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
楚天被人團團圍住,根本看不到外麵的情況。如果他能夠瞥到一眼的話,就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哎喲喂——你個小兔崽子!居然敢打我!”
正當眾小弟虎視眈眈地看著楚天,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隻聽見身後突然一聲淒慘的叫喊聲,震耳欲聾,
一時間,眾人紛紛停下,迫不及待地回頭看去,有的緊張,有的好奇,到底是誰能讓鄭衝發出這樣的聲音。
楚天也是眉頭一皺,從人群中瞥去。
可這一看,頓時讓他心髒猛地收縮,像是被人惡狠狠地拽在手中一般,呼吸都停滯了一秒。
楚雨蕁?!她怎麽會在這裏?!這個時間段她不是應該在學校嗎?!今天晚上應該會有晚自習的啊……怎麽會……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情況急轉直下。
本來的情況是,楚雨蕁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鋼管,偷偷摸摸地朝著鄭衝靠近,想要攻其不備出其不意,照著腦袋敲上一棍。
她也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若是鄭衝倒下了,那這些群龍無首的小弟,自然而然會一哄而散。
但是她畢竟才十九歲,還沒有踏入社會,想法簡單了許多。
而且,她是一個女孩子。
跟一個成年男人相比較起來,那是絕對力量上的碾壓。
所以,當楚雨蕁大喊著衝出來,朝著鄭衝的後腦勺敲打去的時候,鄭衝已經反應了過來,回過頭來。
因此,鋼管並沒有敲在柔軟的後腦勺的位置,而是正中腦門。女孩的力氣本就單薄,再加之被鄭衝突然一轉身,嚇了一跳,並沒有完全使上力。
鄭衝並沒有如她所預料的那樣暈倒在地,而是抱著腦門哇哇直蹦躂,表情甚是痛苦。
楚雨蕁一見鄭衝沒有暈倒,有些慌了神。愣了幾秒,等她回過神來,再想要補上一棍的時候,鄭衝已經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要是再被一個小屁孩偷襲一棍,那鄭衝這臉就不用要了。
“你特麽的瘋子!”鄭衝罵罵咧咧,一抬手,將那鋼管抓在手中,用力一扯。
楚雨蕁雙手都握持不住,力量的懸殊,讓她不得不鬆開。
鄭衝反手一甩,鋼管在空中轉了個圈,被他握在手中。
“你想幹嘛?!打我?!”
楚雨蕁沒說話,臉上帶著怒容,惡狠狠地瞪著鄭衝。
“臥槽!你還敢瞪我?眼睛不想要了是不是?!”鄭衝罵道,抬手一指,鋼管懸停在楚雨蕁的眼睛前,隻有兩厘米的距離。
隻要鄭衝動動手,那楚雨蕁的眼睛恐怕就保不住了。
楚雨蕁的雙眸中這才露出一絲驚慌,身子一抖,後退了一步。
“知道怕了?!”鄭衝冷笑一聲,但是腦門的疼痛讓他立馬收起笑容,“你大爺的,下手還挺狠!你特麽的是誰啊?!”
“不允許你傷害我爹!”楚雨蕁仿佛用盡了那小小身子的所有力量,鉚足了勁兒怒吼道。
“你爹?”鄭衝輕輕挑了挑眉毛,眼珠子轉動一圈。
“是你要傷害我爹!我跟你拚了!”
楚雨蕁把書包往地下一甩,不由分說地就朝著鄭衝衝了過去,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過。
鄭衝下手也沒有收斂,鋼管一揮,硬生生地砸在楚雨蕁的手臂上。
楚雨蕁哎喲一聲悶叫,捂著手臂倒在地上,表情痛苦,冷汗直冒。
“不自量力!這玩意兒在我手上呢!”鄭衝拋著鋼管,猙獰地笑著,眼神中帶著惡毒和陰險。
“你剛才要我不要傷害誰?”
“我……我爹……”
“那意思是病房裏的那人是你爹?”鄭衝詢問道,他需要確認信息。
楚雨蕁點了點頭,她當然不知道鄭衝是什麽人,更不知道鄭衝想要幹什麽。
“那對麵那個人是你哥咯?”鄭衝朝著人群中臉色鐵青的楚天努努嘴,嬉笑著問道。
楚雨蕁一臉漠然,豆兒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出來,捂著的手臂已經疼得失去了知覺,她隻覺得雙眼十分模糊,一會兒明一會兒暗,根本看不清楚哥哥楚天的身影。
楚天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看著妹妹楚雨蕁被打,那一棍子像是打在他心上一樣,異常疼痛,仿佛被人悶了一拳似的。
“鄭衝!”楚天大吼一聲,凶神惡煞地看著包圍著他的小弟,目露凶光,渾身殺氣。
“叫什麽叫?叫什麽叫?!你以為喊得大聲我就怕你嗎?”鄭衝笑嘻嘻地說著,極為的囂張,“再說了,這裏可是醫院,還有沒有點道德?你以為整個醫院就隻有你爹嗎?吵得別人都不得休息了。”
“你特麽是找死吧?”
當一個人氣到極致,他並不會大吼大叫,而是會放低聲音,用那來自地獄的低沉嗓音,一字一頓地吐出來。
楚天說完,無視眾小弟,雙目之中隻有鄭衝一個人的身影。他抬起腳,便要朝著對方走去,氣場無與倫比的強大。
“站住!”鄭衝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
眾人本以為這次要徹底惹毛楚天,紛紛有些心悸。
但是沒有想到,楚天居然真的停住了腳步。
原來,鄭衝再次舉起鋼管,對準了楚雨蕁的後腦勺!
楚雨蕁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移動的力氣都沒有。若是這一棍子下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非死即傷。
為了楚雨蕁不再次受到傷害,楚天不得不按照鄭衝的意思行事。
“哈哈哈!怎麽?不敢走了?!剛才那囂張勁兒呢?來啊,威脅我啊?再向我走一步啊?!”鄭衝得意洋洋地挑釁叫囂著,態度是越來越輕蔑。
“你把鋼管放下。”楚天冷冷地說道。
“放下?放你娘的狗屁!要是我放下你分分鍾就能要了我小命!”
“你知道就好。”
“所以我就更不能放下了!楚天啊楚天,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怎麽樣?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滋味爽不爽?”
楚天麵無表情,隻是雙目更深了一點,像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潭水,突然被攪動,瞬間泛起渾濁。
“鄭衝,有些話我不會說第二次,我讓你放了她。”
他的話鎮定得像是冬天漫天飛雪裏的寒風,雖然初聽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但是卻讓人毛骨悚然,背脊發涼。
鄭衝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迷離了起來。
“你、你讓我放我就放嗎?!那、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之前你打我弟弟的時候可也是這麽囂張的!現在不過是一報還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