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條狗
當萬蔭哈哈大笑地走進包廂的時候，萬星漢一臉懵逼，特別是後麵還跟著個一臉平靜的孔瑜，更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趕緊上前摸了摸萬蔭的腦門，又摸了摸自己的。
“沒發燒啊？不會是瘋了吧。”他小聲嘀咕著，狐疑地打量著萬蔭。
可是萬蔭絲毫沒有介意，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萬星漢的存在，笑得是前仰後合，直不起腰來。
萬星漢趕緊將孔瑜扯到一旁，皺著眉頭詢問道：“怎麽回事。”
孔瑜冷冷看了萬蔭一眼，說道：“瘋了。”
萬星漢大驚失色，驚訝道：“瘋了？！真的瘋了？！不至於吧，不就是在拘留室裏待了幾天，就能把人弄瘋？不對，一定是施鴻升用了私刑，草塔瑪的！我去找他算賬！”
他剛想起身離開，卻被孔瑜一把拽了回來。
孔瑜道：“不是施鴻升的原因。”
萬星漢又懵逼了，皺著眉頭一頭霧水道：“不是施鴻升，那是誰？不會是他自己心理有問題吧？”
孔瑜道：“應該是。”
說完，他便兀自拉開椅子，坐在了餐桌旁，平靜如水地吃起飯來。而一旁的萬蔭，還是捧腹大笑，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萬星漢見孔瑜說半天都說不清個所以然，又看著萬蔭時而拍手，時而拍桌子，時而跺腳，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和出去之前判若兩人，不禁有些擔心，焦急地關注著。
萬蔭還是笑個不停，直到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才慢慢緩了過來。
萬星漢趕緊上前，關切道：“兒子，怎麽回事？什麽事兒這麽高興？”
萬蔭睜開眼睛看了萬星漢一眼，又哈哈大笑起來，直拍大腿。
“兒子……兒子？”
萬星漢慌了神，若是再這樣下去，非得把自己笑死不可，看來這兒子是真的瘋了，一會兒安靜如雞，一會兒吵鬧不停。瘋子最主要的症狀就是喜怒無常，這樣看來萬蔭幾乎是確診了。
他忽然間老淚縱橫，輕輕地撫摸著萬蔭的頭，滿臉悲傷的模樣，下顎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孔瑜瞥了兩人一眼，依舊一言不發，臉上還是如一潭死水，驚擾不起一點波瀾，低頭夾菜、吃飯，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好一會兒，萬蔭終於稍稍止住了笑容，擦了擦麵頰上的淚水和鼻涕。
“爸，你幹嘛呢？哭什麽？”
萬星漢哭啼道：“唉，苦命的孩子。”
萬蔭一臉納悶，猛地將萬星漢推開，笑道：“爸！你說什麽呢？什麽苦命的孩子？！瘋了吧你。”
萬星漢輕輕搖了搖頭，露出憐憫的神情，說道：“不，不是我瘋了，是你瘋了。”
“去尼瑪的！”
萬蔭毫不客氣地怒吼一聲，恢複了正常。
萬星漢眨巴眨巴眼睛，盯著萬蔭道：“你沒瘋啊？”
“你才瘋了呢！我剛才碰到一件有趣的事兒，笑死我了。”
萬蔭依然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腦海中想著剛才的畫麵，時不時地還會笑出聲來。
萬星漢被蒙在鼓裏，頗為不爽，憤憤道：“究竟什麽回事？！”
萬蔭這才笑著，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大夥都給自己跪下的壯觀場麵，他說著說著又情不自禁地大笑起來。
“你是沒看到那個王處的表情，嚇得，我估計屎都拉出來了。哈哈哈哈哈！”
“居然有人敢找你麻煩？！”萬星漢卻笑不出來，還氣得不輕，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裏掉出來，拍案而起。
孔瑜這時候才發話，冷冷道：“沒事，已經解決了，用不著動怒。”
萬星漢聽孔瑜這麽一說，這才放心下來。畢竟有孔瑜辦事，他還是比較放心的，不然萬蔭一個人指不定會闖出什麽亂子。
“都搞定了？”
“放心吧。”孔瑜慢條斯理地咀嚼著，不耐煩地吐出兩個字。
萬星漢點點頭，放下心來，說道：“那就好。”
然而不知怎麽的，萬蔭忽然一拍餐桌，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麵朝孔瑜，怒目而視，表情甚是猙獰，一副要把對方撕碎的樣子。
孔瑜倒是淡定自若，萬蔭一驚一乍的行為他早就習慣了，所以即使對方突然暴走，他也能安安靜靜地吃飯。
萬星漢卻趕緊詢問道：“怎麽了？”
萬蔭卻沒搭理萬星漢，而是衝著孔瑜怒吼道：“你特娘的什麽語氣？！怎麽跟我爸說話的！”
孔瑜懶得搭理萬蔭，正要將一隻海蝦放進口中。
而萬蔭卻突然惱羞成怒，認為孔瑜根本就是無視自己，頓時怒火中燒，再加上之前情感還未宣泄夠，腦子一熱，伸出手，一巴掌將孔瑜手中的筷子打落在地。
萬星漢一愣，低聲怒喝道：“萬蔭！”
孔瑜倒是顯得滿不在乎，撇撇嘴，低頭看看掉落在地上的筷子和蝦，又抬頭看看麵目猙獰的萬蔭，臉上依然沒有一絲表情。
“你特娘的是木頭人嗎？！不會哭不會笑嗎？！能不能有點表情？！”萬蔭咆哮如雷。
孔瑜拿起紙巾，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淡淡道：“不需要。”
隨即，他轉身朝萬星漢微微一笑，點頭致意道：“萬總，我吃飽了。你們慢用，我在外邊等著。”
說完，也沒等萬星漢回應，便站起身子，朝包廂門外走去。
這個舉動，更是讓萬蔭怒火攻心，一下就上了頭。他橫跨一步，雙手展開，攔住了孔瑜的路。
“你特娘的什麽意思？！看不起我和我老子是不是？！”萬蔭咄咄逼人，目光灼灼。
孔瑜麵不改色道：“並沒有，萬少醉了，好好休息。”說罷便想要伸手推開萬蔭。
誰知萬蔭不依不饒，怒喝一聲道：“你動我試試！”
孔瑜的手僵在半空，冷冰冰地盯著萬蔭那張齜牙咧嘴的麵孔，低聲道：“萬少究竟要幹什麽？”
萬蔭嘴角一揚，冷笑道：“跟我和我爹道歉！”
萬星漢一聽，這事情可是要鬧大，趕緊想打個圓場。但是萬蔭卻沒給萬星漢機會，一伸手捂住後者的嘴巴。
“爸，這事你別摻和！他這人就是欠收拾。若是現在不治治，以後變成脫韁野馬，可就難處理了。”
萬星漢一愣，竟覺得萬蔭說的有些道理，便也沒有反抗，靜觀其變。
孔瑜眉頭微皺，說道：“道什麽歉？我剛才還救了你。”
萬蔭冷哼了一聲，仰著頭，一臉不屑。
“救了我是你的本職，因為你本來就是我們養的一條狗。但是狗怎麽可以對主人不尊敬呢？！別以為你救了我，你就不是一條狗了。聽清楚了，老老實實道歉，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
他一邊戳著孔瑜的胸膛，一邊惡聲惡氣地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