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執一詞
“不可以。”
一道女聲冷冷地傳來,將一隻腳已經踏進病房的楚天和計文宣硬生生地給拽了回來。
兩人一愣,這房間裏的女人隻有柳餘妍一人。詫異地回過頭,果然看見了柳餘妍那張冷若冰霜,麵無表情的臉,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雙美目像是冰刀,冷冷地盯著兩人。
“你說什麽?!”計文宣頓時暴跳如雷,將病房的門一關,大咧咧地朝柳餘妍走去。
“我說你不可以進去。”柳餘妍麵不改色,雖然她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麽人,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發怵的跡象。
“你找死是吧?!知道老子是誰嗎?!”計文宣怒吼著,衝著那張美麗的麵孔咆哮如雷。
柳餘妍沒有反應,可楚天卻坐不住了。臥槽,自己都舍不得打、舍不得罵,對待柳餘妍猶如掌上明珠一般,這臭小子居然敢對柳餘妍如此咆哮?!
他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正想要朝著計文宣的後腦勺給上一巴掌。
但是他轉念一想,不對啊,自己現在是和計文宣在同一陣營的,若是把計文宣給打了,豈不是讓萬蔭看了笑話。他隻得硬生生地將巴掌收了回來,壓製住心中的憤怒。
計文宣也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威脅,疑惑地回過頭,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楚天。
“楚神醫?你幹嘛……什麽時候站到我身後的?”
“沒事,你繼續,我是來給你撐腰的。”
“好嘞!楚神醫你放心,今天甭管是誰攔著,老子一定把你給弄進去。我特娘的也不相信這臭小子。”
說是不相信,其實更多的是嫉妒。
憑什麽他就能美女環繞,就能招蜂引蝶,就能擁有粉絲。而自己堂堂計家公子,居然沒有他的待遇,簡直不可理喻!
有了楚天在背後撐腰,計文宣的膽子也就更大了起來。他頓時向前走了一步,指著柳餘妍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算是什麽東西?敢不讓我看我爸?!”
“計公子,我知道你現在很急切,但是這事兒是急不來的。我建議你不要這麽做,特別是將這個人帶進去。萬一要是感染了其他的病毒,引起並發症或是傷口的惡化,到時候情況恐怕會更加的複雜。”
計文宣一聽,額頭上的汗冒了出來。即使他平時再怎麽囂張跋扈,再怎麽混世魔王,但是卻不敢拿自己父親的生命來開玩笑。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而且感染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幾率還是很大的。
他頓時啞口無言,但眼底還是帶著凶狠的光,瞪著柳餘妍說不出話來。
萬蔭見對方的氣勢弱了下去,趕忙插嘴補充道:“是的,計公子,這件事情一定要三思。你要相信我們的能力,這裏可是正規的醫院,可不是外麵你那些三教九流的玩意兒能比的。而且,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操控這些高精尖的儀……”
“怎麽著?!怕我們賠不起?!”計文宣沒法拿柳餘妍下手,抓住了萬蔭的把柄,怒吼著發泄情緒。
“不是怕你賠不起,計公子怎麽可能賠不起。隻是儀器的運送也需要時間,到時候耽誤了病情……受害的可不僅僅是計市長,可能還有許多無辜的百姓。”
萬蔭說得有理有據,楚天一個鄉野醫生,並沒有接受過正規係統的訓練,所以這些高尖端的儀器自然是不會使用。但凡是有什麽差池,機器壞了還好,若是把人給搞壞了,那可就麻煩了。
這番話,計文宣沒法反駁,隻能回頭看著楚天,請求後者的援助。
楚天淡淡的一笑,說道:“我不動你們的儀器,我不需要。”
“聽見了沒有?!”計文宣頓時有了底氣的,大聲重複著楚天的話,“楚神醫不用你們的儀器!根本就不存在弄壞的事情!”
可他話音未落,頓時感覺不太對。
“楚神醫……”他低聲詢問道,“你不用儀器的話,怎麽給我爸做檢查?”
楚天微微一笑,說道:“我不需要。”
他並沒有做出解釋,而計文宣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既然楚天這麽說,而且說得這麽有信心,他也沒辦法再質疑,畢竟對方才是神醫,自己不是。
“反正……反正楚神醫說不用就不用!你們也甭懷疑!”計文宣依舊朝著柳餘妍和萬蔭兩人大喝著,但口氣卻不如之前那般狂妄,也透著心中沒底。
柳餘妍忽然冷笑一聲,輕蔑地白了一眼楚天,說道:“一個連現代醫學都不懂的人,還妄想進入手術室?真是可笑。計公子,你難道要信任這樣的人?真拿你父親的病開玩笑?”
“這……額……我……”計文宣頓時為難了,他本來已經打定主意要相信楚天,可柳餘妍的一番話,又讓他疑慮重生。他看了看楚天,眼神帶著懷疑。
楚天並沒有在乎,這樣的質疑在他身上見得多了。
“那你們這些懂得現代醫學的,不也是沒讓計市長醒過來?”他淡淡地反唇相譏道。
柳餘妍的臉色有些尷尬,看向萬蔭。
“計市長醒過來隻是時間的問題,他現在病情並無大礙,需要靜養,你們最好不要去打擾。”
“時間問題?嗬嗬,還真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楚天轉過頭,對著計文宣說道,“計公子,你若是相信我,就現在進去,不然的話,我也幫不上你什麽忙了。但是為了計市長,這病房我是闖定了!誰也攔不住我。”
他一字一頓,惡狠狠地說道,眼底閃過一絲凶狠,在萬蔭和柳餘妍的臉上掃過。
萬蔭感到了一絲的震懾,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柳餘妍的臉色也極為難看,聯想到楚天這家夥在大會上的所作所為,闖病房這種小事情恐怕是說幹就幹的。
計文宣感到左右為難,看看這邊愣住的萬蔭和麵色陰沉的柳餘妍,又看看那邊目露凶光,表情猙獰的楚天,一時間難以做出判斷。裏麵畢竟是自己父親的一條命,豈能兒戲?
他急得不停地跺腳,但始終沒有能夠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