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尷尬的玉佩?
阿翔是銘淩的貼身侍衛,如同影子一般。他既然在駕車,不必說,車子裏坐的人必然是銘淩無疑了。
這般晚了,他不在學院裏休息,是要去哪兒?
疑惑一閃而過,便被對秀英的擔心所取代。情況緊急,恰好他們出現在這兒,自然是要尋他幫上一幫的。
於是站在原地,等著他們馬車近了,喚一聲:“銘淩。”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俊秀的容顏自簾後露了出來。他燦然一笑,伸出手:“上來,我送你們過去。”
“你知道我要出去?”霍天心有些驚喜,一時間沒注意到男女之別,就著他的手上了車:“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休息?”
似乎每一次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他都會及時出現,每一次的時機都掌握得剛剛好,把她從無措和困難之中拯救出來。
如此說來,他好像是她的福星的。
銘淩這輛馬車不大,隻能坐得下四個人,便讓瑤兒回去向穀雁雙複命,招呼阿牛和絮兒上了車,才道:“那日你鄭重吩咐阿牛,但若他娘子出現發熱的狀況,無論什麽時候,都必須立即來找你。我便猜測他娘子會發熱的可能性極高,故而特地囑咐了門房,若是阿牛過來尋你,便立即通知我。”
說著微微一笑:“幸好我猜對了,提前做了安排。否則這大半夜的,你們如何出城?”
原來並不是他要出門,而是怕她需要幫助的時候,沒有求助之路,所以一直留心關注。
心中油然升起異樣的感覺,似是感動,又似是滿足,複雜得讓她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垂下眼簾輕輕的應了一聲,便不再開口。窗外的雨一滴滴的落在車頂上,沉悶又清楚,仿佛那些水滴透過車頂落進了心裏。
銘淩隻是笑笑,便把目光挪開。
每每對她表現出較為親密的態度時,她便是這樣窘迫又慌張的沉默著。哪怕聊得再歡,隻要一察覺到他的意思,她就慌忙回避。
回想起兩人初初見麵之時,她並沒有這樣羞赧。難道是因為,她對他,也有了與對別人不一樣的情愫嗎?
這樣的想法令銘淩心情大好,目光不時飄過漸漸褪去羞澀,蹙眉沉思的霍天心,唇角不自覺的上翹起來。
丁點兒大的車廂裏坐著四個人,阿牛擔心於娘子的身子,並未在意氣氛的改變。
霍天心揣度著秀英的病情,專心致誌,也不曾感覺到銘淩不時飄來的目光。
唯有絮兒納悶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正想與霍天心說幾句話,便接收到銘淩警告的目光,驟然明白過來。
難怪說九皇子為何會那麽關心小姐,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這輛馬車是銘淩平日裏低調出行所用,馬匹都是精挑細選的,均是千裏良駒。要走兩個多時辰的路,隻兩刻鍾便到了。
進村的小道無法讓馬車通行,一行人下了車,還得有一段路要走。霍天心怕趕不及,對銘淩道:“咱們走進去,起碼還得一炷香的功夫。可秀英姐已經發熱這樣久了,不能再拖下去。若不然就將那兩匹馬兒解下來,我與阿牛先騎馬過去,你們就在車上等著,可好?”
銘淩淡淡的看她一眼,沒說同意,亦不拒絕,直接對阿翔道:“把馬兒解下來罷。”
“是。”阿翔雙手抱拳應了一聲,轉身便去解馬的繩索。還沒有看清他的動作,兩匹馬兒便被解開。
霍天心正準備翻身上馬,銘淩已是先一步上了去,對她伸出手:“來,我帶你。”
霍天心的臉頓時就紅了,二人共乘一馬,必須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方能不掉下去。可他到底是個男子,自己又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好這般親密?
當下便結結巴巴的拒絕:“不,不必了,我自己騎馬就好。”
“你從未騎過馬,這馬兒連鞍都沒有,你如何能控製得住?”銘淩想也不想的駁回她的話,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你也說了,病患如今情況十分緊急,若是因為這些小節而耽誤了病情,你先前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又如何能擔得起皇上親賜的第一女醫之名?”
那頭阿牛已經上了馬,眼睜睜的看著霍天心,雖沒有催促,卻是滿臉焦急,雙手緊緊的握著韁繩,似乎下一刻就要衝出去一般。
霍天心終是更重視秀英的病情,咬了咬牙,倔強的仰起下巴,將手放在了銘淩的手心裏,被輕巧的拉了上去。
“走了。”銘淩輕輕說著,雙腿一夾馬腹,低喝一聲:“駕!”
溫暖濕潤的氣息自身後撲進耳朵,吹得霍天心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明明迎麵而來的是雨後的涼風,有些急促,有些寒冷,可身後緊貼的那具身軀,卻讓她渾身都滾燙起來。
更為尷尬的是,臀部還被什麽硬硬的東西頂著,隨著馬匹的起伏不停的與她摩擦,弄得她極不舒服。
“銘淩。”她沒好意思回頭,低聲道:“把你的玉佩往後挪挪,它頂著我了。”
聲音正好順風飄如銘淩耳中,他低頭一看,腰間的玉佩正隨著馬兒的奔跑晃來晃去,哪裏有頂著她了。
頂著她的,明明是他身體的某一個部分。
銘淩又是無奈又是窘迫,他好歹也是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子,眼看身邊同齡的同窗們都開葷了,五皇兄更是妾室都十幾個,而他連女子都沒碰過,有這樣的反應的實在太正常不過。
可這番話是萬萬不能說的,更不能讓霍天心知曉頂著她的是什麽東西。否則以她的性子,大概會直接踹他下馬吧。
俊逸的臉在黑暗中染上壓抑的紅,他輕咳一聲,盡力放平了語氣,淡然道:“一會兒就到了,如今不方便挪開,你就忍一忍罷。”
“噢。”雖然那樣的摩擦著實讓霍天心感覺怪異,但正在縱馬飛馳,確實不能亂動,便也沒有多想,乖乖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