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天災？還是人禍？
趙四海進不了火場，隻能在外麵等著。但是他也沒有閑著，開始在場外收集證據，試圖找到目擊證人。
然而轉了一圈……一個人都沒有……剛剛發出的那些尖叫聲，像是突然間消失匿跡了一般，再也沒有在空蕩的後山回響。
隻有熊熊大火伸長了火焰，舔舐著所有能夠吞下的事物。
對於起火這件事情，他已經習以為常，甚至有些麻木了，而且經驗豐富。
第一時間，他想到的就是鄭衝。但是鄭衝現在正被關押在監獄裏麵，不可能是他所為。
那到底是誰？難不成真的是天災？可是今天萬裏無雲，沒有晴天霹靂，怎麽會起火呢？
正當他想著的時候，李田從基地裏飄了出來。
“怎樣？裏麵有人嗎？”趙四海著急地詢問道。
李田搖了搖頭，說道：“空無一人，但是裏麵已經被燒毀得差不多了，應該是沒救了。”
“你不是能呼風喚雨嗎？趕緊叫點雨過來滅火啊。”趙四海焦急道。
“誰說我能呼風喚雨的？你見到一個阿飄就能夠呼風喚雨，那我還當什麽阿飄，早去當神仙了！我要是那有本事，還用得著在這裏看門？”李田沒好氣地說道。
趙四海還真把自己當成無所不能的了，自己就是一個普普通通，想要求得轉世的阿飄而已，沒有當神仙的念頭。再說自己一個冤死的魂，人天庭也不會收自己當神仙，做夢呢。
“那、那現在怎麽辦？”熊雲在一旁插不上嘴，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總不能在這裏幹等著吧……”
“要不然你去救火唄，這麽大的火，你也不怕被燒死。”趙四海沒好氣地說道，“我們先去找找還有沒有其他人吧，九龍村這麽多人，總不可能全部都消失的。而且若真是有人所為，一定會留下線索。”
“行吧，先去看看。”
李田同意了趙四海的決定，一行三人便隻能丟下燃燒著的種植基地，朝著山下走去。
說來也奇怪，一路上悄無聲息，沒有一點發生了大事的樣子。到處都靜悄悄的，像是許久以前的後山，除了那些想要打野戰的人，沒人會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氣氛，是不是有些奇怪？”趙四海問道。
李田附和地點點頭，說道：“的確。”
“你不是能夠感知到整個山頭的事情嗎？不能看看這些人都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靈石陣被摧毀了，我能感受的範圍僅限於五米之內。”
“槽！那我還能感知十米之內！隻要沒有遮擋物，我五百米之內都能看到，那要你來何用？”趙四海沒好氣地說道，沒想到靈石陣也被摧毀了，那李田就相當於半個瞎子和聾子，靠他來找到村民是不太可能的了。
李田撇了撇嘴，沒反駁，因為趙四海說的都是實話。
“我們先清點一下到底有幾處失火的地方。”趙四海說道。
“種植基地。”
“靈石陣。”
“煉藥房。”
……
三人沿著冒煙的地方數了一遍，幾乎涵蓋了所有重要的場所。
“特麽的……”趙四海罵了一聲，眼底冒著火氣。
“海哥……這、這可怎麽辦啊……”熊雲哽咽道，憋紅著一張臉，一副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樣子。
“怎麽辦？涼拌！”
“要是天哥回來看到這樣……一定會殺了我的……即使不殺我……我也沒臉見他了……”
趙四海沒說話，這件事情他也有一定的責任，脫不了幹係。他也不知道楚天回來之後，他應該怎麽解釋，這事兒怕是沒法說清楚。
“等他回來再說吧。”他深吸一口氣，頗為無奈。
隨即，他打起精神，拍了拍熊雲的肩膀，說道：“現在不是想這件事情的時候！先找到村民吧，還有，找到是哪些瘋子，到時候就能給天哥一個交代了。”
熊雲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止住抽泣。
三人加快腳步，朝著山下走去。
一路上依舊是靜悄悄的，仿佛整個世界的人都消失了一般，隻剩下他們三人。風吹動著樹葉，發出莎啦啦的響聲，更讓氣氛顯得怪異和凝重，也加重了沉默的氣息。
“李田？”趙四海輕聲喚道。
“嗯？”
“你感覺到什麽了沒有？”
“合著你現在是把我當成探測儀了是吧？”
“要不然你以為呢？打架你也幫不上忙，嚇人也隻能唬住我們，不然你有什麽用？”
“我不服。”
“服不服都是這樣，沒辦法。快點的，別磨嘰。”
李田一臉不悅，用靈氣感受著周圍氣場的變化。但是風平浪靜，什麽奇怪的現象都沒有探測到。
“沒東西。”
“你確定？”趙四海狐疑地問道。
“不信我，你自己去找唄。”李田不耐煩道。
趙四海皺了皺眉頭，依舊朝前走去。本以為到了村子，應該會是一番鬧哄哄的場景，大家夥聚在一起，討論著剛才的火災。
然而等到他們走進了村子，從村頭搜到村尾，挨家挨戶地敲門，大聲疾呼熟悉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整個村子的人都人間蒸發了。
趙四海和熊雲錯愕地看著對方，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眼底閃過一絲的驚慌和茫然。
“這個情況……要不要跟天哥……說說……”老半天，熊雲才慢吞吞地說道。
趙四海沒有否定，點點頭，說道：“打、打電話吧……”
兩人均已經被嚇傻，身子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恐懼在他們的身體裏蔓延。
電話撥通，打得很順利，楚天接通了電話。
“喂……天、天哥……”趙四海的聲音在打顫，哆哆嗦嗦。
楚天有些納悶，什麽事兒能讓趙四海害怕成這樣，難不成是出事兒了？！
“海哥，怎麽了？”他深吸一口氣，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天哥……九龍村出現瘋子了……”趙四海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急促，呼吸越發沉重。
“瘋子？什麽瘋子？”楚天感覺事情不對，緊張起來。
“不知道……現在也不能確定，就是一個瘋子……”
趙四海的聲音剛剛落下，電話那頭也傳來一陣忙音。
嘟嘟嘟——
楚天喂了幾聲，卻再也沒有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