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火
能安然無恙地從警察的眼皮子底下逃脫,趙四海和洪夢都顯得極為震驚,從剛才就一直張大了嘴巴,即使上了車也沒有合攏。
柳餘妍翻了個白眼,冷笑著說道:“楚天,你這張嘴還真是能嘚吧。什麽假的都能被你說成真的,真的說成假的,我還真是佩服你。”
楚天笑道:“你這是在挖苦諷刺還是在表揚?”
柳餘妍哼了一聲,沒回答。
楚天道:“你要是不說,我就當你是表揚咯?沒事,我知道你崇拜我,這種操作以後會經常看見的,不需要驚訝。”
柳餘妍笑罵道:“臭不要臉。”
趙四海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心中無數個問號憋不住了,打斷了兩人。
“麻煩你們不要在我們麵前調情了好不好?考慮考慮旁人的感受不行嗎?”
話未說完後腦勺便吃了一爆栗,疼得他眼淚水都飆了出來。
柳餘妍惡聲道:“誰在調-情?!”
趙四海捂著後腦勺,撇撇嘴不悅道:“行行行,不是調-情!哼,明明就是,還不敢承認。”開口他頗有氣勢,但是閉口的時候聲音卻低了下去,的確不敢招惹柳餘妍這女人。
“天哥,你到底跟那人說了什麽?他怎麽會突然自首呢?”不等柳餘妍反擊,趙四海轉移了話題。
“沒說什麽啊,就跟他分析了一下情況。”楚天輕描淡寫道。
“嗬嗬。”柳餘妍幹笑了一聲,接茬道,“他把那醫生嚇得不輕,各種謊話滿天飛,我都不知道他怎麽能夠不臉紅說出口的,臉皮可真是厚。而且那人居然還真信了,以為隻有到監獄才能救他自己的命,笑死我了!”
趙四海配合著幹笑了兩聲,卻覺察到楚天的神情,後者並沒有笑。
“我沒在騙他。”楚天冷冷地說道,“他的確是有病,而且也隻能在監獄裏治療,其他地方克製不了他的欲-念。”
柳餘妍的笑聲戛然而止,怔怔地看著一本正經的楚天,柳眉微皺。
“你剛才在裏麵說的,都是真的?”
“是,他是病人,他有病,我是醫師,不能說謊隱瞞他的病情。”楚天說得極為嚴肅,神情凝重。
“哈哈哈!你別開玩笑了!你就是在騙他吧?”
“我沒有,平時我可能愛開玩笑,但關於生死的,我絕對不會。”
楚天斬釘截鐵地說道,目光直盯盯地看著前方,臉上並沒有一絲笑容。
不知道為什麽,柳餘妍的心突然快速地跳動起來,像是小鹿亂撞,一抹紅暈浮現在她的雙頰。她從來沒有想過,認真起來的楚天竟然具有如此魅力,讓人情不自禁地淪陷。
然而還未等她回過神來,楚天的一席話又讓柳餘妍恨不得掐死他。
“不要太迷戀我,我知道我很帥。”
“去尼瑪的!”
柳餘妍破口大罵,卻紅著臉將頭轉向窗外。
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洪夢突然動了動,驚呼道:“她、她醒了。”
隻見白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看左邊坐著洪夢,右邊坐著柳餘妍,車子正在道路上疾馳。她嚇了一跳,縮進了身子。
“你們、你們要帶我去哪?!”
“你醒了?昏迷得可夠久的。”柳餘妍淡淡地說道,“你叫白靈吧?”
白靈睜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柳餘妍,並沒有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危險,便逐漸放下了警惕心,畏畏縮縮地點了點頭。
“我、我現在在哪裏?”
“車上,看不出來嗎?”趙四海笑著打諢道。
“嗬嗬,趙四海,你這話可真冷。”柳餘妍不耐煩道。
“你不記得了?我們剛從醫院裏出來,給你包紮了傷口。”她指了指白靈的左腿。
白靈低頭看了一眼,似乎想起了些什麽,低聲呢喃自語道。
“好像有落石,一塊好大好大的石頭砸下來……壓到了我的腿……我以為我要死了……我是……死了嗎?”
“呸呸呸!”趙四海趕緊吐了口水,驅走黴運,“什麽話這是?你要是死了,我們豈不是跟你一起死了?你還活著,好端端地活著!是天哥救了你。”
趙四海指了指楚天,朝白靈挑了挑眉毛。
“他?”白靈似乎不太相信,狐疑地看著楚天。
“怎麽?我不像好人?”楚天笑道。
“不不……不是……隻是,我有些不太記得了……我……”白靈摸著腦袋,頭痛欲裂。
“那石頭滾下來,壓到了你的腳,要不是天哥去得及時,擋住了落石,你現在早就成一肉餅了。不過你當時也昏過去了,不記得也是正常的。”趙四海驕傲自豪地說著,仿佛救人的事是他做的一般。
“那……那……那謝謝你。”白靈亂了方寸,聽得趙四海這麽說,便趕緊朝楚天致謝。
“沒事,不用客氣。人沒事就好,我也是舉手之勞。”楚天笑道。
“嘿!你可不是舉手之勞,那落石多重你不知道?!洪勇狗東西根本就沒進去看一眼,若不是你,誰能擋得住?”趙四海口無遮攔地說著,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楚天投來憤憤的目光。
他不提這人倒還好,現在一提反倒引得白靈情緒的波動。
“對了,阿勇呢?他去哪裏了?”
趙四海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
“我們哪裏知道,早沒影了。”
“他、他沒來找我?”
“找你?他巴不得撒手不管呢,還找你。阿妹,我說你眼光怎麽這麽差,找這麽個男人,真是……”
趙四海又開始發起牢騷,但這一次,朝他投來憤憤目光的人,卻是洪夢。他愣了愣,長歎一聲,坐回到座位上。
車內一陣沉默,空氣凝固。
洪夢突然發話,問道:“你跟洪勇是什麽關係?”她的語氣帶著一絲的質問和挑釁,似乎對白靈的身份有著懷疑和妒火。
白靈也感覺到了來自洪夢的威脅,說道:“我們是男女朋友……”
“處多久了?”
“兩個月……”
“嗬嗬,他換得還是勤快啊。”
洪夢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發紅,緊咬著下嘴唇,眼神裏滿是怨念,妒火在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