:“又想玩我?!我怎麽可能被一個人騙兩次?!我後麵什麽都沒有對吧?”
趙四海表情僵硬地笑了笑,看向楚天。
楚天二話不說,騰地一下站起身子,抓住田正業藏在桌底的手,將其拉了出來。
“田總,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解決一下,就不要叫外人了。放心,我們肯定不會傷害你的。”
田正業被楚天鉗製住,無法動彈,咬牙切齒道:“你們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敢在我的地盤撒野,不想活了?!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讓你們走不出這賭石場!”
“田總,可不是我們要找你麻煩。我們就是個帶路人而已,你可千萬不要怪罪於我們。自己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楚天笑道。
“你什麽意思?!難不成李田回來找我嗎?!他已經死了!他……”田正業突然停下來,表情有些呆滯,“難道、難道他沒死……不可能……不可能的!”
田正業狂暴地怒吼起來,一下站起身來。
然而在楚天的控製下,他哪兒都去不了。
“你自己回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