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偶遇李月茹
望月樓外表看起來小巧,十分的雅緻,沒有那麼多凡俗奢華的紅塵氣。
其內部卻很寬敞,像是進入了另一番天地。很寬闊,也很寧靜,和外界仿若隔絕了一般,於如意城的鬧市中獨取一靜。
落在中間的一方靈泉,噴薄清泉,靈霧瀰漫,四周以黃花梨木製成的木雕香爐隔開,恰似一座充滿仙氣的島嶼。
島嶼上的天井處鑲嵌著一塊琉璃石,將光線均勻的投向四方,無論是什麼時候,都保持望月樓內的光亮。
阮棲順著光線望去,發現四周檀木牆壁上還掛著一幅幅畫作以及題字,都是出自一些名宿前輩或者門派世家,一般人根本沒有在上面留字的資格。
如意城第一家!
阮棲一抬眼就看到了左側的第一張題字,龍飛鳳舞的六個大字,十分醒目,末尾以小字題上了它的來處——琅琊王家,王義!
還有十幾個人圍著這一幅題字指指點點,包括先前被王綠葉嘲笑的白袍公子也在人群中,面帶微笑的看著這一幅題字,神情自若。
反正現在也閑著無聊,阮棲就也湊了進去,一來是欣賞一下這六個字,二來可以了解到一些修士界的消息,畢竟今不比往,現在也算是一個正統修士了。
「王家老前輩百年曾來此樓,留書落款,評價望月樓為如意城第一家!每每經過此處,總讓老夫回憶起當年初見王老前輩,就是不知過了百年,王老前輩是否安好。」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說道,他在緬懷過往。
老者精神氣很好,鶴髮童顏,皮膚白皙沒有皺紋,看上去並不是很年邁,說出來的話卻如此震撼,讓人們肅然起敬。
阮棲也為止動容,一進門不多久就遇到了一個活了超過一百年的老怪物,他的修為肯定遠超常人,真不愧是第一樓。
不過平時肯定不可能常常在此看到他,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因為這些天外頭來了不少大人物,群聚望月樓。
「劉老頭,沒想到你這把老骨頭還健在啊。」
一旁有隻輪椅被人推了進來,上面坐著個玄袍老者,腰上纏著一條玉質腰帶,其上雕刻了一隻栩栩如生的巨蟒。
有幾名侍從跟在老者身後,其中一人默默的推動輪椅,入了大堂,引來諸多目光。
老者並不在意,只是輕輕摩挲腰間玉帶。
起初,眾人還不知這個老者的身份,只是驚疑,這個老頭認識劉前輩,看來也是個活了百年以上的老怪物。
直到有人瞧見老者玉帶上的花紋,猛然一驚,對著身邊人附耳低語了兩句,而後人群立馬讓開了一條道路,讓老者臨近這張古圖。
「快讓開。」阮棲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然後就被拉開到一旁。
「李月茹?!你也來了!」阮棲有些意外,竟然會在這裡遇到李月茹,她左顧右盼,卻沒在人群中找到周燦的影子。
「是啊,我也來了,這裡不方便,我們借一步說話。」李月茹臉頰微紅,低著頭,用僅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很快,她們在望月樓訂下來一間叫「朗軒」的雅間,處在三樓,一側靠窗,被精緻的屏風隔開。
雅間中桌椅不缺,全都是上等的材質,甚至還有一張雲床和廂房,以供短時間修鍊和起居。
「你怎麼也在這裡?」阮棲坐定后問道。
看以前李月茹的樣子,也不像是個膽大到敢一個人來這種人員繁多的地方的人啊。
「我……我……」李月茹說起話來,就和桌案上噴吐雲霧的香爐般,吞吞吐吐。
「到底出什麼事了,周燦人呢?他怎麼不在你身邊?」阮棲直接道出猜測的原由。
以往這兩人可膩歪了,成天黏在一起,如膠似漆,今個不見了周燦,這很反常。
「阮道友……」李月茹眸子黯然。
「叫我阮棲就行。」
她可不習慣被熟知的人一聲聲道友的喊,顯得陌生,都是以後要在影流呆著的人了,自然親近一些。
「阮……阮棲,我找不到周燦了……」李月茹語氣帶著惶恐。
阮棲目光一凝,這才發現,李月茹眼睛發腫,原本清秀的眼睛裡布滿了細細的血絲,滿臉疲憊和焦慮。
這是多久沒休息了啊……阮棲正色聽她講訴這幾天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三天前,你們在影流附近,也就是蘇家莊園,找了個地方住,然後周燦去了一趟影流,突然就沒回來了?」
「嗯!」李月茹點頭,在腦袋微微垂下去的時候,竟然掩面而泣。
「好了好了,周燦道行不低,肯定不會有什麼事的,他應該是有他要做的事情,你應該在家裡等他才對。要真有什麼事,你也沒辦法……」
阮棲連忙勸慰李月茹,她本就不是那種喜歡哭,柔情脈脈的女子,也見不得別的女子在面前這樣哭。
只是,這勸慰的言語也實在低劣。
前面還好,聽到最後一句,李月茹哭的更凶了,梨花帶雨。她語氣顫抖,帶著些驚恐:「他會不會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我們約好了前天見面的……」
這……阮棲撓了撓頭,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她拍了拍李月茹那不停抖動的雙肩,再度嘗試安慰道:「你先別哭了,跟我說說具體情況,我看看能不能幫你。」
與其勸慰不如給予需要的幫助,阮棲說完,果然李月茹的抽泣聲就小了很多。
她淚眼汪汪的看著阮棲,道:「我真的找不到他,影流、蘇家莊園、如意廣場,甚至是我們一起去過的血原我都去了一趟,都沒看到他。」
「他之前沒有跟你說他去哪了嗎?有沒有可能是接了什麼任務,一兩天沒辦法完成,現在他說不定就在找你呢。」阮棲胡編了一些可能。
「他的實力我當然知道,連我都不如,怎麼算得上不低,又怎麼會去一個人傻乎乎的接什麼任務,我擔心他在外面遇到了麻煩,要是出事了,我該怎麼辦?」
說著說著,李月茹又哭的凶了起來,豆大的淚滴滾滾而落。
阮棲一個頭兩個大,這都是什麼事啊,情情愛愛的,幸好自己不懂,也不想懂。