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
若論打架,楚天自然不會將對方放在眼裏,即使對方一個個拿著武器砍刀,看上去都是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但是在楚天的眼中,隻不過是一群不堪一擊的嘍囉罷了。
況且自己實力也提升了一些,一根小手指就能夠輕鬆地搞定。
可楚天還是有些猜忌,這個叫田德波的人,為什麽臉上總是帶著自信滿滿的微笑,難不成自己有什麽把柄在他的手上嗎?
但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見到對方,怎麽可能有把柄。那他憑什麽衝著自己露出這樣的微笑?
而且此時此刻,自己在已經動怒的情況下,田德波依舊不緊不慢,臉上毫無懼色,甚至還是帶著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看得楚天是相當不爽。
“你很有自信。”他淡淡地說道。
田德波沒有回答楚天的問題,岔開道:“一個億,兩條人命,很便宜了吧?”
“兩條人命?”楚天挑了挑眉毛,果然是和計默、陳瑜有關係。
若真是一個億救兩條人命,的確不貴,自己隻要能夠趕到東道市,兩人都可以獲救。但是自己趕不到,兩人的病情不知道會如何發展。
“不好意思,是三條。數學不好,體育老師經常代課。”田德波笑眯眯地說道。
“怎麽又加上一條,難不成你想要取我性命?膽子不小啊。”楚天一愣,隨即冷笑道。
“小兄弟,我勸你還是不要做這些無謂的掙紮了,老老實實掏錢,我們不會為難你的。不然的話,兩人的毒性一旦發作……”
“你怎麽知道是中毒?!”楚天有些錯愕,冷聲道。
田德波卻笑而不語,沒有作答。
“我問你,你是怎麽知道的?!”楚天勃然大怒,他很少被人控製情緒,如此激動的場景是少之又少。
他前腳一踏,塵土飛揚,身體急行向前,朝著田德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去。他估摸著,隻需這一招,便能讓對方屈服,像是以前那般跪在地上向自己求饒。
“不說就取你狗命!”
楚天一邊怒喝,一邊身形急動,掌心真氣湧動。
突然!一頭攔路虎出現在眼前,楚天微微一愣,他感覺自己的速度已經很快,能夠看清自己身影的定是有一定修為,沒想到那身形單薄的紙片男居然洞穿了他的行動蹤跡,攔在了他和田德波之間。
想不到這幫流氓土匪居然藏龍臥虎,有能夠接招之人,這著實讓楚天有些驚喜,甚至有些莫名的興奮。
隻見紙片男橫刀站立,明晃晃的砍刀橫在身前,麵無表情,直盯盯地看著楚天沒有一絲的慌亂,隨時準備迎擊楚天。
“不自量力。”
雖然對方看穿了自己的身形,但是絕對實力來說,這個紙片男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會能夠擊敗楚天,不管是什麽情況之下。
一個新的念頭湧進了楚天的腦海之中,這夥人真的僅僅隻是山匪而已嗎?
找他也絕不可能隻是要錢這麽簡單。若隻是要錢,那隨便去一個富豪家裏打家劫舍,豈不是比攔路搶劫更加靠譜?而且這夥人又知道計默和陳瑜的情況,因此絕不是普通人。
咣當一聲,電光火石之間,楚天和揮舞出來的砍刀碰撞在了一起。
這無異於雞蛋碰石頭。當然,砍刀是雞蛋,楚天是石頭。
砍刀碎成了兩半,掉在地上,紙片男也應聲倒地,口吐鮮血,臉色蒼白。
楚天本以為,紙片男如此狀況,定然會震懾眾人,小嘍囉們定會一哄而散,不敢應戰。然而事情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那些小嘍囉們並沒有逃竄,而是在頭巾男老五的帶領下,步步朝著楚天逼近,毫無退縮的表現。
田德波笑著,並沒有被楚天的功力所震驚,仿佛早已心知肚明。
楚天也發現了這個奇怪的點,難不成對方知道自己的身手?而且還了如指掌,不然自己一出手,往往會讓普通人大吃一驚。而這夥人非但沒有吃驚和慌亂,反而更加鎮定。
“小兄弟,果然好身手!”田德波鼓著掌,笑盈盈地朝楚天走過去。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也想嚐嚐苦頭?”楚天疑惑道,這些人的舉動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怪誕異常,讓他都不覺心頭一顫。
鎮定得簡直不像人!
這樣的局麵反倒讓楚天有些慌亂了起來。
田德波站在了楚天的麵前,臉帶笑容,一言不發。
“你究竟幾個意思?”
“給錢,放人,就這麽簡單。”
楚天半眯著眼睛,盯著田德波,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實在看不出對方有什麽特別之處,而且用真氣感受並沒有探測到對方身體內有強大的衝擊力,這人不是修真者,他暗想道。
他動了動嘴巴,剛想說話,卻又被田德波打斷。這是田德波第一次主動說出要求。
“對了,車恐怕也要留下。”
“要車做什麽?”
“挺好看的,應該也挺貴的吧。我們沒別的,就是貪財,隻要是能夠換成錢的東西,我們都要。”
法拉利不僅是楚天重要的代步工具,更是讓他能夠馬上趕到東道市的唯一方法,自然不可能讓給田德波。況且,上麵還裝載著差點用命換來的草藥。
若是平時,給也就算了,這個時間點,楚天說什麽都不會同意。
“不行。”
楚天怒喝一聲,抬手就朝田德波的腦袋上劈砍下去。
這是一個來之不易的機會,擒賊先擒王,隻要把田德波拿下,那這些人自然而然就會逃走。
“我想,你不會打下來的,剛才我說的三條命,可不包括你的。”
田德波一動不動,在楚天的手刀砍下之前,他慢悠悠地說道。
楚天一愣,猛地將手停在半空,仔細琢磨著田德波的話。三條人命,一條是計默,一條是陳瑜,另外一條不是自己,那會是誰?田德波的手上,還有……
他愣了一會,猛然間想起了一個人。
“你?!”楚天一聲嗬斥,一把抓住田德波的衣領,扯到自己的麵前。
“小兄弟,不要激動,淡定一些。”田德波笑著說道。
楚天這才知道,剛才田德波為什麽要說那番沒頭沒腦的廢話,隻是為了拖延時間。而他才知道,為什麽田德波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因為他的手裏有著令自己就範的籌碼。
“你想怎麽樣?”
“不想怎樣,隻是先請小兄弟把手放開。”田德波拍了拍楚天的手背,淡淡道,“還請小兄弟上山聊一聊,不知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