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解釋
許如錦賣光了肉，卻並沒有得意忘形，她沒敢繼續逗留在這烏山縣城裏，急著離開這裏，往烏山鎮走去。
她本想停下來數一數賣了多少錢，可她腦海中不禁浮起了，剛才旁邊攤子那男人，那樣精明的人，穿著打扮卻還是十分小心謹慎。
她要是還想繼續把這份倒買倒賣的活幹下去，就要比那人更加低調謹慎些才行。
許如錦習慣性地繞著比較偏僻的山路去鎮裏，到了鎮上她沒用剛才賣肉的錢買東西，而是用之前剩下的那點錢和票據，買了一斤糖、一斤豬肚還有五斤富強粉。
買完東西後的許如錦，頂著正午火辣辣的日頭一路緊趕慢趕的回到了柳樹屯。
回到家，許如錦看到葉成帷正在給雞蛋翻麵。
見她回來了，葉成帷迅速翻完剩下的雞蛋，扶著膝蓋站起來。走到桌邊給滿頭大汗的許如錦倒了杯水，遞給她，之後才道：“都買完了？”
許如錦驕傲的點點頭，“賣完了，嘿嘿，今天穩賺不賠！”說著她將今天賣鴨肉的錢都掏出來。
一路上許如錦一直沒敢清點兜裏的鈔票，這會兒鈔票和肉票混在一起，呈一小堆堆在桌子上。
許如錦看了看桌子上的這一堆票子，又看看葉成帷，道：“我們倆分工合作，你整理鈔票，我整理肉票。”
小姑娘現在使喚起自己越發的得心應手了，葉成帷這樣想著，卻並沒有任何不滿，乖乖的整理起鈔票來。
兩人分工合作效率自然是高的，沒一會兒就整理出來了。
許如錦看著紙上記錄著的鈔票數和肉票數，算了起來。桌上這一疊厚厚的鈔票，又毛票、分票、厘票都有，除去白送給客人品嚐的那些鴨肉之外，她今天共賣了十四塊四毛七分五厘錢。
扣去買鴨肉的六塊錢成本，和一小部分香料的成本，光是鈔票就淨賺了六塊多，這還沒算的白賺了九斤六兩肉票。
許如錦看著桌子上賺來的錢，心裏麵就跟喝了冰涼爽口的的雪碧一樣，倍兒爽。
葉成帷看著臉上寫滿興奮的許如錦，嘴角也不自覺地跟著上揚。
他站起身去整理許如錦買回來的東西，發現這回她沒買鴨雜，轉身問道：“今天怎麽沒買鴨肉？”
許如錦放下剛要喝的水杯，轉過頭回答道：“上次采購剩的錢和肉票隻夠買這些，我又不敢當著那麽多人麵把我轉來的這些票子拿出來，就隻買了這個禮拜我們要用到的東西。”
說完許如錦重新端起水杯，把杯子裏的水一口幹了。
葉成帷動許如錦的意思，第一次幹壞事兒難免有些心虛，怕別人覺得自己這錢來路不明。其實回過頭仔細想想，這回賺的這點錢也就比她上次花的錢多了十幾塊，哪裏會引來別人的懷疑。
許如錦也想明白了這點，有點尷尬的起身走到孵蛋箱邊，打開棉被，拿起一枚雞蛋走到外麵陽光底下，看見裏麵紅紅的，並且有模糊不清的血管。
她驚喜的招呼葉成帷過來看，“葉成帷快來看！”
葉成帷聞聲過來，學著她的樣子觀察著雞蛋。
許如錦在一邊給他解釋，“你看道雞蛋裏麵紅紅的，還有模糊不清的血管了嗎？那就是有小雞的。”
許如錦又拿了幾枚雞蛋，對著太陽看過之後又一一遞給葉成帷，解釋道：“那黃黃的雞蛋是沒有小雞的，晚上我們就把這些孵不出小雞的蛋吃了。”
許如錦見葉成帷看得認真，繼續道：“過兩天這些雞蛋裏麵紅紅的血管會逐漸增多，而且你還能看見一個黑色的小點在蛋裏浮動呢，那是雞的胚胎。等那時候再過個一到兩天，小雞就孵出來了。”
聽完，葉成帷將手放下，對許如錦道：“我們把雞蛋放回去吧。”
放好雞蛋，蓋好被子，葉成帷的聲音在許如錦頭頂斜上方響起，“我記得你愛看的書隻有一些詩歌散文，這孵小雞的本事你是在哪學來的？”
許如錦微微一怔，這段時間她忙著賺錢，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我……我賣雞蛋的時候問了賣雞蛋的大娘，是她告訴我的。”許如錦解釋道。
葉成帷猜到她會這麽說，抱著胳膊道：“哦？這樣啊……那做鴨肉的方法也是大娘教你的？”
許如錦正抬頭看著葉成帷不知怎麽解釋的時候，葉悠然的聲音在門外驟然響起，“姐姐，姐姐，哥哥姐姐，快出來看！”
許如錦第一次覺得葉悠然的聲音這麽好聽，就像是天籟一樣，“悠然叫我們，我去看看。”說完就出去了。
葉成帷看著許如錦離去的背影，心想：她不願意說就算了。
許如錦剛打開門，葉悠然就扯著她去水缸邊，脆聲說：“姐姐快看，這是我和南山一起去河裏一起捉的。”
許如錦邊被葉悠然拉著往水缸走，邊問：“你們今天去河邊了？”怪不得她回來到現在都不見胡香蘭和雙胞胎。
胡香蘭和葉南山這時候也進來了，胡香蘭笑著放下裝衣服的盆，道：“下午的時候我要去河邊洗衣服，這兩個孩子非吵著要一起。我拿他們沒辦法，就帶他們一起了。”
已經痊愈並振作起來的胡香蘭，現在走起路來都帶風。之前因為一場大病而的虛弱身子，都已經養了回來，整個人都重新煥發了生機，不再為家裏的遭遇而唉聲歎氣。
六月的氣溫已經逐漸上升，河裏的水溫在正午的時候剛剛好，胡香蘭也不怕兩個孩子在水裏激壞了身子。
許如錦順著葉悠然的手看向水缸，本就的不小的水缸缸底鋪滿了泥鰍。她驚訝道：“這麽多呀，悠然和南山真厲害。”
被誇講了的兩個孩子齊齊的撓著頭‘嘿嘿’一笑，不愧是雙胞胎，動作不需要商量就能整齊劃一。
見葉成帷出來，葉悠然趕緊向葉成帷炫耀：“哥哥快看我和南山捉的泥鰍！”
葉成帷滿不在意的瞥了眼水缸，道：“捉著玩玩就算了，怎麽還帶回來了。”
葉悠然沒有得到預想中的誇獎，一張小臉立馬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