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錯就錯
咣當當——
秘書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茶水灑了一地，玻璃四下濺開。他驚訝地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老板……”
他聲音顫抖著，看著眼前這幅畫麵，震驚不已。這是什麽回事……怎麽小鄭總倒在了地上，而老板則手上拿著茶盤，難不成是說……
鄭正秋抬起頭，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看著秘書，又低下頭，看著躺在地上的鄭衝。身子晃了晃，一屁股跌倒在沙發上。
“發生了什麽事？衝兒怎麽倒在地上？”
“老、老板……我也、我也不知道……我去幫你倒水了……回來就、就……”
秘書說著，顫顫巍巍地走過去，蹲在鄭衝的身邊查看著情況。他手放到了鄭衝鼻子底下，這才長舒一口氣。
幸好還有呼吸，隻是暈過去了而已。
“老板，沒事，少爺隻是暈過去了。”
鄭正秋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臉上盡顯疲態。他從來都沒有感覺身子這麽的沉重，像是灌了鉛一般，連頭都沒有辦法抬起來。
秘書見鄭正秋沒有回答，便自作主張，將鄭衝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在沙發上。接著又將地麵清掃了一番，又到廚房裏麵倒了兩杯水。
鄭衝躺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居然傳來了陣陣的呼嚕聲。
鄭正秋皺了皺眉頭，好不容易有個安靜的時刻，又全被這臭小子個驚擾了。他來這個地方幹嘛？！還有之前假藥膏的事，還沒找他算賬呢！要不是因為他的假藥膏，自己怎麽可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喪失了判斷力，喪失了理智……才做出這麽荒唐的事情來。
要不是因為鄭衝，徐夫人也不會因此而死。特娘的，都怪這王八羔子！鄭正秋想著，將所有的怨恨全都推卸到鄭衝的身上。從心裏將自己和這件事情劃清界限，撇清幹係。
“把他叫醒！”他冷冷地命令道。
“是要把少爺叫醒嗎？可是……”秘書有些猶豫道。
“可是什麽？！讓你做就做！”
“好的……”
秘書小聲答應著，在鄭衝的耳邊輕輕地喚了兩聲，拍了拍後者的臉，試圖將其叫醒。可是鄭衝睡得那個香甜，非但沒有被吵醒，還吧唧著嘴，翻了個身子。
“老板……這……”
秘書有些束手無策，總不能朝著老板的兒子動粗吧。
“一巴掌扇醒他！這麽斯文幹嘛呢？”
鄭正秋正在氣頭上，將心中的怒火全都撒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這……這樣好嗎？”
“有什麽不好！他是兒子，我是老子，我想打還要經過他的同意嗎！？我讓你動手就動手，唧唧歪歪的幹嘛？！”鄭正秋怒吼著，他剛剛從眩暈中回過神來，脾氣無常。又因為徐夫人的事情，弄得他更是心情糟糕。
秘書沒有辦法，但是他實在不敢動手，隻得拿了一杯水，潑在鄭衝的腦袋上。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鄭衝一聲驚呼，從沙發一躍而起，猛地拍著自己的腦門。
“居然敢在老子的頭上撒尿！知道老子是誰嗎？！”
他怒目圓瞪，立眉豎眼地往四周一看，正想要破口大罵。但是卻看到了父親的秘書還有鄭正秋那張麵無表情的麵孔。
“爸？！”
“坐下！”鄭正秋一聲嗬斥，鄭衝老老實實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還有臉叫我爸！”
“啊？”鄭衝是一臉懵逼，不知道又是因為什麽事情，惹得父親不高興。他撓著腦袋，思前想後，自己最近一直在忙藥店的事情，根本沒有去玩，更沒有沾花惹草。怎麽父親說不高興就不高興了。
“爸，我又幹嘛了？”
“你幹嘛？！你幹嘛你自己心裏清楚！”鄭正秋咆哮如雷道。
鄭衝被鄭正秋的氣場給嚇了一跳，那噴出來的話像是台風一般迎麵而來，吹得他頭發都四下飛散。
他兩手一攤，無辜地說道：“我沒幹什麽啊……”
“沒幹什麽！？還敢說自己沒幹什麽？！”鄭正秋一下怒過攻心，掙紮著從沙發上坐起來，朝著鄭衝的後腦勺就不由分說地扇去。
鄭衝躲閃不及，重重地挨了一下，疼得他腦瓜子都要飛出去，嗡嗡作響。
“爸！你怎麽這樣呢？！不講道理啊！我什麽都沒做，你打我幹什麽？！我很無辜啊……”鄭衝一臉委屈，抱著腦袋遠離了鄭正秋。
“你說！你最近都在幹什麽？！”
“我、我在做正事啊。”
鄭衝也叫喊起來，兩人就是比誰聲音大，誰就有理。秘書在一旁默默地戴上早已準備好的耳塞，這樣的場景他習以為常。
“正事？！賣假藥也特麽的算是正事？！我真是……你特娘的是想要把老子氣死是不是？！賣假藥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鄭正秋氣得是臉紅脖子粗，指著鄭衝的鼻子罵道。
鄭衝心中一顫，詫異地看著鄭正秋沒有說話。
“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特娘的賣假藥，還要仿製楚天的？！那手藝是你能做出來的嗎！？自不量力！”
“爸……你、你怎麽知道的……”鄭衝眨了眨眼睛，聲音小了下去，弱弱地問道。
“我什麽不知道？還想瞞著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王八羔子！”
鄭正秋說著，看了看手中的茶盤，隨手就朝著鄭衝扔了過去。幸好鄭衝眼疾手快，身子一委，躲了過去。
但是他心中著實納悶，自己仿製楚天假藥的事情，父親怎麽知道的？他已經竭盡所能地對父親進行保密，周圍所有和他有關係的人都封鎖消息，甚至連秘書都不知道自己做這件事情，那他是怎麽知道的？該不會是楚天告訴他的吧……不可能啊！
“怎麽？！又在想什麽鬼點子？！還想怎麽弄我？！還不夠是不是，還想要害你老子我是不是？！”
“爸，你吃過了？”
“不要叫我爸，我沒你這個煞筆兒子！那麽難吃的東西，你居然也有臉拿去賣……我真是……明天馬上把藥店給老子關門！若是我知道你還敢私自售賣這假貨的話，老子第一個去砸了你的店！”
鄭正秋氣衝衝地吼道，雙眼猩紅，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鄭衝有些心慌，雖然不舍，但是他知道父親這表情意味著什麽。
“爸，我們那藥材交易市場也賣假貨啊……”他小聲地嗶嗶道。
“那特麽的能一樣嗎？！那是人家賣，這是你自己賣，我真是……我真是服了你這煞筆智商！使勁晃晃腦袋，把裏麵的水都弄出來！”
鄭衝聽著，還真的使勁晃了晃，似乎有海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